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耳朵贴在了508房门上,没有声音,抽出龙牙,眨眼就推开了门。
房间雪亮。
陈天坐在客厅布艺沙发上,正对着我们。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捧着本书,今天穿了套崭新笔挺的蓝色西装,皮鞋很亮。
我暗自点头,不错,装老衣服都提前穿好了!
他脸上的惊愕稍纵即逝,马上挂起了微笑。
不得不说,这精神病的风度不错!
我和赵红兵大步走了进去,崔大猛他们分开左右,端着枪对准了他。
这时,郑大牙从卫生间出来了,嘴里还说着:“领导,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等着就行,到了我叫您……”
话没说完,呆在了那里。
赵红兵咬着牙说:“陈总,晚上好!”
崔大猛和田二壮猛虎一般,过去就把郑大牙按在了地上。
我说:“好好审审!”
“是!”
郑大牙鼻涕眼泪来的真快,“红兵大哥,红兵大哥,不赖我,真不赖我,我是被陈天逼的,被他逼的……”
田二壮扬起手枪就砸在了他头上,“逼你妈呀!”
“红兵大哥——!红兵大哥——?”郑大牙哭天抹泪,扯着脖子朝赵红兵使劲。
赵红兵说:“大猛兄弟,帮个忙!”
“您说!”
“帮小申把他另一颗大牙也敲掉!”
“好嘞!”
郑大牙被拖去了对面房间。
赵红兵和陈天对视着,从始至终,两个人的眼神就没有分开过,更没看一眼郑大牙。
从这一刻起,这里就是赵红兵的主场,他是主角!
我施施然坐在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三胖子和江武来到了陈天沙发后面,两把枪对着他的脑袋。
陈天不慌不忙,把书扣在了宽大的茶几上,我瞥了一眼,是史铁生的散文集《我与地坛》。
1997年的夏天,我在宁夏的贺兰县图书馆买过一本。
史铁生的文字平静如水,细致入微,却蕴含着充沛饱满的激情。
他用一种内敛到近乎压抑的语调,在文中讲述了母亲看似平常的几件小事,还有其母过早离世带给他的痛苦。
在坐往灵武的长途客车上,看到母亲去公园找他,他却躲在绿植后不肯出来,我泪流满面。
一晃儿过了七年,又看到了这本书,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陈总是想母亲了吗?”
陈天瞬间红了眼睛,却抿紧了嘴唇,没说话。
赵红兵说:“听说陈总要让我冷?听说陈总是牧河的天?听说这牧河,他得姓冯?!”
陈天咧嘴一笑:“成王败寇,哪儿那么多废话?”
“痛快!”赵红兵拿出了我的手枪,咔,打开保险,对准了他的眉心。
三胖子和江武各自往两边退了一步。
这俩小子,真奸,这是怕溅一身血!
崔大猛进来了,“武爷,这小子招了,沈丽丽和童小琳都是陈天指使他杀的,埋在哪儿他都能找到……”
赵红兵握枪的手抖了一下,瞳孔都是一缩,脸也涨红了。
陈天呵呵一笑,“生气了?那就开枪!”
看得出来,赵红兵确实怒了,在他的心里,牧河百姓都是他的父老乡亲!
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既然死的那两个女孩儿和陈天有关系,那么这个人必死无疑!
如果他现在开了枪,麻烦就甩给了我。
所以,他犹豫了。
我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楼的刘老四,“武爷,来了四辆黑色奥迪A6。”
我扭头看向了窗外,果然有光亮。
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四辆奥迪停在了酒店门前,好多人下了车,有警察,也有穿着深色毛料大衣的,一共十五个人。
我对着电话说:“老四,不要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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