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京中便传开了江婉仪要和郡主一起开赏花宴的消息。
谁人不知道二人向来不对付,如今可算是一桩奇事。
这场宴会人满为患,一半是想看热闹的,另一半则是害怕郡主日后记仇的。
俞含笑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好多人,好吵,好烦。”
江婉仪安抚道:“一会儿人齐了,就要开始咱们的正题了。”
“父皇这几日为了罗城旱灾已经好几日没睡过好觉了,这样真的可以帮到父皇吗?”
这宴会上的花都平平无奇,却要卖出高价。
宾客纷纷皱眉,感觉自己上当了。
由郡主出面,将这次卖花的钱都将尽数捐出给旱地运水运粮。
俞含笑让红桥挨个从各个宾客手中收回银钱:“到时候各位的付出,我也会替你们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的。”
众人只得无奈掏钱,或多或少的,竟然凑出了几万两白银。
俞含笑凑近江婉仪,低声问道:“我们哪来的那么多花?”
江婉仪狡黠的笑笑:“你父皇的御花园,不是有很多吗?”
“对啊!”
俞含笑猛地一拍手:“你也太聪明了!”
此事已经传开,引得城中人纷纷效仿,将寻常物件高价拍卖,再将酬来的款项捐赠给朝廷。
皇帝知道后,对二人赞不绝口。
江婉仪陪同郡主一同进宫领赏,皇帝意外的神色温和:“好孩子,怎么忽的想出这些主意了?”
俞含笑有些羞涩的笑笑:“不是我想的,是江小姐想的。”
她神色关切:“父皇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女儿十分的担心,这些可能换来您睡一个好觉的时间了吗?”
皇帝的神色越发的动容,这几日皇后总是在他耳旁吹风,说想让郡主去塞北和亲。
这么贴心的小棉袄,他可不舍得送那么远。
“有了这些银钱,朕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他越看俞含笑,越觉得心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快感:“你如今也长大了,是时候为你建造公主府了,日后就在京中寻个驸马入赘吧。”
俞含笑一喜,自己和亲这事彻底算是黄了。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太子便领着几个人进来了大殿。
太子语气悲痛:“父皇,儿臣要揭露三哥意图谋反!”
谋反二字太重,以至于皇帝都不由得坐起了身。
“去把三皇子喊来!”
他阴沉着脸色,让一旁的太监去喊人:“这事可有证据?”
贺景煜亦是上前一步:“如今证人证物具在,还请圣上明察!”
证人是真正的沈延光留下的线人,假扮沈重光的男子,还有乔尚书。
证物则是来往信件和沈延光留下的通敌密信。
皇帝的面色越来越阴沉。
来的人不只是三皇子,还有沈延光。
沈延光不明所以的跪在地上行礼。
三皇子却站着没动。
他望着眼前的众人,便知道此事已经暴露,冷笑一声:“成王败寇,今日是我输了。”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朕素日里没有亏待你半分!”
“这天底下谁不想当皇帝,我也是皇子,凭什么他做的,我便做不得!”
宋厉眼睛通红,似乎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狠狠地等着高台上的皇帝。
他凄厉的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竟转身拔出了长剑。
众人皆是一惊,想要向着皇帝靠拢。
可温热的血液喷洒了众人一身。
江婉仪回头望去,只见宋厉竟然当场自刎了!
他艳丽的唇微微嗡动。江婉仪认出这个口型是“等我。”。
皇帝气的拍桌而起:“大胆逆子!”
可人已经死了,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没有母妃,没有妃子,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
皇帝压抑怒火般的闭了一下双眼:“给我拖下去,扔到乱坟岗!”
这下,辅助三皇子作乱的沈延光成了众矢之的。
沈延光慌张的求饶:“皇上,臣,臣也是…”
他一股脑的将三皇子的计划全盘皆出,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就要掉脑袋。
“看你愿意主动作证,便免了你的死罪,不过,活罪难逃。”
“侯府全家上下均流放,家财充公,往后三代不得入仕!”
皇帝鹰一样锐利的目光落在沈延光的身上。
沈延光浑身战栗不止,他瘫软在地,不住的磕头,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俞含笑看着有些着急:“父皇,那江姐姐的和离……”
如果不能在这之前合理,江婉仪也要跟着一起受罚。
皇帝的话卡了一下,望向一旁的江婉仪。
江婉仪低垂这头,声音铿锵有力:“民女,想请圣旨,赐和离。”
听她这话,皇帝舒了口气,若不是江婉仪提出这个条件,自己也很难对她做出嘉尚。
“可。”
皇帝当机立断,写下了赐和离的圣旨,由太监公公交到江婉仪的手上。
理论上,这事应该问问沈延光的意思。
可皇帝看他狼狈的样子,厌恶的皱眉:“既然沈延光已经是罪人,那便由朕替他做主,同意了和离!”
江婉仪手里握着圣旨,泪如雨下。
自己盼了这么多久,终于可以不用再做这个侯府夫人了。
之后的事情,便不是江婉仪可以关心的事情了。
她捧着圣旨,离开了大殿。
路过门口时,正好看见沈延光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被拖了下去。
“江婉仪!”
他大声的喊着江婉仪的名字:“江婉仪!我有话要对你说”
江婉仪怔了一下,最后还是停下了步伐。
她站在沈延光的面前,俯视着这个带给自己无数苦难的男人。
沈延光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嗯。”
江婉仪有些无聊的想,沈延光的嘴里还能说出什么好话。
沈延光见她不以为意,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知不知道,贺景煜就是你之前那个侍卫!”
“三皇子早就查清楚了,他故意瞒着不告诉你,贺景煜也不告诉你,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江婉仪俯下身,有些怜悯的望着他:“这是不是骗局不重要,重要的我要自由了。”
她将手里的圣旨捧到沈延光的面前:“虚情假意又如何,看看你的下场吧,至少我活着,就是赢了。”
沈延光愣在了原地,不多时,便传出了他嚎啕的哭声。
她孤身一人来到了成王府,在他的书房翻找起来。
很快,江婉仪就找了一个暗格。
打开后,一件熟悉的衣服和人皮面具正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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