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票了,李雪丈夫搂着李雪,老两口开始抹眼泪。
我不禁叹息,不来惦记着,可来了以后,是不是又把他们伤口上的疤撕开了?
火车上。
唐大脑袋小声说:“哥,别多想,咱们不来,难道人家就能忘了自己的儿子?”
是这个道理,我拍了拍他粗壮的大象腿!
这次没用力。
老许的老家,在辽省千山市三泉镇许家窝棚,从大连坐火车到千山市里,需要两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上次送李瑞父母和李雪回大连,在飞机上曾经遇到四个气派不小的官员,就是那里的父母官。
那天头疼的厉害,又被这几个人气得够呛,过后才想起来。
现在看,那几个人应该是在京城办完事儿,要去大连玩几天,再返回千山市,所以才会坐那趟飞机。
不然坐到盛京的飞机,再倒汽车会更方便。
下火车时,天已经快黑了。
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这边明显比京城和大连冷多了,出站以后,四个人连忙抱起了肩膀。
在外面待久了,感觉自己已经不太适应东北的冬天了。
四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了三泉镇。
前几年,老许两个弟弟都从许家窝棚搬到了镇里,母亲在小儿子许宏林家住。
路滑,车开的不快。
到三泉镇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四个人在路边找了家饺子馆,吃饱喝足以后,我才打电话。
那哥俩都没手机,只给我留了个公用电话号码。
“喂?”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好,麻烦帮我找一下许宏林?”我说。
“三林子呀?我去叫他,你先挂了吧,过五分钟再打过来……”
“好,谢谢!”
我计算着时间,又打了过去。
“喂?谁呀?”那边响起了许宏林的声音,微微有些喘。
“三哥,我,京城的小武!”
许宏林惊喜起来,“武老师?你来千山了?”
“……”
十几分钟后,饭店的棉门帘挑开了,一团团冷气冲了进来,许宏林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一顶棉帽子进来了。
饭店老板喊:“三林子,你小子还舍得下馆子?”
许宏林憨厚一笑:“李哥,我来接几个朋友……”
我扬起了手,“三哥,这儿呢!”
“武老师?!”他哈哈笑着,跺了几下脚上的雪,摘掉棉帽子,头上像冒了烟一样,热气腾腾。
许宏林今年35岁,他们哥仨长得都挺像,中等个,国字脸。
他咧着嘴过来了,和唐大脑袋打招呼,“唐老弟,你好!”
老唐说:“我艹,咋这么冷?感觉比雪城还冷!”
“嗯,今年怪了,干冷干冷的!”
我问他:“吃没吃呢?”
“吃过了,”他埋怨起来,“都到家了,怎么不早打电话?还在外面吃,武老师你这不是骂我一样嘛!”
我拿出烟帮他点着,“人多,走到这儿又饿了,就先吃一口!该你请的酒,一滴都不能少!”
“那肯定的,吃完没有?”
“吃完了!”
“走,回家!”
许宏林家是栋八十年代的老楼,楼门早就没了,楼道里的声控灯哆哆嗦嗦,像演鬼片一样。
五个人爬上了五楼。
许宏林解释说:“高了一些,但买的时候便宜,供暖也比一楼强,就是我妈上下楼不太方便……”
想想自己的三进大宅院,这环境让人心酸。
一梯三户,他拿出钥匙打开了东厅铁皮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许宏林按下了灯。
眼前是条走廊,没什么装修,最简单的水磨石地面,墙围刷着蓝油漆。
进门左手侧有扇木门,应该是卫生间,再往里没有门,估计是厨房。
再往前是个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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