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说不出,她也不敢说。
说出来要是传出去,裴家就完了,沐争的仕途之路也会完了。
“弟媳,你信我啊。”
袁氏不信,扯着裴老夫人的头发给她扔了出来。
“呸,再来我家行骗,我就动手了。”
裴老夫人被赶了出去,狼狈的回了裴家。
晚上裴沐争回来就同他哭诉起来。
“沐争,这可如何是好,眼瞅着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连东西都还没开始置办,这可怎么办,江窈这小贱人都不愿意过来正院这边,你大姐那边也没多余的银子,还有弘业那边,也不愿意借银钱……”
她实在没有法子了。
裴沐争也是一筹莫展,他也弄不到银钱,每个月才三四两银子的俸禄,哪里够置办一场上台面的寿宴。
而且他也不好找同僚借,就算开这个口,同僚都不见得会借给他。
江窈那边,他知道她肯定还不会出这个银钱。
他都担心,祖母宴会上她都不愿意出面。
不过到时候他会把江家人也都宴请来,不怕江窈不出来应酬他们。
裴沐争迟疑下,到底还是说,“祖母,要不把你那个铺子当了。”
裴老夫人一听,立刻拒绝了。
“不成,我就剩下那一间铺子,要是卖了,每个月三十多两的租子都收不回,如何养活府中这么多口人,铺子我肯定不会动。”
这些年她穷怕了,手上半点资产都没有,过够了苦日子,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些,手上有个铺子,她当然不会卖铺子。
铺子就是她的根本。
只要有这个铺子,就有租子收,就算不出租了,自己做点营生也是好的。
裴沐争道:“祖母,不是卖,是当了,当个活契,三个月就差不多吧,三个月后,她的嫁妆肯定也任由我们处置了,到时候再把铺子赎回来。”
裴老夫人还是不愿意。
要是给当了,万一,她就说万一事后没成,赎回铺子的银钱都没有。
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裴沐争劝说半天,裴老夫人到底答应把铺子当了,当个活契。
因为她也实在想不出法子,凑不出寿宴的银钱。
寿宴又不能不办,不办什么都没了。
次日,裴沐争休沐时,带着那间铺子的房契,寻了一家大当铺,把铺子当掉了。
这铺子在西市上,又是小小的一间,就算京城里头的房子再之前,这铺子也就值个大几千两的样子。
最后当了三千两。
房契铺契的活当,都是有时间期限。
要是期限内拿不出赎回的银钱,赎回的银钱就会越来越高,最后高到超过原本价值,也就没有赎回的必要了。
可裴沐争相信自己,三个月后,他一定可以赎回铺子。
拿着三千两银子,裴老夫人开始置办起寿宴。
她还怕府中各处管事吞她的银钱,寿宴所置办的一切东西,全都亲力亲为。
三千两想要置办一场寿宴也是够的,但想要大长公主那种寿宴,当然不可能。
大长公主的寿宴上,光是花园里头的花,怕是都用了几千两银子。
裴老夫人舍不得用太名贵的花,买来的都是便宜的花草。
养着养着,还都蔫蔫的。
寿宴上需要的一切东西,食材,茶点,香烛等等,场景的布置,还有寿宴上要请的戏班子。
哪哪都需要银钱。
裴老夫人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三份去花。
甚至因为是腊月,天寒地冻,要准备银丝炭。
银丝炭是最好的炭,寒冬腊月在屋中使用,也不会有烟,带着一丝丝木头的清香味道。
也因此价格昂贵。
裴老夫人她们现在自个用的炭都很一般,偶尔还会冒黑烟,晚上时候都不敢用,只能用个热水袋子放在床上的被褥里。
银丝炭最贵,裴老夫人咬咬牙,买了几筐。
三千两也就勉强置办了寿宴。
江窈最近没出门,待在书房忙自己的。
不过正院那边的事情,她也都很清楚。
得知裴老夫人当了铺子,江窈就知裴老夫人和裴沐争入了套。
她就是逼着裴老夫人用光了现银,只剩下一个铺子,想要置办寿宴,裴老夫人也就只能把铺子卖掉或者当掉。
但这裴家祖孙二人,都很坚信寿宴过后有足够的银钱把铺子赎回来。
银钱从何而来,自然是从她身上。
可惜要让这祖孙二人失望了。
等到寿宴结束,就是这祖孙两人真正痛苦绝望的开始。
日子一日日过去,正院那边一直忙着寿宴的事情。
江窈乐得清闲。
很快,就到了裴老夫人寿宴那日。
裴家一家子都有些睡不着,临睡前,裴老夫人跟裴沐争在房里聊了许久,谁也不知祖孙二人到底聊了什么。
江窈这夜也难得有些没睡好。
所有的一切都快结束了。
一大早,府中张灯结彩,宴请的客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到了。
裴老夫人给京中不少世家大族,权贵人家都送了帖子。
甚至还给大长公主,襄王府也递了帖子。
另外就是亲朋好友,还有裴沐争也宴请了自己的同僚们。
裴老夫人有点忐忑,担心她们不来。
但让裴老夫人没想到的是,大长公主来了,就连户部尚书绍家一家子,镇国公府莫老夫人,富平侯府季家也来了,另外也有不少世家权贵来了。
但也不是宴请的所有人都来,像是襄王府就没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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