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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木作梁,云顶似雕画着腾云驾雾图,金黄色的双龙戏珠为柱础,上面是水晶玉璧为灯,地面上光洁的沉黑色地板,长长的倒映着前面那几个巨大的用金线描织的屏风,大殿顶端,悬挂着一个有着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周围散开环绕着一圈稍微小一些的夜明珠,映忖的整个大殿明亮如斯。
走进殿内,踏上几阶台阶,这上面竟然是温润的白玉,刻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图,牡丹绽放,花瓣鲜活,就连上面的花蕊也是清晰可见,白玉地板上面传出一阵温热,从脚底漫开,竟是瞬间让人不由放松。
“见过皇后娘娘!”声落,后面那四扇排开的大门轰然合上。
“战王妃是吧,起吧!”皇后李婉茹雍容的端坐在上首,眼神平和,但在林潇潇垂下眼睑的瞬间,置于身侧的双手突地握紧,旋即却又自然地抚了抚衣摆:“都是自家人,过来坐下……”
“谢皇后娘娘!”林潇潇起身,目不斜视的走到李婉茹身边,然后静静的坐下。
李婉茹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林潇潇,见她眼神淡定,气息沉稳,就连面色都是镇定自如,一丝幽光不动声色的划过,一边侍候的宫女快速的上前,给她添上一杯茶,然后又静静的退回李婉茹的身后,这中间,包括倒茶这一细节,竟是连丝毫声音都未发出。
林潇潇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坐着,心中暗自揣测,她对皇帝的后宫了解并不多,最多的,也只是珍妃,只是珍妃此人虽然心肠狠辣,可是从上次见过一面之后,便再没有找她麻烦,大概是认为她的诡计已经成功,所以对她失去了警惕之心吧。
“王妃尝尝握着洛华宫的点心如何,说来,本宫这还是第二次见到王妃!”李婉茹一边笑着,一边轻捻起一块糕点轻轻送到嘴中,薄唇轻启,那保养得当的脸上竟是连一丝细纹都没有,吃东西的时候也是优雅得体。
林潇潇却是眉峰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看着李婉茹眼神不变,心中却是忍不住紧了紧,这皇后看来的确要比珍妃心机更加深沉,她这虽然看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可是却无不是向她表明,糕点没毒——
“皇宫的东西,定然都是好的!”林潇潇也微微笑了笑,桌上精致的碟中那精致的点心,色泽诱人,并且还是那种极为好看的蝴蝶型,品茶,吃点心,若是在王府,或许是享受,在这里,尽管周围布置奢华,檀香袅袅,可是却总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轻轻地擦去嘴间的碎屑,林潇潇嘴角微勾:“不知皇后娘娘唤臣妾进宫,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林潇潇心却微微有些提起,信王的事情,她没有料到,反响竟是如此之大,如此倒也好,若是真让太子得益,她心中定也不好受。
“本宫深居这深宫之中,身边也没个贴心人儿,战王也如同本宫孩儿,所以让王妃来陪陪本宫。”李婉茹说着,声音中竟有几分落寞,作为一个女人,她确实值得同情,听说老皇帝年近不惑,而且近来也不再踏入这洛华宫,外面也不断有着秀女入宫,女人昭华易逝,转眼便是红颜变白头,虽然她保养得当,可是在这偌大的皇宫内,男人,确实不是依靠。
“这是臣妾的荣幸!”林潇潇低眉顺目,这皇宫,无端的就会给人一种压抑感,就算是这奢华的洛华宫内,也不知会有多少幽魂,心中轻叹,不过却仍不敢放松警惕。
“说来也是晔儿这孩子的问题,多年未娶正妃……”李婉茹眼中精光一闪:“听说最近与林二小姐好像与晔儿走的挺近的——”
林潇潇脑中豁然明朗,看来,是试探口风来了,不,不对劲,她就不信这皇后还不知道她在林府什么地位。
“二姐?”林潇潇微微疑惑的抬头看着皇后:“皇后若是想要问二姐的事,应该去找大姐啊,大姐二姐自小关系就极好,而臣妾……”林潇潇那有些懵懂无知的面色,让李婉茹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眼神探究的看着林潇潇,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不对劲来。
“呵呵,也是……”李婉茹轻轻地笑了笑:“不过王妃也知道,那信王妃乃是信王的妃子,若是珍妃召见,倒也好说,若是本宫,那珍妃定会认为本宫在给她添堵,这深宫大院的,皇上日理万机,做妃子的,自然不能自个儿乱了后院不是?”
林潇潇微笑不语,这世上所有的后院加起来,怕是最乱的,莫过于后宫了吧?不知道多少被皇帝宠幸过的妃子死于非命,又有多少的皇子公主化为一滩血水,然后了这后宫的地板?
“娘娘说的对!”林潇潇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
“嗯,既然做了皇家人,那么我们便也只能安安分分的,也别期望着专宠什么的……”李婉茹脸上一丝讥诮划过:“对了,近来听说战王府内似乎并不怎么安宁。”
“也没什么,不过是些个不清楚自个儿身份的下人罢了,倒是让人看笑话了!”林潇潇不轻不重的说道。
“王妃倒也是个明白人儿。”李婉茹一脸温柔的笑意,就好似一个慈祥的母亲一般:“不过,那谢婉婷到底是王爷的奶娘,对战王虽无生育之情,却有养育之恩,凡事还是不要太过,某要让人看了笑话去,说我们皇家人忘恩负义!”
林潇潇心中咯噔一下,立即警惕起来,这皇后为何无缘无故的帮婷夫人说话?
“养育之恩?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臣妾说的是那借宿在王府的人罢了!”林潇潇假装一脸诧异的看着李婉茹:“借宿在王府还不安分,竟然还蹬鼻子上脸,所以臣妾便小小的惩罚了一下。”
李婉茹心中一哽,眼中晕上一抹怒色,不过却是转瞬消失:“王妃倒是心善,不过偌大的王府,就王妃一人,确实有些忙不过来!”李婉茹轻轻地抚了抚头上的凤钗,凤目微微上挑,不得不说,就算是上了年纪,可是仍旧带着迷人的风韵,脸上的表情更是拿捏得当,丝毫让人挑不出差错,作为皇后,其实她是合格的。
“是啊,所幸王府也不是很大,再加上王爷甚是体谅我……”林潇潇也顺着话接了下去,两人又捡着一些话题聊了一会儿,林潇潇一直都小心谨慎,不得不说,这后宫之中的人,几乎都有做阴谋家的潜质,皇后虽然说的话句句看似平淡,却都暗藏陷阱,林潇潇几乎每句话回答前都会斟酌再三。
“听说,城北那边有一片枫叶林挺不错的,每到秋天,远远望去,就如同火焰摇曳,端的是美丽非凡。”从洛华宫出来,一路上李婉茹都亲昵的牵着她的手,态度温和,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灿烂亲切,一直将她送到洛华宫门口,然后才含笑的看着林潇潇离去。
虽然对于李婉茹很是怀疑,不过林潇潇却也并未停留,快速的除了洛华宫,这次跟来的是念书,四个侍女中,念书是最有心计的一个,念琴虽然聪明,可是心思不多,念棋沉稳,却不够聪敏,所以便带了念书一人。
“王妃——”见到林潇潇安然无恙的出来,念书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给林潇潇带路的是一个洛华宫的太监,这一路,他对林潇潇都是特别的客气。
“走吧!”
皇宫内道路曲曲折折,若非前面有太监带路,绝对会迷失在里面,廊腰缦回,重重叠叠的走廊,一路上,总能看见一群群的宫女太监从另一边的走廊经过,刚刚走过一条漆红色的长廊,突然,林潇潇站定,轻轻转身,看向那边,那里是一个看起来极为精巧的院子,从那月亮型的大门望去,依稀能够看见那里面一片晃眼的紫色。
“等等,这位公公,请问,这里面是……”林潇潇微微有些讶异的指着那边,空气中传来一阵清幽的香味,让人忍不住神经放松了下来。
“哎哟,王妃,这里面可不能去啊!”那位公公回头一看,顿时脸色一急,但一想到面前人的身份,顿时,那位公公忙回身:“这里面的,可是西冧国质子,他脾气古怪得很,再加上西冧国与我国关系不是很好,所以王妃还是快些走吧!”那公公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的,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潇潇微微偏头看了看那里面,然后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公公认不认识那里面那紫色的花?那是什么花?”刚刚发出的香味,便是那里面的紫色花朵发出来的吧?
“王妃,那花您可千万别碰啊,邪门儿得很!”说到那花,面前的公公显然更加的避讳,额头上隐隐的都冒出了一丝冷汗,神色急切倒不像是说谎。
“罢了,只是看着那紫色的比较好看,走吧!”林潇潇转身之际,又朝着那边瞄了一眼,紫梦萝,一种带着迷惑性的花,花香具有迷惑人的特性,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闻得久了,会让人产生精神错乱。只是……林潇潇眼神微微发亮,嘴角也好心情的扬起,她原本想着,醉红尘与同心扣两种毒也许能够用以毒攻毒的方式解除,却没有想到,同心扣的毒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若是贸然的用以毒攻毒的方式解读的话,定然会打破平衡,同心扣的毒完全吞噬醉红尘,最后便是她医术再高明也没用了。
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紫梦萝,紫梦萝的话虽然带着让人致幻的效果,可是它的根须却是一味上好的药材,可以将醉红尘的毒扩大,这样一来,两种毒便可相互抵消了吧?只是还需要实验一番才可。
刚刚走出那长长的走廊,便见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的走来,行走间,带着一丝急迫,高大的身影,竟带着逼人的寒气。
“见过王爷!”走在前面的太监,乍然一见到那身影,瞬间,那原本就半弓着的身形瞬间矮了下去,竟是直接的跪倒在地。
“娘子——”林潇潇身子还未站定,便见安逸绝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双手轻钳着她的肩膀,脸上满是担忧的申请:“你没事吧?皇后可有为难你?”
林潇潇看着那边伏跪在地,身形隐隐有些颤抖的公公,微微摇摇头:“皇后对我挺好的,态度挺和蔼,人很好相处!”说完便又扭头说道:“今日多谢公公了,你便回去吧!”
“谢王妃,奴才这就退下了!”低垂着头,微微后退了几步,然后这才快速的离去,从始至终,竟是连抬头看一眼也没有。
“瞧你,把人家都吓着了!”林潇潇莞尔,一手伸过去挽着安逸绝的手臂,两人相携着往前走去:“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有事……”安逸绝一边笨拙的挠了挠头,努力地想着,到底说些什么呢?可是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憋出来。
“别挠了,就你这榆木脑袋,我这辈子是甭想听什么甜言蜜语了!”林潇潇摇头失笑,出宫的这一路,两边是高高的宫墙,此时差不多是下午的时候了,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念书则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前面两人相携着,林潇潇原本高挑的身材,依在安逸绝的身畔,顿时便显得格外的娇小,明明一个粗犷,一个娇小,却给人一种极为和谐的感觉,若是要比喻,应该是美女与野兽?念书微微摇头,眼中羡慕不已。
出了宫门,林潇潇停下脚步,看了看那边的马车,回头对着安逸绝轻笑:“我们走回去吧!”
安逸绝愣愣点头,憨笑:“好!”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时而重叠在一起,时而映出两个一高一矮的影子,两人,一人憨笑着,一人则是云淡风轻,但是相视的时候,却让人感觉一种极为融洽,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能插足进去的感觉。
“真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们!”突然,一边一个惊喜的声音生生的打破了这一和谐,安逸绝不悦的凝眉望去,就见那穿着一袭黑色锦袍的卫墨站立在一个小摊贩前,正吟吟的笑看着两人,见两人停了下来,卫墨立即走了过来,双手微微拱了拱,行了一个江湖礼:“草民见过王爷,王妃!”
林潇潇眼中的笑意微微淡了下来,眼神越过卫墨,看向那小摊贩边上,那里正站着一个十来岁极为可爱的小女孩,此时,她正气鼓鼓的瞪着这边,见到林潇潇望过去,顿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一把将手中原本所选的东西放下,也快步的走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月夕一见到林潇潇便没有好脸色,尤其是见到一边卫墨竟然一脸微笑的看着她,顿时如临大敌,一边挽过卫墨的胳膊,一边敌视的看着林潇潇。
“这里是大街上!”林潇潇淡淡的看着她,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再看看一边的卫墨,嘴角微抽,古代人,果然是早熟,才十来岁,竟然就定亲了,其实,真说起来,她自己不也如此?十五岁竟然已嫁作人妇。
林月夕微微皱眉,看着不温不火的林潇潇,原本打算发怒的,但是一想到身边的卫墨,勉强忍住了,却还是神色不虞的看着林潇潇,突然,感受到一旁冰冷的视线,林月夕不自觉的颤了颤,身子微微朝着卫墨靠过去,惊愕的朝着安逸绝看去。
这一看之下,便是微微一愣,那标志性的身材倒是不会错认,只是……那胡子,不对,那战王不是说面似阎罗吗?“你是战王?”林月夕惊悚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安逸绝,连手指都忍不住颤抖了,这太难以置信了!
安逸绝不屑的瞥了林月夕一眼,跟林潇潇一样,不过是个小孩,转眼便移开目光,看向一边眼神若有似无的总是落在林潇潇身上的卫墨,眼底寒冰划过,垂落在身侧的左手微微握起,看向卫墨的眼神也带着小小的敌意。
被安逸绝那淡漠的一瞥,林月夕可不像被林潇潇淡淡的一瞥那般暴怒,而是微微缩了缩身子,对于安逸绝当时差点揍了玉公主的事情,她显然也听说了,他可是连女人都打的,她还是不要惹他——
“卫墨哥哥,咱们走吧!”林月夕依赖的倚靠在卫墨的身上,怯怯的看了安逸绝一眼,然后微微垂着头。
而卫墨却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神色间微有些不耐,不过立即的便被温和的笑意掩去:“那王爷王妃,草民先行告退!”说完,便又是拱了拱手,最后看了林潇潇一眼,那一眼的笑意是真实的,只是那一眼的意味却是不明。
回到王府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了,亭花苑那边安静了下来,整个王府也是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此时,安伯每次的出现便显得更加的诡异了。
“王妃……”在这个下人们战战兢兢的,尤其是此刻这无人的走廊中,虽然身后跟着念书,可是那幽幽的,突兀的出现的声音,还是挺瘆人的。
“安伯!”林潇潇无奈的回身看着身后那如同幽灵一般出现的安伯:“安伯,下次记得发出点声音,因为突然出现,真的很吓人!”
“是,老奴记住了!”安伯一丝不苟的恭敬点头,然后仍旧低着头:“老奴是来告诉王妃,新来的家丁二十人,丫鬟十人,但是……”说到这里,安伯仍是忍不住顿了顿,见林潇潇神色间似乎有些不耐了,这才继续说道:“但是有一家特别的特殊!”
“特殊?”林潇潇疑惑的看着安伯,若是一般的问题,想来他也不会来麻烦自己,所以林潇潇便顺着问道:“怎么个特殊法儿?”
“那人应该是南部来的灾民,拖家带口!”安伯顿了顿,眼神微微有些诡谲的光芒划过,不过由于是低着头,林潇潇并未看见:“但是那人确实不错,其中一人力大无穷,一人能顶三个,他的妻子读过一些书,而且还有一手好厨艺,正好厨房那边差一些人手,那个男人的弟弟,倒是个人才!”
林潇潇有些惊异的看着安伯,很难得,能够从安伯的口中听到人才两个字!由此可见,他应该对那人极为满意才是,如此到是好事才是啊。“那安伯在纠结什么?”
“王妃有所不知,这家人还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孩子,虽说王府中也有下人有孩子住在王府,可是那些是家生子……”安伯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也是,一般新招进来的家丁丫鬟,都是胤都的人,他们的家本身就在胤都,到从没有过这种事。
“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事安伯看着办就成,至于孩子,这偌大的王府,难道连两个孩子都容不下么?”林潇潇有些好笑的道,只要都是实心人儿,带着家眷,倒也没什么。
松懈下来,林潇潇微微仰躺在软踏上,临窗望着外面的一排排梓树,还有银杏树,空气中犹带着轻微的药香,使人有些昏昏欲睡,夕阳的残光从窗口打下,林潇潇有些不舒服的抬手挡住眼睛。
突然,耳旁风过,空气中陡然多了一抹什么,林潇潇缓缓的坐起身,放下手掌,面上毫无异色的看着房内多出来的一个人影。
“寒一——”林潇潇嘴唇轻启,眼神无波的望着那径自站在一边的男子,那身上的杀气微微收敛,手中的黑沉色的宝剑紧紧地握着,脸上仍是被一块黑布蒙着,看不清楚长相,同样,林潇潇对此也不感感兴趣。
“随便坐吧!”林潇潇微微曲起双腿,神态肆意悠然,似乎毫不在意房间内多了一人一般:“这趟,可有什么收获?”
寒一听话的从一旁的桌边搬过一把椅子,走到窗边坐下,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淡淡的说道:“四令原本是东邑国前太子培养的暗军号令令牌。”
“青龙令,白虎令,朱雀令和玄武令!”林潇潇略显清冷的声音自带着一股独特的魅惑,尤其是在这安静且空旷的房中,显得格外的清脆,悦耳,却又显得有些飘渺不真实:“那你可知,这四令如今都在什么地方?”
“不知!”寒一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
林潇潇忍住额头上的黑线,然后微微抬起有些发亮的双目:“你先说说前太子的暗军是怎么回事吧!”
寒一听话的一板一眼的开始叙述:“前太子安月殇乃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不过此人无心朝政,但却因为是嫡皇子,加上惊世的才华,所以不得不作为太子,暗军便是其游走江湖的时候创建的,暗军有多少人没有人知道,或者说,暗军不过是世人的一个称呼,暗军或者是一支军队,或者是一个组织,四令分别能够号令暗军的四位首领之一,集齐四令,便可完全掌控暗军。”
听完寒一那平板的叙述,林潇潇一时沉默了,微微垂着头,没有让寒一看见她眼眶中的惊骇,只是,她心中仍有些疑惑,为何,白虎令会在她身上,不,或许应该说,为何信王会认为白虎令在她身上?而按照以前林潇潇那不受宠的程度,怎么着,她也不会与信王扯上关系才是啊,实际上却是,她不但与信王扯上了关系,竟然还与他有着婚约。
头疼!林潇潇揪了揪头发,然后起身走到内室,从一个格子间拿出一个瓷瓶,然后走了出来,将手中的瓷瓶递给寒一:“这是暂时压制同心扣的药,至于解药,药材还未配齐,对了,你马上去给我查查我小时候的事情,事无巨细,我全都要知道,尤其是我为何会与信王有婚约的事情!”
寒一一脸诡异的看着林潇潇。
“别这么看着我,那么小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林潇潇翻了个白眼,然后就见手上一轻,面前人影也是瞬间消失。
起身,走过去双手撑在窗子上,林潇潇微微眯起双眸,眺望着远处。
“王妃!”念棋有些担心的望着那有些萧索的背影,刚刚寒一来的时候她自然是感觉到了,因此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所以念棋心中便将寒一给埋怨上了。
“走,去羽裳苑看看!”突地回身,林潇潇挑眉看着站在身后被她突然的动作给吓的有些发懵的念棋,嘴角好看的扬起,径自绕过她朝外面走去。
——
暗夜,那一切浮华背后的肮脏便被揭露,就好似掩映在人心里的阴暗,虽然会被黑暗淹没,可是在自己眼前,却会无限放大。
有些破旧的房间,房间的被子都有些发潮,木质的窗户被外面的风吹得吱嘎的作响,着实有些瘆人,灰暗的油灯不断摇晃,照射的人的影子也在不断的晃动。
那四方形的木桌上,倒扣着几个青瓷碗和一个黑沉的茶壶,几个花青茶杯,木质的长板凳上面,正端坐着一个高瘦的背影。此时正对着那油灯,照耀着手中的东西,眼睛死死的往上面凑着,似乎想要看清楚到底有什么不同。
近了,似乎能够看清,那映忖着油灯照耀下的,是一块通体雪白,比之最上等的白玉还要漂亮几分的白色玉佩,玉佩白的顺滑通透,里面无一丝杂质,甚至隐隐的还泛着柔和的光芒,玉佩的形状则是一个霸气的虎形。
身子微微后退一些,将玉佩对着油灯,眯着眼睛。
“到底是什么呢!”嘴中不断地喃喃念着,手轻轻一松,那玉佩便轻柔的落在了他的手心,那温润的触感,却是比一般的玉佩要好上许多,似乎就这么握着,似乎都能感受到白日的疲惫远去,瞬间便精神抖擞一般这块玉佩到了他手中也许多年了,尽管他一有空就研究,可是却始终参不透。
“唉!”轻轻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锦囊,小心地将手中的玉佩放在锦囊内,然后又小心地将锦囊放在怀中放好,这才起身开门:“来人!”
“丞相,什么事?”
……
东邑二十三年初秋,南部大雨停歇,同时,重灾区达到五个大型城镇,十二个中型城镇,二十个小镇,南部下游地区几乎全部被大水淹没,中部也由于大雨的原因,基本上农作物颗粒无收,朝廷再次拨下重款,让林正涛加急安抚百姓,一边派遣工部的人快速的去疏通河道。一边搭建房子,还要盖棚施粥,所幸现在天气还不冷,但是,就因为天气还微有些炎热,不少被淹死的尸体在开始腐烂了。
最早发生症状的,便是林正涛所在的地方。
林正涛不可否认,是个人才,尤其是在治国方面,可是理论是理论,他一辈子就那么高高在上,但是真正的面对百姓,才发现,以前的都是纸上谈兵。
当第一处瘟疫爆发时,林正涛整个人就懵了。
…。偶素传说中滴分割线…。
胤都整个的为太后的寿宴忙碌着,几乎全都沉浸在这喜悦中,什么水灾,什么灾民,这些事情在他们的映像中,是离他们极为遥远的事情。
朝中官员也是一样,该喝酒的喝酒,该上青楼的上青楼,该贪污的还是在贪污,总之,一切没有任何的变化,就算是在得知已经有人感染瘟疫的时候,也是没有几人在意。
“哼!”书房内,安逸绝猛地一拍桌子:“这个林正涛,正是没有脑子!”安逸绝满面怒意,而对面直接承受他的怒意的人则是满脸的无奈。
哼,你也只敢在我们面前这么发火,在王妃面前,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自然,这话柳君如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更重要的是,此时他也一样的生气。
“对了,现在那边染上瘟疫的大概多少人?”安逸绝冷沉的坐下,脸上神色虽然还是阴沉的快要滴水,可是声音明显的已经冷静了下来。
“据发现,已经有二十多人染上了瘟疫,就在昨日,林正涛便将那二十人隔离开来,下午的时候准备将他们聚在一起烧了,结果那边的灾民开始暴动,现在他带去的那些侍卫还在与那些个灾民在对峙呢!”柳君如微微摇着头,想来,应该是前太子的事对他刺激过大,以至于这林正涛根本想都没想的就要将那些染上瘟疫的人烧了了事,而且他还担心那些灾民中有人染上了瘟疫,竟然将自己关在房内,不与人解除了。
“真是贪生怕死!”吴岩也忍不住愤愤怒骂。
柳君如挑挑眉,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林正涛,就算是换做朝中任何的一名官员,怕也是会如此选择,他们好不容易奋斗攀升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更加的害怕死亡的。
“对了,这事先不要让王妃知道!”安逸绝首先想到的,还是不要让林潇潇受到刺激,殊不知,林正涛此举,林潇潇早就料到了。
“就是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理!”柳君如脸上的笑容早已敛去,但愿瘟疫不要扩散,其实,林正涛的做法倒也是可取的,因为自古以来,瘟疫爆发后,便是连许多的大夫都被感染,以至于死于瘟疫之下,所以不论是哪一个国家,一旦发生水灾,那就是一场大灾难,水灾还算好的,恐怖的是水灾过后的瘟疫,每次瘟疫过后,国家皆是元气大伤。
“皇上几次拨款,也几次提到了军饷的问题!”安逸绝冷笑:“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绝对会想办法削弱我的兵权,等着吧,最迟明天——”
安逸绝猜得不错,并且这话就在一个时辰后便印证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方水灾为患,现今更是瘟疫肆掠,刁民暴乱,着战王即刻带兵协助丞相镇压,直至瘟疫消除……”面前的正是皇帝安文宇身边的第一大红人,太监黄公公,此时他正捏着那难听的公鸭嗓,抄着那尖细的调调儿拉长着声音大声念道。
王府众人,皆是伏跪在地,唯有安逸绝不动如山的站立着,那高大的身躯无端的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使得纵然心有不快的黄公公也不敢出言说什么。念完后,将那明黄的圣旨一合:“战王,接旨吧,咱家还要回宫向皇上复命呢!”
“儿臣……接旨!”深呼吸了一口气,安逸绝这才忍住上前一把将面前这人的脖子掐断的感觉,握着圣旨的手背青筋鼓起,似要将手中那明黄的圣旨给攒成碎片一般。
“王爷,真要带兵去镇压那些无辜的百姓?”吴岩心中大大的不愿,这老皇帝明显是要陷害王爷啊,不管他如何做,这样一来,天下人都会说王爷的不是,若是他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这老皇帝,简直是吃饱了撑着。
“带!”安逸绝冷冷的丢下一个字,然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安华楼的时候,安逸绝脸上的冷沉早已经自动消失,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反而还很有兴致的钻进安华楼内的厨房,开始展现他这些天的成果。
林潇潇一边歪着头打量着那边似模似样的翻炒着菜的安逸绝,轻倚在门口,眼神微微柔和了下来,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脸上泛开。
说实话,这些菜做得还差强人意,总的来说,林潇潇还是很给面子的多吃了一些,当然,她也并未期望他能够短时间内就变成顶级厨师,不过他愿意为她做这些,她便已经心满意足了,用完膳之后,林潇潇轻轻地扳开他的手,那掌心由于长年用剑,所以有着厚厚的茧子,摸起来有些粗糙,手臂上的肌肉不是很夸张,但是却很硬,。
“娘子……”安逸绝被林潇潇敲敲捏捏的,弄得浑身燥热了起来,声音也不由得有些喑哑,身子有些紧绷的僵立在那里,然后突地打横一把将林潇潇抱了起来:“娘子,今晚咱们洞房吧!”
“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的林潇潇反射性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没好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敢情,他一直将那称之为洞房啊?忍不住轻锤了他一下:“白痴,新婚之夜才叫洞房!”
“我觉得,我们每次都是新婚之夜!”安逸绝裂开嘴角,一口白得晃眼的白牙,整齐洁白。
林潇潇黑线,谁说这家伙不会说甜言蜜语来着?他会说,不仅如此,而且还是那种深奥的那种!
一把将林潇潇放在床上,动作虽然稍显有些粗鲁,却很小力,小心地学着她上次吻他的时候那般轻吻着她,一点一点的,自额头,眉心,然后鼻尖,最后才落到那娇唇上面,然后便深深地含着,小心地描绘着她的舌型,一边却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压着她。
“嗯……”林潇潇忍不住逸出一声轻吟,顿时,如同电流一般流窜至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一个激灵,原本充满力量的身体突然有些酥麻,忍不住轻轻地压了上去——
朦胧的光辉透过床帘,隐约的,还能看见那剧烈的晃动,自上次之后,安逸绝便食髓知味,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嗯,对于一个如狼似虎年纪的男人来说,这很正常,可是对于林潇潇来说,却有些吃不消了。
最后,在林潇潇差不多累得直接的昏睡过去的时候,安逸绝才爱怜的轻吻着她的鼻尖,然后小心地将她揽在怀中,期间一直小心地没有碰到她还未全好的左肩,就连刚刚激情中,他亦是没忘护住她的左肩。
自然,当林潇潇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林潇潇没有在意,只是撑着有些酸软的身体,暗暗的怒骂一声:禽兽,再看看身上的斑斑点点,瞬时,林潇潇脸色便黑了。
“王妃——”这个时候进来的是念画。
“嗯,王爷呢?”居然吃饱了拍拍屁股走人,林潇潇慵懒的躺着,声音还有些嘶哑,唔,昨天时间的叫得有些大声了,嗓子有些酸涩。
“王爷早晨在王妃还没醒的时候便去了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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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看看还能不能更吧,唔,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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