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极为普通,扔进胡同里,和那些端着搪瓷缸子,穿着跨栏背心下棋的老爷子一般无二。
他站在那里紧紧抿着嘴,在听两个人说话。
可以理解他的郁闷。
一个老江湖,今天竟然要通过朋友相约,宴请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同道,这多少会让他有些委屈。
这边停好车,那边三个人已经走下了台阶。
下车后,我连忙快走几步,闫京夸张地和我来了个熊抱,随后侧身介绍:“这就是我三弟,咱京城著名收藏大家,武爱国武爷!”
我可不想和这二位拥抱,微笑着拱了拱手。
“这位是丁伟栋丁爷!”
丁老怪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干瘦的脸上瞬间都是褶子,拱手道:“武爷!”
我又一次拱手:“丁爷好!”
“这是我老朋友,刘校通刘总!”
刘校通伸长了手,打着哈哈说:“早就听老闫说起过武爷,今日一见,真是相貌堂堂,神采奕奕……”
人家已经伸手了,又是闫京的好朋友,我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握上手我就想马上松开,这人的手油腻腻的,还有些凉。
总之,他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
老疙瘩和肖光都过来了。
我给大伙介绍。
包房里花团锦簇,一片祥和,大伙寒暄着落座。
丁老怪话少,基本都是刘校通在说,一会儿一个花边新闻,一会儿一个社会热点,无缝衔接,毫不违和。
这种人就像润滑油,无论多少锈迹斑驳的零件组合在一起,他都能让这些零件不发出异响。
酒菜上全,闫京敬了第一杯酒,说了些客气话,半句没提我和丁老怪的恩怨。
几杯酒过后,丁老怪站了起来。
“武爷,其实咱二人并没有什么冲突,只是我下面的小兄弟不懂事,都说相逢一笑泯恩仇,我让文青给您敬酒……”
说着,他拍了两下手。
包房的门开了,白白胖胖的文青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瓶茅台和两个七钱杯。
我没说话,就知道会有这个场面,暗笑这家伙也不知道躲在哪儿了。
丁老怪沉着脸喊:“老文,还不给武爷端酒?!”
“是是是!”文青连忙快走几步,脸上堆满了笑,来到我身前,先给我满上,随后就要给自己倒。
我把七钱杯挪到了一旁,随后将一只高脚杯放在了他身前。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没人说话。
文青干笑两声,“茅台可是好酒,武爷这是照顾文青。”
说完,开始倒酒。
“武爷,文青有眼无珠,我先干为敬了!”
咕咚咚,干了满满一高脚杯的白酒,这酒杯大约能装三两。
他放下杯,微微弯腰看我。
我笑了笑,“文叔好酒量……”
说着,我两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他只好又把高脚杯满上。
咕咚咚,又干了。
没人说话。
我看得清楚,丁老怪面无表情,刘校通刚要张嘴,被闫京一个眼神阻止了。
文公公又倒满,刚拿起酒杯,我也把面前的七钱杯端了起来,“来,我陪文叔干了这杯酒!”
眼角余光扫过,丁老怪明显松了口气。
最后一杯酒,我能陪他喝,就算原谅他了,也给了闫京的面子。
一瓶茅台,两分钟不到,文公公喝掉了九两。
出去时,脚步已经踉跄。
不是我小气,只是身份在这儿呢,不能太轻易饶了他,必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日后见到我的影子,他得饶道走!
接下来,丁老怪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不停张罗着喝酒。
刘校通嘻嘻哈哈,三句话不离女人,说喝完都去他的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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