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有些头疼,他还是怀念曾经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太子,至少不会跟他谈条件。
谈亲情,刘盈肯定希望为大汉做些什么。
谈政治,刘盈就只能在商言商向钱看齐。
大汉需要骑兵,否则始终无法抵御匈奴的侵扰,更别说将其彻底灭国。
刘邦不假思索道:“说说吧,什么条件!免去你的太子之位,就不要想了!”
“就算是朕同意,萧何、周昌、韩信等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刘邦一句话,就将刘盈的后路堵死了,这特娘还谈什么条件?
“那等我想好了再说!一千战马,就暂且安置在长乐宫吧!”
“对了,期间我怎么改造长乐宫,阿父都不要过问,一切都是为了大汉!”
听到刘盈愿意养马,刘邦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过分询问?
“盈儿,你放心便是,朕绝对不回去打扰你!”
“对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你能让大汉产出良马,朕什么都答应你!”
“除了不当太子之外!”
老流氓狡黠一笑,无故废立太子,整个朝堂的舆论压力,恐怕他也压不住。
尤其是周昌,别看说话不利索,但他是真敢喷刘邦。
至于萧何,万一罢工,那整个帝国都会陷入停滞之中,这个损失没人能够承担。
韩信就更不用说了,现在陈豨安心跟匈奴人做糖霜生意,没有立刻反叛,都是大汉兵仙在稳着对方。
“明晚,朕打算设宴,你应该听说了吧?”
“到时候,也可以带着你那些小友前来。”
刘邦给予了刘盈暗示,滕公夏侯婴之子夏侯灶,舞阳侯樊哙之子樊伉,刘盈都可以带过来。
“蹭饭?这是好事啊!”
“父皇,能不能多带几个?”
一听这话,刘盈心中暗道不妙,“你要带多少?”
刘盈张开手掌,刘邦纳闷道:“五个?也不是不行!”
大汉太子闻言,赶紧纠正道:“阿父,不是五个,是五十个!”
五十人?你这是把丐帮带过来了?
老流氓直接抽出鞋底子,威胁道:“逆子!现在马上滚蛋,宴会你只能带三个人,多一个朕就将他们赶出去!”
眼见刘邦说不过就动武,刘盈只得先行一步。
刘恒则一路小跑,跟在兄长身后,忍不住询问。
“兄长……您见这一千战马扣下,三哥那边会不会多想?”
刘恒口中的三哥,正是刘如意。
别看刘盈无意与其相斗,但刘如意最近的境遇并不好。
若非有刘邦作为依仗,他与刘盈在太子之位的竞争中,几乎处于全方位落后。
如今的大汉,需要休养生息,恢复凋敝的民生。
你刘如意口口声声说什么讨伐匈奴,钱呢?粮呢?军备战马呢?
反观刘盈,人家只做事实,从来不口嗨。
曲辕犁,龙骨车两张王炸,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
即便是萧何,有时候都要感慨,刘盈在农业上的天赋,绝不是继承某位老流氓。
糖霜拉动经济,豆芽菜则惠及民众,至少让百姓在冬日,也能吃上一口鲜菜。
光是凭借小小的豆芽菜,就让刘盈在民间的口碑远超刘如意。
别看刘邦喜欢赵王,但论及威望,赵王甚至看不到太子的尾灯。
刘盈当务之急,还是思考如何蹭饭!
——
隔日,未央宫。
重臣们接到了皇帝设宴的消息,韩信孤身一人前往,腾将其送到宫门,便停车等候。
淮阴侯没有什么亲人,如果硬要算的话,好友萧何算半个,徒儿刘盈算一个,谁让这小子嘴甜,说过要给韩信养老。
萧何则被刘邦邀请,带着夫人和两儿一女赴宴。
陈平心中嫉妒,在这种场合,他只能负责宴席安排,而不被作为宾客。
其实,若非灌婴几次帮助戚夫人,成功领会了刘邦的意图,他身为功狗,同样没有资格赴宴。
张良倒是收到了邀约,大汉留侯何等精明,知道今日宴无好宴,直接告病在家,选择了遁走。
众人心事重重,唯有刘盈听闻能带人,差点带着长乐宫一宫老小去蹭吃蹭喝。
后来还是刘邦以鞋底子威胁,最多只能带三人。
刘盈这才率领保安队长琼布,工具人墨鸢,以及大管家嫣儿前往。
“殿下,我们三人身份低微……前去未央宫赴宴,恐怕有些不妥。”
除了琼布这没长心的以外,嫣儿和墨鸢都不想前往,担心会给刘盈惹麻烦。
“怕什么?在长乐宫,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就是前去吃顿饭!”
“都给我多吃点,不吃白不吃,千万别给阿父省钱!”
刘盈大手一挥,四人驾车前去,可惜战马稀缺,琼布只能驱赶牛车。
没办法,整个长安城,除了丞相萧何、淮阴侯韩信等少数功勋外,其余人等都是牛车驴车出行,谁也别笑话谁。
好在匈奴人的战马,已经在路上,刘盈至少要将牛车升级为马车!
大汉太子的牌面,绝对不能丢!
有了第一次进入未央宫的经验,琼布虽然心中紧张,却也面上真定。
墨鸢与嫣儿相互搀扶,今日的墨鸢身着长裙,并非短褐穿结,却令她有些不习惯。
“鸢,你今天真漂亮!”
刘盈由衷称赞道:“平日里,怎么不穿裙子?”
墨鸢俏脸一红,应道:“做木工,穿裙子不方便。”
嫣儿则打趣道:“殿下,您没发现,今日鸢还化了妆么?”
墨鸢只是略施粉黛,姣好的容貌便秒杀众人,使得未央宫的宫女们黯然失色。
“殿下,俺以后,一定要讨个跟嫣儿、墨鸢这般好看的婆娘!”
“加油,我看好你!”
长乐宫四人进入正殿,不少朝臣已经率先抵达。
灌婴、周勃、陈平三人,看向刘盈的方向,都是面露不悦之色。
本来到手的一千战马,就这样被人截胡,换了谁也笑不出来。
他们为刘如意的谋划全都泡汤,刘盈所谓养马,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找个理由针对赵王罢了。
“曲逆侯!颍阴侯!二位怎么一副司马脸?来参加我阿父的宴会,你们不开心?”
刘盈此言一出,陈平、灌婴二人连称不敢,更是露出尴尬的笑容。
“老周,他怎么不说你?”
“某也不知。”
周勃自然心中清楚,他没有被冠以司马脸,都是刘盈看在其子周亚夫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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