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想笑,这么多年了,除了黄瘸子他们,兄弟我是荣门第二个被通缉的贼!
这一下,更出名了!
仔细看通缉令内容,文中我的身份竟然是收藏家,而不是个贼!
这有些让我意外。
接着往下看,这上面只是简单地说我乔装打扮后迁入分局,毒死了犯罪嫌疑人,又抢车潜逃。
里面没提抢枪的环节,这就有点意思了。
想了想,老疙瘩肯定也知道了,于是给他打了过去。
“老疙瘩,是我!”
“哥,你怎么才联系我?”接起电话以后,他语气有些急。
“啥事儿没有,放心吧!”
“我去找你!”
“不行,我不想你们掺和进来!”
“杨阎王早就知道了!”
“他怎么说?”
“啥都没说……”
“那行,就这样吧!”
“哥——”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挂了电话,有拔下了电话卡,换上一张新卡后,拿起筷子继续吃面条,另一只手还翻着报纸。
通缉无所谓!
此时别说那些警察,就算张思洋坐在对面,都认不出我来。
可这样熬下去不行,许二胖如惊弓之鸟,每天缩在分局不出来,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多爱岗敬业。
他根本不与外人接触,自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10月16日。
雪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落地就化了。
马路上,已经有女人迫不及待地套上了貂皮大衣,在往公汽上挤。
一个多星期了,许二胖就回了一次家,还都不是一个人回去的,更没有过夜。
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见过任何陌生人。
难道幕后真没有人?
还是一直都电话联系?
不能这么熬了,大老张的头七,都是李玉兰他们离开墓地以后,我偷着去烧的纸!
庄老师和琴行都联系不上我,如果看到通缉令,不知道会怎么想。
干脆把许二胖拿下,看看幕后的人会不会跳出来!
傍晚,我走进了柳树街一家麻将馆。
这里曾经是金九叔的老窝子,他进去后,师爷也常来。
第一次发现大脑袋和金腰燕的奸情,也是在这儿!
长贵儿拉开了院门,一脸狐疑:“你是?”
此时的我,戴了一张老头儿的人皮面具,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
“我是王永革他爹!”
“哎呦!”长贵儿干瘦的脸马上堆满了笑,点头哈腰,“不知道您老来,快往里请……”
说着话,他迈步就往里跑,这是通风报信去了。
我“老”了,自然走得慢,才走到院子中间,就听到了响亮的嘴巴声,师爷在怒骂:“我爹早死了!”
紧接着,就听房门开了,师爷叼着烟,披着一件皮大氅,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谁呀,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猫着腰,双手背在后面,呵呵一笑打断了他:“我,你爹!想让你请我去天鹅饭店吃上一顿……”
师爷愣在了那里,一脸震惊。
这是个聪明人,我提到天鹅饭店,他马上就知道了我是谁。
1997年冬天,我从宁夏回雪城,当时他和金腰燕在火车站站台堵我,后来就是在天鹅饭店吃的饭。
“请不请啊?”我拉长了声调。
金腰燕出来了,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羊绒衫,显得腰身儿很细。
她脆声问:“谁呀?”
“呦,这不是我儿媳妇嘛!”
“你?!”
金腰燕脸色变了,刚要张嘴骂人,师爷连忙拦住了她,咧嘴一笑:“老爷子就是爱开玩笑,走走走,天鹅饭店!”
四十分钟以后。
我们三个人坐在了天鹅饭店一间包房里。
巧了,正是那次金九叔请客的包房,只是这次没有小毅和青青他们,冷清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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