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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的给后山染上瘟疫的人施针过后,林潇潇还顺带的取出了一些血样,拍拍衣角,站起身,肩膀有些微的酸疼,但是看着脸色比起前两天要好上很多的众人,林潇潇心中微微放松了下来,而原本以为已经彻底没了希望的众人,看着彼此间脸色微微有些好转了以后,顿时一个个是满目激动,同时对林潇潇是满心的感激。
走出来之后,不出意料的,一抹高达挺拔的身影正殷殷的等在那里,双手背负在身后面对着她的面容微微有些模糊,那高大的身影格外的让人觉得安全,黑沉的衣衫,使得周围一切都成为了陪衬。
轻轻地解开面上蒙着的白布,然后将特意的穿在外面的那套衣衫快速的脱下,扭头冲不远处的男子叫到:“带了火折子吗?”
安逸绝快步上前,沉沉的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我来!”说完便打开火折子,轻轻地吹了吹,一簇火苗便冒了出来,随意的从一旁抓过一簇干草点燃,然后扔到拿衣服上面,瞬间,那衣衫便快速的燃烧了起来。
等待衣衫燃尽之后,安逸绝在林潇潇惊愕的目光中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短匕,在地上小心的刨了个坑,便将那灰烬掩埋好,这才起身,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走吧!”
林潇潇收起眼中的疑惑,两人相携着下了山。
宁江镇的事情在镇守的配合下,解决的很快,当然,除了镇子偏南一边,那边大半个镇都毁了,还需要重新修建。
林潇潇小心地将血样拿回药房,一个人在一边开始研究,用各种药水,先将里面的成分给弄清楚,因为这里没有先进的仪器,所以林潇潇费了好大的劲才检验出血液里的一样毒素!
不错,是毒,那毒素中含有一种与患过鼠疫的人身体内的一种瘟疫,再加上这种毒,混合起来,似毒非毒,却又不全然是瘟疫,若说这是人为,那么下毒之人,毒术之高明,简直是世所罕见了,照这个世界的医学水平,居然能够从鼠疫患者身体中提取那种瘟疫掺杂在毒素中,并且使之完全融合,且差点连她都蒙骗过去,那毒术可见一斑,若不是她多留了个心,将那患者的血样取回,怕也难以察觉,若是贸然用药,指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差不多下午的时候,林潇潇又去看了林正涛一次,这次林正涛虽然满脸阴沉,不过却不像前两次那般。
“我好了吗?”林正涛感受着体内并无不适,心下有些欢喜的道。
“没事了!”林潇潇淡淡的说着,转身欲走。
“诶,等等!”林正涛听说自己没事了,顿时,一直提着的心便放了下去,转而见林潇潇这态度,顿时脸色一板,威严的喝道:“林潇潇,这就是你和爹说话的态度?”
“那么,丞相大人想要本王妃何种态度对你?”林潇潇忽然转头,冷冷一笑。
林正涛顿时恼羞成怒:“林潇潇,你在我面前摆什么王妃的架子?若是我不是丞相的话,你以为你能当得了王妃?自己还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顿了顿,看着林潇潇微微沉下来的脸,林正涛这才好受一些,脸上也浮现一丝笑容:“对了,爹问你,王爷如此宠爱你,对于信王和太子的事,王爷可有什么表态?”一想到这次的事情,林正涛便心有怒气,尤其是自己染上瘟疫的时候,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太子殿下送来的药材,再一想到林如星,林正涛心中的天枰便有些微微摇摆了。
“爹爹认为,此等大事,王爷会告知我?”林潇潇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正涛:“好了,爹爹好生休息,这病才刚刚好就开始忧虑国事,真不愧是丞相!”
林正涛脸色闪烁不定的望着林潇潇离去的背影,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胤都,却始终沉浸在一片欢乐中,虽然这边的事情时有只言片语的传来,不过,见到朝廷这边并无动静,顿时,人们便也没有过多的做什么猜想。
太子府——
黑沉的稍显有些暗淡的书房内,安逸晔一手撑在桌上,手中一张纸条,上面寥寥数字,却被他反复的看了数遍,最终才将之丢进一边的小小的铜鼎中燃烧殆尽。脸上隐隐的浮现一丝笑意。
突然,门外贴身侍卫祈汉恭敬的叫道:“云姑娘来了!”
安逸晔面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置于身侧的左手却是不自觉的微微握起,深呼吸了口气,这才扬声说道:“让她进来!”
外面已是下午,此时太阳斜斜的照射进来,将那抹纤细的身影拉得老长,身影斑驳的将他的面孔印在一片阴暗中。
一袭清淡的香味漫开,那香味端的是好闻,安逸晔忍不住一阵恍惚,突然间,脑中划过一丝同样的,却比之更加迷人的清冷的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味,一个清冷的面孔飘过,安逸晔摇头失笑:“雪华,你怎么来了?”
来人身穿一袭天蓝色水袖长衫,后面长长的裙摆看上去增添了几分柔美的气质,乌黑的秀发绾成一个精巧绝美的美人髻,一张脸白皙绝美,双目泛着楚楚可怜的柔光,精巧琼鼻,樱桃小嘴,整个人看上去就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揽在怀中细心呵护的女人。
“晔,你好几日没去看我了……”女子柔柔的声音微带着一丝委屈,让安逸晔瞬间整个人都快融化了:“他们说,你要娶林如星为妃是不是?你……你不要我了?”女子抬起头,梨花带雨的双眸楚楚可怜的看着安逸晔。
“雪华,别多想……”安逸晔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不过却被眼尖的云雪华给注意到了,女子脑袋微微低垂,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双手紧紧地攒着衣摆,声音低沉哀婉:“晔,你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娶她的吗?是不是因为雪华身份低微,所以你才……”
安逸晔眼底深处飞快的掠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哄道:“怎么会,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云雪华显然也聪明的知道适可而止,只是幽幽的擦了擦眼角的泪,低低的道:“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晔还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安逸晔瞬间眼角一柔,连忙小心地将云雪华揽到怀中,眼神定了定:“你放心吧,娶林如星,是母后的意思,我不会放弃你的,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将最好的都给你!”
“我相信你!”轻轻地靠在安逸晔的肩头,云雪华的眼中射出浓浓的怨毒之色,嘴角冷厉的笑容是那样的刺眼:我相信你,但是我更加相信自己!
同样的,信王府中,一只信鸽从院子中飞起,秦良那魁梧的身形快速的从墙头飞身而下,落到院子中长身玉立的一人身后:“王爷!”恭敬的叫了声,然后小心地将手中的刚收到的消息递了上去。
安逸信这些天因为外面的流言,还有皇上的不冷不热,原本就有些疲惫,不过,因为前些天,安逸晔竟然私自的动用了太医院大量的药材,安逸信抓住这点,原本打算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的,谁知道这安逸晔先他一步的自行请了罪,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竟然还博得了一个爱民如子的称号,不少文武百官均对其称赞有加,这让他更是郁卒。
轻轻展开纸条,看完之后,安逸信脸色更加阴沉,似乎能够滴出水来:“林潇潇——”安逸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咬出这几个字,双手狠狠攒起,那纸条直接的被攒成一团:“林潇潇,你够狠!”
“王爷——”秦良小心翼翼的上前:“王爷,出了何事?”
“南部发生瘟疫,不过现已被制止住了,这其中,可是多亏了太子的那一批药材啊!”安逸信眼神阴沉无比,两颊绷得紧紧的,安逸绝,安逸晔,莫不是你们已经联合起来了?若真是这样……安逸信背后蓦地冒出一丝冷汗,突地转身:“秦良,让人去通知四弟,对了,想办法联系西冧的五弟……”
“……是!”秦良迟疑了一下,还是冷静的点头,虽然心中有些忧虑,王爷如此贸然的出动,这万一——可是,现在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
“林潇潇,林相!”安逸信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那阴沉的狠意,使得周围的风突然变得冷凝起来,院子中突然飘落几片落叶,原本绝美的景色,竟是霎时变得有些萧索……
同时,皇宫内,亦是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飓风,安文宇冷笑着将手中刚得到的消息递给了身后的暗卫:“这林相到底是养了个好女儿啊,若不是因为这次的瘟疫,朕不知道她还会掩藏多久!”说着,眼中一丝阴狠之色划过:“随影,你说,如此优秀的女人,真当初怎么就将她指给了老大呢!”
随影身形微微晃了晃,却是没有出声,安文宇有些疲惫的瞌上眼睛,枯瘦如柴的手轻轻地举了举:“到底是朕老了,老眼昏花了,竟是识人不清,那林潇潇倒也心机深沉,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了这么些年,你说,这样的她,是朕能够掌控的吗?”
随影还是没有说话,或者,安文宇并不是要听他的意见,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身边的人,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唯有随影,随影是他的影子,也算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为相信的人,也是唯一能够值得相信的人:“唉,不管是不是朕能够掌控的人,都不应该存在,尤其是在他的身边!”安文宇眼中如同一道闪电劈过,瞬间睁开双目,阴沉的看着前方:“继续给我盯着,对了,太子那边先不用管,这些日子,他应该忙着和老三斗,没时间管其他的事!”
身后的帘子微微晃了晃,然后便没了声响,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那一只站在帘子后面不动如山的那抹人影消失在了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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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头,除了微风吹动着树梢发出的一些窸窣的声音外,再无一丝其他的声音,突然,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如同一团烈火燃烧在黑夜中,划过一抹亮丽的痕迹。
“嗖——嗖——”两声异响,身后两抹黑色身影快速的追了上来。
突地,前面那抹火红的身影突然在一处塌了一半的屋顶停了下来,微微回头,长发随意散乱的被风吹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暗幽深如同寒潭般幽冷的双眸,某种寒意凛盛,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万千利刃,将所有目光所及的东西划成碎片。
“少主子……”后面两抹身影也在那不远处的屋顶停了下来,神色恭敬的微微低首,双手微拱但是态度却是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强硬:“主子让少主子跟我们一同回去!”
红色身影那冷寒如冰一般的利眸阴沉如刀锋一般刮过,薄唇轻启:“滚!”淡淡的一个字,却是包含无数杀气,那原本漆黑如墨一般的双瞳却是染上一丝如同血一般的猩红,飞扬的发丝绕过脸庞,那白皙的脸庞看不太清晰,只有那双渐渐变得猩红的双目越加的清晰。
“少主!”后面两人加重了语气,那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找死!”眸中红光闪烁,突然,竟是毫无预警的朝着两人袭了过来,绯红的红袍,如同夜空中的一团烈火,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两人瞬间感觉呼吸一滞,身形快速扭转,闪身躲开,谁知那红色身影不过是声东击西,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快速的朝着两人掷去——
“碰——”一团烟雾升起,顿时,周围一切陷入一团昏暗中,待两人扇动着那浓烟,从中走了出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了那抹红色身影的存在。
“可恶!”其中一个黑衣人眼中划过一丝恼怒,周身的煞气更甚,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黑衣人:“早就说了,我们就不该对他那般客气,打晕了抗走了事。”
“他是少主!”另一人冷冷的看了那眼中满是怒火的黑衣人一眼,然后转身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黎明前,是最为黑暗的一段,此时宁江镇的后山,那搭起的茅草屋,里面三十来人正熟睡着,没有了病痛的折磨,他们都是睡得很熟,从茅草屋往前面前行大概两百米的地方,便是一处悬崖,后面,那边是一处栅栏,原本是为了防备镇里的孩子不小心到了悬崖那边去,现在这里成了隔离那些瘟疫患者的东西。
红衣在黑暗中虽然快要被淹没,但是却也醒目,黑色的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目冷沉的呃注视着前方,突然,整个身子如同青烟一般飘飞进了那栅栏内。
早晨,念棋一边侍候林潇潇洗漱,一边面带喜色的说道:“王妃,这两日,镇上的人再也没有感染上瘟疫了,外面那些个百姓,今儿个早上,竟有不少百姓来门外要来感谢王妃呢!”
林潇潇好笑的摇摇头:“百姓心思简单,他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谁对他们好,他们心中自是记着呢!”一边将手中的毛巾递给念棋:“对了,等会儿你去找王爷到丞相这边来,大概一盏茶之后让他过来,知道吗?”林潇潇说着,便去了一趟药房,然后这才慢条斯理的朝着林正涛的房间走去。
念棋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却是马上照办了。
林正涛一大早起来便开始吩咐李副将收拾东西,刚刚病愈的他,还是心有余悸,这次所幸感染的时间不久,但是若是下一次呢?瘟疫果然可怕,虽然当时他在昏迷,并没有多少感受,可是那种与死亡最为接近的感觉还是让他现在想想都是有些后怕。
在见到林潇潇的时候,林正涛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冷冷的瞪着她:“你来干什么?”
“爹爹这是做什么?”林潇潇略带嘲讽的看着打算打包走人的林正涛,眼神微微一沉,不过瞬间便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一般:“爹爹病刚刚痊愈就要亲自去处理外面的事情吗?虽说是皇上的圣旨,可是爹爹也不能不顾及自个儿身子啊!”林潇潇故意不轻不重的在圣旨两个字上面微微停顿了一下,旋即嘴角微扬的看着林正涛的变脸。
林正涛当即脸色变的非常的难看,先前只是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现在突然想到,这可是皇上的圣旨,若是真的回去的话,那就是违抗圣旨,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留在这里,最起码还能博一下!
“咳咳,是啊,看着外面的那些个灾民,本相心中颇为难受啊!”林相微微感叹着,一脸的大义凛然,若是不知道的,还真当他是多么的大公无私,多么的正直善良呢。
“是呢,水灾过后,不少房屋需要重建,朝廷不肯再拨赈灾银,女儿就是知道爹爹忧国忧民,所以知道爹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不是?”林潇潇微笑着看着林正涛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孔突然变得有些扭曲起来,眼神也是恐怖的瞪着林潇潇:“你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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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去考试,晚上帮着去庆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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