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的蔓延,犹如瘟疫一样,令人防不胜防。
曼丘臣刺杀刘盈未遂,却给了汉军喘息之机,尤其是汉军士兵认为,刘盈就是真龙天定的英主。
此消彼长之下,更令汉军士气高涨。
本来还有人惧怕暗箭,有了刘盈珠玉在前,众人全都猛攻叛军。
“进攻,将叛军赶出城中!”
刘盈奋勇争先,在所有人都冲锋陷阵的气氛之下,生死有时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
哪怕曼丘臣再想狙杀,这么多人之中,想要精准射杀刘盈,简直是难于登天。
大势已去!
陈豨看到己方军队不断溃败,逃兵争先恐后投降,令他心如死灰。
东垣若是丢了,赵地便一马平川,他能据守的也唯有代地大本营。
“大王……先走吧,不能再逗留!”
侯敝主动上前规劝道:“回到代地,有匈奴相助,还能争取燕王卢琯,咱们未必没有希望!”
陈豨深吸一口气,如若他是卢琯,这种跟刘邦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兴许会选择直接投降,苟活性命于世。
可踏实陈豨,是刘邦都欣赏其军师才华的人,不管头像与否,都是死路一条!
“撤退!”
陈豨当机立断,下令撤出城中,直奔代地而去。
听到命令的叛军,更是顾不得与汉军纠缠,全都拼死突围。
“痛打落水狗了,都给我杀!”
刘盈见优势在我,大呼一声,手下士兵当即掩杀。
叛军兵败如山倒,东垣终于重归汉军之手。
刘邦不断擂鼓助阵,看到东垣立起汉军大旗,他终于松了口气。
“陈平,传令下去,朕要将东垣改名。”
“不知陛下,要改成什么名字?”
陈平好奇询问,大汉天子可不是沽名钓誉之人,绝不会轻易更改地名。
“真定!真龙天定!这是上天所定之地!”
刘邦大手一挥,指向了城楼崩塌的东垣,以后要叫真定了。
“是,陛下!”
叛军落荒而逃,汉军又追杀十余里,方才回城整顿。
此役汉军斩首一万余级,投降者五千左右。
按照樊哙与灌婴的意思,自然要杀人立威。
如若谋反没有代价,只需要投降,那岂不是人人可为?
“陛下,臣准备好坑杀五千叛军!”
灌婴目露杀机,正是因为这些叛军,才将他的骑兵队彻底打崩了建制。
刘邦并未答应,而是看向了自家逆子。
“阿父,人家东垣好好的,为什么改名?还真定?”
“你懂个屁!这是真龙天子平定之地!”
刘邦冷哼一声:“朕要让天下百姓知道,咱们刘家受命于天!”
刘盈闻言,不禁冷哼一声,“阿父,救你的不是天命,而是我!”
“我看别叫真定,还是叫东垣算了。”
眼见父子二人又要争吵,陈平赶紧充当和事老。
“陛下,殿下,咱们还是先讨论这些降兵吧!”
“名字什么的,过后可以再说,不着急!”
哼!
父子二人冷哼一声,谁也不肯搭理谁。
“陛下,臣请坑杀叛军,以慰死去弟兄的在天之灵!”
灌婴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杀了这些降兵,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颍阴侯,你是故意跟我作对?”
刘盈一开口,令灌婴一脸懵逼。
“太子殿下,臣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老子答应过他们,只要投降就能保全性命!”
刘盈丝毫不客气道:“你可倒好,张口闭口要坑杀他们,那本太子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鼠辈?”
这……
灌婴皱眉不止,辩解道:“殿下明鉴!我手下的骑兵,就是因为这些混蛋,已经被彻底打没了!”
刘盈摆了摆手,直言道:“你会中埋伏,是因为贪功心切,孤军深入!”
“三岁小孩都不会让骑兵冲锋攻城,但颍阴侯你还是这么干了。”
“害死你手下士兵的固然有叛军,难道你颍阴侯一点责任都没有?”
刘盈一席话,简直是杀人诛心。
真相是把快刀,在没有人戳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灌婴还能欺骗自己,将锅甩给叛军。
可如今刘盈并不惯着他,直接喷得他哑口无言。
“你若是真想着那些死去的兄弟,不是杀五千降兵泄愤,而是为了他们的身后事着想!”
灌婴咬牙切齿,刘盈之言密不透风,反倒将他衬托成一个憨憨。
“大外甥,阵亡弟兄的身后事,要怎么处理?你可有想法?”
樊哙出言问询,他则是冷眼看向灌婴,毕竟这厮也害得自己折损了不少部曲。
“简单,陈豨手下有不少地盘,将失地收复过后,让五千降兵耕种。”
“这些粮食,三成归他们养活自己和家人,剩下七成,一半归朝廷,一半归那些阵亡将士的家眷。”
刘盈有心屯田,可如今的形势,还不足以大规模实施。
这些降兵则给了他试验的机会。
刘邦闻言,忍不住轻抚龙须,这逆子还真是狡诈,五千士兵可谓一石三鸟!
开垦荒地种田,能养活自己,又为朝廷贡献了粮食,还赡养了阵亡士兵的家眷,为朝廷减轻了负担。
粮食三成归自己,对这些降兵而言,又是极致的诱惑,毕竟耕种的越多,那他们得到的就越多。
生产积极性不缺,可谓完美解决了降兵的问题。
刘邦倒是想一口答应,奈何刚才因为东垣改名的事情,跟自家逆子有些不愉快。
朕可是真龙天子,岂能拉下脸来夸奖这逆子?
“咳咳!”
刘邦轻咳两声,看向了心腹功狗陈平,后者当即会意。
“太子所言,臣以为甚妙,不仅安顿了降兵,也让阵亡将士的家眷拥有保障。”
“颍阴侯,还望你冷静一些,暂且不要将仇恨带到降兵身上。”
陈平是刘邦的嘴替,灌婴比谁都清楚,只是他有些纳闷,莫非浓眉大眼的陈平,要背叛赵王不成?
这开口闭口都是太子殿下,忘了自己是赵王的人?
“陛下……臣领命,就按照太子殿下所说吧。”
灌婴叹气一声,以后大汉骑将,恐怕要成为过去式了。
刘盈身为军中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不对,陛下所说真定指的莫非是太子,而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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