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笑了起来,“好好好,在家睡,在家睡,咱爷俩也好好聊聊天儿!”
饺子出锅了,四个人陪着老爷子喝了几杯,其乐融融。
吃完饭,大伙又坐一起聊了好一会儿,老唐他们才回宾馆,我陪老爷子闲话家常,看着电视节目。
孙忆梅在儿子卧室里忙碌着,将床单、被套和枕套都更换了全新的一套。
早上起来,我把两万块钱塞在了叠好的被子里。
钱不多,主要是怕多了他们更不能要,每年一点儿心意吧!
老唐他们已经到了,老两口大早上还炒了四个菜,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开心地自己都忘了吃。
听说我们这就回去,两个人都拦着不让,让再住一天。
实在拗不过,就要穿大衣送我们去机场。
我说:“机票还没买呢,单位在这边还有点儿事儿,办完才能往回走。”
李善民说:“如果办不完,就再回家,想吃啥提前告诉你婶儿!”
“必须滴!”
老两口到底还是穿上了大衣,一直把我们送出小区,我放下出租车的车窗,摆摆手:“回去吧,怪冷的!”
李善民又叮嘱说:“以后别折腾了,大老远的,打个电话就行!”
“知道了!”
二老身影越来越小,我沉声问:“查出来了?”
唐大脑袋说:“嗯,雪姐和姐夫一开始不说,费了牛劲,好说歹说才告诉我。”
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吩咐,老唐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昨晚离开以后,他就联系了李雪,随后直接去了她家。
“姐夫怎么样?”我问。
“没事儿,头皮缝了五针,身上有些软组织挫伤,都好差不多了。”
崔大猛说:“打人的叫沙宏扬,龙省人,社会上一些人喊他宏哥!他来这边十几年了,以前就是个混子,坑蒙拐骗偷什么都干!九年前,赌博赢了家专卖胶合板的建材商店,就在香炉礁建材市场。从那以后就抖了起来,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龙省人?
我喃喃道:“没想到,还是老乡……”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瞥了我一眼说:“俺说话难听,喃们可败生气。”
我笑了笑,“没事儿,您说!”
“俺大连以前多好,就是喃们这些北边来的碧养艹的,把俺们嚯嚯成这逼样……喃瞅瞅挤公汽不排队的、随地吐痰扔垃圾的、市场里缺斤少两的、歌厅里的那些小姐、打砸抢的黑社会……哪个不是喃们北边的?”
后面的唐大脑袋被骂急了,啪!扬手就抽在了司机脑袋上,“操尼玛,说啥呢?”
司机也急了,连忙靠边停车,侧过身子就要去抓老唐。
我连忙去扯他,“师傅,你疯了吧?我们四个大小伙子呢,真要是打起来,你能行吗?”
司机脸红脖子粗,“怎么四儿,还想群殴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我说:“不用群殴,你一个人都打不过他!”
“就他?”司机不屑地撇了撇嘴,“长滴跟他妈猪羔子成了精似地,他还能打架?”
唐大脑袋撸胳膊挽袖子,“哎呀我艹,佛爷我这暴脾气!”
江武突然来了一句:“要不……你俩比掰腕子?”
艾玛,愁死我了!
司机差点蹦起来,“掰就掰!”
于是,大年初六,大连中山路星海公园门前,我傻逼一样坐在出租车里,看两个傻老爷们掰上了腕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胳膊肘就架在中间扶手箱上。
司机两只手都用上了,脖子上青筋也爆了出来,也没掰动唐大脑袋那只手一丝一毫。
“行啦!”我掰开司机的手,他还呼呼喘着气不服,“喃个待人恨的,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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