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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爽的秋风吹来,卷落几片树叶,快至午时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点点的光辉。
树荫下,林潇潇张口结舌的望着那边如同拎小鸡一般的拎着某个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直冒的人,宛若一个一个胜利的英雄一般走回来的安逸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十分的无语。
“咚!”随手将那想要挣扎却是徒劳的某人随意的扔到树荫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漫开,地面上晕开一道血迹。
“娘子,你认识他?”安逸绝瞥了一眼正瞪着他的寒一,眉头微微蹙了蹙,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居然还能安然的潜到安华楼内,看来,这府中的防卫还需要加强啊!
“见过两面!”在寒一的瞪视下,林潇潇微微蹲下身,打量了他一下,那胸前几处衣衫有着破损,黑色的衣衫也被浸湿,头上的发带也被挑断,头发凌乱的散在身后,面巾下面的半截被凌厉的刀锋削去,尤其是喉咙上的两个浅浅血洞格外的触目惊心,整个人几乎可以用凄惨来形容。此时也是努力地想要撑起身,大概是伤的太严重了,再加上刚刚安逸绝的那一摔,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站起身,倒是身上的伤口又被摔得裂开,一些血液顺着衣角滴到了地上。
“念琴!”林潇潇眉头紧紧皱起,看寒一这样子,若是再不包扎,到时候就麻烦了,尤其是喉咙上面的那两个血洞,这很明显,应该是一种类似于‘爪’的功夫造成的,上面的血已经止住,看起来应该没有伤到一边的颈动脉,只是估计伤了声带,暂时发不出声音。
“王妃!”念琴快速的走了进来,微微低着头,恭敬地侍立在一边,眼神也没有多看。
“去把房内中间格子第三个的红色花纹的瓷瓶和黑色花纹的瓷瓶,还有一旁的药丸都拿出来!”林潇潇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一边正欲伸手开始解开寒一的衣衫。
寒一微微缩了缩,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是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立于林潇潇身后的安逸绝眼睛死死的瞪着寒一:“娘子,这人是谁啊?看他的样子,身上应该还有伤口,不如交给王府的大夫去处理吧!”
“这人应该是杀手刺客之类的吧!”林潇潇一边想着,一边小心地伸手抬高他的下巴,眼神严肃的望着那喉咙上的伤口,从这上面能够看出,当初的情形是多么的严峻,只怕稍有差池,这人便是一具尸体了。
“杀手多危险啊,娘子,你要离他远一点!”安逸绝警惕的瞪着寒一,然,一想到林潇潇居然见过他两次了,心中便有些发紧,看来府中的防卫真的是很差劲啊。
“没事,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林潇潇不在意的笑笑,对于寒一那眼神中的鄙视,丝毫不在意,只是在查看他肩头的伤口的时候手劲稍稍大了一些。
寒一一边龇牙咧嘴的忍受着来自伤口和安逸绝双方的压力,忍受着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身下那僵硬的地板冷硬冰凉,他眼神无力的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软榻,然后干脆的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王妃!”念琴手中拿着好几个瓷瓶一路小跑的跑来,在几步外还不忘对着安逸绝和林潇潇行了行礼:“王爷,王妃……”
“行了,快把药丸拿过来!”林潇潇一脸严肃谨慎,小心地让寒一平躺下来:“别乱动,伤口要是再裂开,到时候我也未必救得了你!”
念琴小心地上前,对于寒一她自是认识的,只是看着那凄惨的样子,脖子忍不住缩了缩。
接过瓷瓶,林潇潇从里面倒出一粒黑不溜秋的药丸,随手便塞到寒一的嘴里:“吞下!”说着,便将手上不小心染上的血迹在寒一的衣衫上擦了擦,这才站起身:“念琴,去提一桶热水过来,对了,叫几个小厮过来,现在他还不宜移动!”
“是!”念琴心微微一凛,然后转身快速的行动起来。
安逸绝有些别扭的坐在一边的软踏上,颇有种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寒一,眼神渐渐的从他的脖子上往下面看去,在看到那胸口前几道刀伤,下面小腹处,最后脸色发黑的看着那大腿上竟还有几处伤口,安逸绝整张脸都黑了。
林潇潇则是没有注意到一边脸色发黑的某人,而是站起身,双手将那宽大的袖子缠绕了几圈,然后扎在里面扎紧,又将垂在胸前的几束头发轻轻地拨到身后,随意的挽到头上,随后上前微微屈身蹲下,从腰间拿出针囊,掏出几根后来特制的银针。
“娘子……”安逸绝不甘的扭着手,身子微微往前倾着:“我能做些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若是林潇潇回头,定能看到那脸上满是不甘愿,自然,此时安逸绝心中是满是疑问的,不过看样子怎么也要等到将这人包扎好之后才能问。
“你……”林潇潇想了想,然后起身往后面退了几步:“把他的衣服给我拔了!”
“碰——”一声空响,林潇潇挑眉回头,便见安逸绝讪讪的笑了笑:“呵呵,手滑了一下!”
“嗯,动作快一些,等会儿血液干了,伤口与衣衫黏在一起,到时候不好清理伤口!”林潇潇看了看手上的血迹,这里没有那种医用的消过毒的手套,只能这样。
安逸绝黑着脸,手上的力道并未收敛,不甚温柔的将那上衣褪去,然后起身,半挡着林潇潇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很快,安华楼内四个小厮便快速的抬来热水,林潇潇又吩咐几人迅速准备好剪刀,酒,还有绣花针和线以及绷带,几人速度很快,尤其是感应到这边安逸绝浑身释放的低气压后,更是一个个的跑的比什么都快。
小心地净了净手,林潇潇正打算蹲下身子给寒一进行包扎,突然,安逸绝走了过来:“娘子,我来包扎吧,你先过去坐会儿!”
林潇潇无奈:“他腹部的伤口需要缝合,你会吗?”
缝合?安逸绝满头雾水,只得不甘不愿的退开:“伤什么地方不好,偏偏伤在腹部……”安逸绝回头,看着边上背对着这边的念琴和念棋几人,再看看那边站着当隐形人的惊风几人,当即脸色一板:“你们,还不去将秦大夫和杨大夫找来?”
安伯进来的时候恰巧便看到这么一幕,尤其是看到寒一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边的林潇潇正蹲在那里给他清理着伤口,顿时眼中划过一丝不赞同,不过却并未说什么,只是轻轻上前:“王爷——”
“安伯!”安逸绝闷闷的看了安伯一眼,然后又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林潇潇手中的动作,一边死瞪着寒一,心中已经将这笔账悄然的记在了寒一的头上。
“王爷,刚才宫里喜公公奉太后之命送来一幅画和一套首饰!”安伯说着便将手中的东西小心的递给安逸绝:“这首饰硬是赐给王妃的!”
“她会这般好心?”安逸绝显然很怀疑,手中拿着那幅画,还有一套首饰盒,心中甚至开始暗自猜测,这画中是不是抹了毒,这盒子里是不是藏有暗器?
“这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安伯无奈:“她到底是太后,不会做的太过!”
安逸绝吁了口气,然后将手中的两样东西转身递给了站在另一边的惊雷身上:“给,拿着!”
安伯摇摇头,再看看一边的林潇潇,不赞同的看了安逸绝一眼,然后眼神示意的看了看林潇潇。
安逸绝无奈的苦笑,转身挡住安伯的眼神:“这秦大夫和杨大夫怎么还没来呢,安伯你去给催催?还有,这都快午时了,快要用午膳了,今个中午,本王很想吃红烧熊掌,凤尾鱼翅……”
安伯边摇头便恭敬地离去:“这女人啊,可真不能宠,一个两个的,真不让人省心!”
很快,林潇潇便给寒一身上几处不是很严重的伤口上了药,然后便是腹部的一处大概三寸长的剑伤,所幸,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渐渐变凉,但是还是不能大意,林潇潇小心地将针消了毒,便开始缝合!
安逸绝站在一边严守把关,但是看着那绣花针穿着线如同缝补衣服一般的将那三寸长的剑伤给缝合起来的时候,安逸绝仍是忍不住头皮发麻,再看看那边已经差不多疼的直翻白眼的寒一,顿时觉得心里平衡了。
日头渐渐的升至顶端,树下的阴影渐渐的缩小成树下的一小团,气温更是慢慢上升,只是一会儿工夫,就有些热得让人难受了,毕竟才刚入秋,午时阳光正烈,念琴几个丫鬟小厮站在阳光下,汗水顺着额头上滑下。
“王爷,王妃!”此时,秦大夫和杨大夫才姗姗来迟,先是恭敬地给安逸绝告了罪,这才小心地上前,接替林潇潇。
“咦……”查探了一下寒一的伤口,秦大夫率先发出了惊疑的声音:“这伤口处理得当,竟然是……”说着,微微凑近,嗅了嗅:“好像是陈年花雕,天,竟然是酒!这伤口若是沾了酒,这疼痛,岂能受得了?”秦大夫有些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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