江婉仪神色一动,她思考着望向贺景煜,以为他是对自己有话要说。
她转身见沈延光已经进了马车,马车渐渐远去,于是点了点头。
和自己的合作伙伴定期保持交流也很重要。
贺景煜笑着伸出手:“来?”
江婉仪古怪的望着他:“我们一匹马吗?”
“你的马受了惊,这边已经没有多余的马。”
贺景煜漫不经心的牵着缰绳:“不想试试吗?”
在刚刚的救驾中,江婉仪已经注意到了那匹马,毛发如血液般闪闪发光。
她心中一松,不由的向前迈了一步。
贺景煜借机拉住她的手,将她牵上了马。
江婉仪惊呼一声,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很快落在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她略微动了一下。
“别怕。”
满是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叫骏风,很温柔的。”
“不是,我们这样会不会离得太近了?”
江婉仪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道。
“无妨,我找到一处打猎好地方,那里没人。”说着,贺景煜将后背一把看起来十分轻巧的弓箭递到她的手里。
江婉仪好奇的端详这手里的箭。
之前在农庄的时候,自己见他们每人都有一把,看着相似,却比自己的大上好一圈。
贺景煜没有解释,牵着马往远去跑去。
这把弓箭是他提前三个月定制的,适合力气不大的女子使用。
他们不知道的是,马车在一个拐角便停下了。
沈延光神色阴沉的注视着远处同乘的二人。
“少爷,咱们走吗?”
马夫等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延光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不走,你在这里等我。”
他下马的时候摔伤了腿,一瘸一拐的往帐篷走去。
进了帐篷,三皇子惊愕的望着他:“沈兄,你怎么还没回去?”
沈延光的心里早就和他生了间隙,一句也不愿意多少。
他坐在三皇子面前的椅子上,阴沉着脸。
“沈延光留下的东西我找到了。”
这话一出,宋厉猛地直起身,眼中射出尖锐的光芒。
沈延光的腿上传来剧痛,他斯哈着喘了口气:“三皇子想要吗?”
宋厉自然想要,可他拿不准眼前的沈延光这是哪一出。
于是他也放松了身体,舒服的靠了回去。
“我自然想要,那沈兄愿意给吗?”
沈延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有一个条件。”
说着,他努力凑近了宋厉,脸色骇人:“我要江婉仪死!”
宋厉阴晴不定的望着他。
怎么,江婉仪要沈延光死,而他竟然也要江婉仪死?
沈延光嗬嗬的笑了起来:“我要一个人死,对于三皇子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她死了,她的嫁妆铺子,我沈延光双手奉上。”
这下宋厉真的心动了:“你先告诉我,在哪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江婉仪正和贺景煜贴在窗外偷听。
二人骑马离开后,江婉仪皱着眉要换马,贺景煜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女子心中冷笑一声,自己和三皇子的合作,真是各怀鬼胎。
沈延光此刻无比的清醒:“我给你了,你不帮我办事怎么办?”
“那东西就在安窑村,你可以去查,沈延光死前是不是去过那里,人死了,我再告诉你具体的位置。”
宋厉阴沉的望着他:“行。”
听到了想要的消息,贺景煜比了一个走的手势。
江婉仪会意,悄悄的后退。
“咔嚓。”
她的脚下踩中了一个枯枝,宋厉敏锐的望向窗外。
“谁!”
贺景煜伸手拦住她的腰,往帐篷一旁的树后躲去。
宋厉起身打开窗户,环顾四周,什么也没看到。
“说不定是猫。”
沈延光满不在乎的撇嘴。
宋厉皱了眉,他为人向来谨慎,又带着沈延光出了帐篷。
他一步一步的向着二人藏身的地方走去。
江婉仪紧张的握紧了手,贺景煜无奈的望着她手中自己的衣角。
见她如此紧张,贺景煜正准备上前一步挑明身份。
“烦死了!”
随着蛮横的声音传来,俞含笑走了出来。
她一身精简的劲装,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宋厉望着她,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俞含笑巴拉巴拉身上的杂草,没好气的回复:“你管我怎么在这!”
她的脑袋上还插着几个树叶,看着凌乱极了:“都怪你突然出来,我的兔子跑了!”
宋厉一眼了然,这人打猎打到自己的帐篷来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我的帐篷,你拿着个匕首,谁知道你要杀我还是杀兔子?”
俞含笑瞪圆了秀目:“我要杀你还要偷偷摸摸?”
宋厉简直要气炸了,但是自己刚刚被父皇怀疑,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和俞含笑起了冲突,那简直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他默默地忍了,想回帐篷又觉得来气,便带着沈延光反身回了皇子府。
见她走了,江婉仪松了口气。
俞含笑冷哼一声:“还躲着干嘛,出来吧。”
江婉仪愣了一下,自己这是被发现了?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站了出来,柔声道:“多谢郡主帮忙解围。”
俞含笑满脸的别扭:“不用谢我,就当我是报答你。”
她收到了江婉仪送来的信,自觉欠了江婉仪一个人情。
其实俞含笑早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可是这么多年来,却无人愿意提醒她一句。
“如今我们一比一扯平了,我不欠你什么,你也记得要离贺哥哥远一点!”
“我说这是一场意外,你信吗?”
俞含笑狐疑的望着她和贺景煜:“真的?”
贺景煜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他向来不喜欢对上俞含笑,因为她实在是麻烦缠人。
俞含笑嘟哝了一声:“我也是没办法……”
“什么?”
江婉仪怀疑自己听错了,俞含笑却哼了一声,握着自己的匕首跑开了。
二人对视一眼,今日得到的信息量太大,需要一些时间消化。
贺景煜主动告辞:“我先去安排一下。”
江婉仪也淡淡点头,自己需要回去换一身衣服,好参加一会的宫宴。
等到了晚上,沈延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和江婉仪一同进了宫。
“夫君没事吧?”
江婉仪故作关切的问道。
虽然江婉仪人还没回去,但是赏赐已经到了侯府,侯府上下都被那一筐一筐的金银珠宝闪花了眼。
沈延光嗯了一声:“无事,只是擦伤,还是面圣比较重要。”
如今是他在被禁足前唯一的露面机会了。
江婉仪有意试探:“之前夫君说需要银钱,不如夫君就把那些赏赐拿去吧。”
“不用了。”
沈延光表现的分外冷淡,嘴角勾着诡异的弧度。
江婉仪知道,他这是铁了心的要自己死。
她的心也沉了下去,自己的计划要做改变了。
“喂!你过来!”
俞含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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