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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子沉沉的应了一声,然后抬头:“卫墨,为什么私自篡改了计划?!”
紫衣男子正是公子卫墨,他清幽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包厢内的光线很暗,阴影打在脸上,使得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莫测起来:“因为——”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来,那微眯起来的双眸,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在笑:“我对那个战王妃,是真的挺有兴趣的!”
“咚——”话音一落,对面淡青色长衫男子眼神一冷,咚的一下将酒杯狠狠的磕在桌上,目光如电一般打在卫墨的脸上,背光的面孔完全看不清楚长相,只有阴冷的声音越发的瘆人:“你可别忘了,你的未婚妻可是林月夕!”
“嗤……”卫墨眼神邪肆的看着对面的人,好半晌,声音微微压低了下来:“你说那个黄毛丫头吗?”突然,他眼神微微一变,眉头微挑:“有人——”
对面的人眼中杀机一闪而逝,两人瞬时沉默了下来。
隔间,那小男孩正一脸惊惧的跌坐在地,那深邃的双目中暗涌翻滚,嘴唇微张,刚刚他突然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便是一惊,跌坐在地,幸亏那边酒杯磕在桌上的声音盖过了他发出的声音,眼中划过一丝悔意,刚刚晃眼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所以他才随后跟来的,现在想想,倒真是鲁莽了,楼上包厢,就他们两拨客人,只要稍微一查,便可查到。
小男孩轻咬着下唇,脸上神色有些倔强。
——
胤都是东邑国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自然,消费水平整体来说也是较高的,别的地方一个馒头或许只要三文钱,可是这里就会要五文。
客栈就算是在最为偏僻的地方,价格也是高的吓人,李香芸捧着几个馒头,小心地走进一家破旧的客栈,楼下柜台后面的掌柜的见到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径自趴在台上打着瞌睡。
“涯哥,大宝小宝起来没?”刚刚走到后院,就见那一脸憨厚的中年男子满是愁思的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李香芸轻轻地走了过去,声音微微有些压低的问道。
“还没呢,娘子出去了?”庄天涯回头见到李香芸,微微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意,然,在看到她手中紧紧地捧着的白花花的馒头的时候,脸色微微一黯,一想到自己妹妹的绝情,顿时满嘴的苦涩:“对了,我刚刚跟四弟商量了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城中找个活计……”
李香芸微微有些沉默,心中也是有气的:“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新柔竟是见都不见我们一面,就将我们打发走了,我们身无分文,大宝小宝又还小,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庄天涯微微蹙眉,却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正欲说什么,就见外面庄天琪一脸喜色的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大哥,快,跟我走——”
“怎么了四弟?”李香芸一边好奇的看着庄天琪,一边将手中还热乎的馒头递了过去:“什么事儿也得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吧,先坐下来吃个馒头吧!”
“王府在招家丁!”庄天琪面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嘴角笑容也是大大的:“而且还找丫鬟,大嫂也可以去试试看,是战王府,大哥,战王你知道吧?就是那打仗从未败过的战王,我刚刚已经报了名,顺便也将大哥大嫂的报了上去……”说着突然顿了下,小心翼翼的看着庄天涯和李香芸:“对了,大哥大嫂,你们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怎么会——”庄天涯也是满脸惊讶,可是:“可是王府……我们真能进去吗?”庄天涯冷冷的摸了摸脑袋,他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罢了,以前几家铺子,大多时候都是四弟照顾着,他哪懂那些啊!
“等等,四弟,你说的是战王?”倒是李香芸,女人家毕竟心细,微微讶异了一下,微微坐直了身子,双目紧紧地盯着庄天琪:“你们知道战王妃吧,好像是新柔的女儿……”
如此一说,粗线条的庄天琪也微微怔了一下,脸色隐隐有着怒意,对于自家姐姐,是真的愤怒加失望,原来,富贵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只是战王妃……心下凛了凛,然后严肃的看着庄天涯和李香芸:“这件事我们就当不知道,假如真能进王府,我们见了王妃,她就是王妃!”
此时,丝毫不知道自己平静的生活会再起波澜的林潇潇,正在一家生意中等的酒楼账房内,一边单手翻着账本,一边淡淡的朝那边坐立不安的掌柜说道:“这酒楼是你在打理?”
“回王妃,是!”那掌柜的立即躬身答道,大概是太过紧张,鼻翼两边竟隐隐的出现了些冷汗。
一边的店小二和账房先生两人也是战战兢兢的,尤其是那账房先生,店小二还好,低垂着头的眼珠子微微转着,样子极为精明。
“这些都是怎么经营的?”林潇潇冷冷的合上账簿,因为左肩的伤还未全好,所以并未用力,只是冷冷的说道:“酒楼生意虽算不得顶好,但也不至于每个月盈余只有这么点吧?酒楼供应的点心,茶水,还有美酒,菜肴,这些除却成本,还有掌柜的以及小二账房厨师等的开支,最起码每个月会盈余二十万两!但是上面记录的,只有八万两!”林潇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边听了林潇潇的话后身子僵直着的掌柜,又看了看站在另一边气息沉稳的店小二,最后定格在一边有些微胖,脸上表情发虚的账房先生脸上:“贴出告示,重新雇用一名账房!”能作假的,便只有账房,还有掌柜,账房不必说了,若是没有掌柜的允许,他能做到这么滴水不漏?
“至于掌柜的,你自己拿着你自己的那部分回去吧!”林潇潇铁面无情的道,安逸绝确实不是经商的料,实际上这等情况在胤都并不少见,胤都不少的酒肆茶楼差不多都是一些官家的产业,只是他们大多都不懂得经营,久而久之,下面的人都会懂一些手脚,只是林潇潇不是,她是那种喜欢较真的人,尤其是看着这些人欺上瞒下,她就忍不住生气。
解雇了账房和掌柜的之后,林潇潇便点了那小二接替掌柜的位置,然后又随意的说了一些酒楼布局的调整,这才离去。
出来的时候,街头一片热闹,看起来竟还带着几分喜气,林潇潇微微仰头,南部水患可能还在继续,而这胤都,却在欢庆着雨过天晴。
“王妃,还要继续吗?”王府的产业并不多,差不过也逛完了,林潇潇对于经商并无兴趣,大概是这淡薄的性子使然,她觉得,或许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最适合她的,脑中想到这些天,因为怕被安逸绝发现左肩上面的伤,所以对他稍显有些冷淡了,可是这个笨男人,尽管不解委屈,却也并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
军营内,安逸绝坐在那铺着虎皮的大椅上,面前是一方沙垒,细看,竟是胤都的军事防卫模拟图,而安逸绝右手边,则是一张牛皮纸所绘的整个东邑国比较完整的地图,山脉,河流,还有城镇的标记。
其左右坐着骠骑将军,车骑将军,还有中郎将,先锋官,监军,等只要是在军营的,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正是军营里的老军医,医术高超,军营上下对他都很敬重,一般大小会议,都会邀请他在一边,对他显然也是极其信任!
然,众人在见到安逸绝此番模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狠狠的一惊,常年军营的生活,让他们几乎忘了曾经那个肆意飞扬,如同猎豹,狂野俊逸的男子,脑中的记忆被那一脸大胡子,只露出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替代,如今,虽然岁月磨去了他脸上的青涩的棱角,可是成熟稳重加上那不可比拟的霸气的他,却是让一群纯爷们儿惊艳了一把。
“众将士的毒稳住了吧?”安逸绝未先说别的,先开口为一边的老军医受伤的兄弟们的事情。也同时让众人回了神。
“回大将军,毒素基本已经稳住!”老军医满脸惊叹,在军营里,大家一般都会称呼他为大将军,老军医惊叹的还是那抑制毒素的药:“敢问大将军,那药是何人所制?”
“怎么,那药难道还有问题?”安逸绝心中是相信林潇潇的,不过听老军医如此一说,还是有些担心的提起心来,当然,他担心的是将士的身体。倒不是担心林潇潇会故意害他。
“此人医术怕是堪比鬼手!”老军医摇头惊叹:“天下万物,相辅相成,相生相克,我们一开始纠结于西冧国的火鹤花,可是此人却用完全相反地几种花,提取其中的花瓣,花汁,花粉,再添以各种有毒素的药材,竟然将之神奇的融合在了一起,效果虽稍有偏差可是此人的医术确实登峰造极,老夫望尘莫及!”
安逸绝傻眼了,当然,他瞪大眼睛的样子,仍别人也看不出是傻眼,只是太过惊讶,好半天,发觉众人齐齐看着他,这才掩饰性的咳嗽一声:“那么也就是说,此人能够解毒?”知道一些真相的柳君如和吴岩两人面面相觑,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吴岩几乎是站起身来——
“老军医,你真的确定那……那人医术高明?”当时安逸绝拿着林潇潇制的药来这里的时候,吴岩和柳君如还不放心的让老军医检查再三,这才给将士们服用的,说到底,他们对林潇潇还未完全消除怀疑,安逸绝虽有不满,不过却更相信林潇潇。
“不管医术高不高明,最起码,是个天才!”老军医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若是此人,定能解此毒——”
“我知道了!”安逸绝若有所思,到底没说林潇潇的事,环视众人一圈,这才沉沉的进入正题:“大家都知道,下个月太后大寿吧!”
几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逸绝。
“皇上将胤都的守备还有防卫都交给了本王!”安逸绝下一句话,就如同一滴冷水溅入油锅一般,霎时间众将沸腾了。
“这明明是御林军和九城兵马司的事情,为何要我们……”安逸绝倒是理解皇帝的一意思,安逸郕带着他手中的十万兵马去北方围剿流寇,这让原本有着打算的皇帝有些失算,自然心中不甘,尤其是安逸绝现在手下大部分的兵马都在胤都,这让他心中更是难受,不给他找点事情,他怕是连睡觉都睡不着了。
“嗯,这是圣旨!”安逸绝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自然地,也将众人眼中的不满和愤怒收进眼中:“到时候拨出一万将士,混合在御林军中,那御林军统领是皇上的亲卫,到时候指挥权定然是在他手中,我们只需配合即可!”安逸绝话也是点到即止。
众人脑中一转,也是明了,这老皇帝想给安逸绝挖坑让他跳,却又不肯放权,自然,安逸绝也遵从圣旨,拨出一万士兵,这样一来,老皇帝同样无话可说。
随后安逸绝又与众人商量了一些军营布阵和练兵,还有边关防御的事宜,之后才带着柳君如与吴岩两人走出军营。
处理正事的时候,安逸绝是严肃的,认真的,可是这一出了军营,安逸绝又开始烦恼了。
“话说,王爷,你对林……你对王妃是认真的?”原本,柳君如还真没当回事儿,可是安逸绝是什么人?他最是清楚,经过这些天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要说这安逸绝对林潇潇没什么,他第一个不信,可是……柳君如纠结啊,就王爷这榆木脑袋也能开窍,居然也会爱上一个女人,这怕是他听到的最惊悚的事情了!尤其是听到林潇潇竟然身负绝顶医术,所以在出了军营之后,柳君如再也忍不住开始问道。
“我对娘子,自然是真!”难不成还有假?安逸绝微微蹙眉,瞪了柳君如一眼,他知道柳君如一直对林潇潇抱有怀疑的态度,因此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子与林相不一样!”
“可是,她是皇上赐给你的,你们明明才见过没几次面,你就爱上了她?”柳君如非常不解,好奇的揪断了好几根发丝,就连折扇也很没形象的别在了腰间。
当然,吴岩纯粹的是好奇,所以也是满眼对真相的探究的望着安逸绝。“我知道,王爷这是一见钟情!”吴岩这厮,纯粹是瞎搅和。
一见钟情?安逸绝黑着脸停下脚步,想着那天,林潇潇也问过他这话,其实要说一见钟情也算不上,估计怕是林潇潇自己都不知道,在皇宫内的时候,是安逸绝第二次见到林潇潇。
似回忆,安逸绝眼神微微眯起,褪去了其中的凌厉,温和了许多,第一次见面,是他回程的第一天,当时他在军队前面进城的,那个时候,在人群中,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抹孤寂清冷,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背影,她整个人就好似误落人间的一抹幽魂一般。
第二次见到,在皇宫内,他特别的厌恶那些一边讨好,一边厌恶,更是一边忌惮他的人所以一个人在那阴暗的树荫下,却正好目睹了那一幕,看着那缩成一团的身影,当时是什么感觉呢?只感觉心疼,那一瞬间陌生的心疼,让他很想……宠着她。只是,真正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原本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心跳有些快,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愣愣的思索了一会儿,安逸绝回身严肃认真的问道。
柳君如脚下微微一个踉跄,内心不断嘀咕: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一见钟情过……
说话间,很快,几人便进了城,到了王府门口的时候,安伯立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飘了出来。
“王爷,那谢俊内伤颇为严重,未曾医治,已然昏迷!”安伯态度恭敬的对着安逸绝禀报道:“谢紫莹今儿个吼叫了一天,刚刚因为嗓子嘶哑,所以停歇了下来!”
一边朝里走去,安逸绝一边冷静的问道:“安伯认为,这谢俊父女该如何处置?”语气竟是带着询问的意味。
安伯微微垂下眼,紧跟在安逸绝的身后:“若是留着,必定是个祸患,只是若是杀了他们,怕是那位会狗急跳墙了!”安伯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便将其控制起来,安伯,这事交给你去办吧!”对于安伯,安逸绝是极为放心的,因此,安逸绝脚步连顿也未顿一下,直接的朝着安华楼走去。
“等等,王爷——”安伯微微摇摇头,这王爷未免太猴急了些吧?“王爷,太子殿下来了,在前厅等着!”
——
安逸信被安逸绝那一拳实在是揍得不轻,再加上他原本养尊处优的身子,又怎及得上常年练武强身的安逸绝?那一拳又是愤怒所发,虽然并未用上内力,可是安逸绝原本力气就大,因此,很悲催的,安逸信内腑受到重创,几天下来,也只是能够走动,动作稍微过大,便会牵动胸腔内部的巨疼。
“信儿,来,快让周太医检查一下,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珍妃一边轻拍着安逸信,一边威严的对着身后躬身待命的太医说道:“周太医,有劳了!”
“哪里,这是微臣的荣幸!”周太医镇定的上前,作为太医,见惯了后宫的明争暗斗,他们能做的便是不偏不倚,明哲保身,必要的时候,还要当个聋子和瞎子。
轻轻的把了把脉,周太医松了口气,轻轻起身,恭敬的说道:“王爷身子行动已经无碍,只是不能作大幅度的动作,微臣马上为王爷开一服药,大概四五天左右便能够恢复了!”
“如此真实太好了!”珍妃脸色大喜,然后挥手让身后的宫女给出打赏。
这些天,由于安逸信受伤,朝政由太子把持,安逸绝又不怎么去上朝,朝中的风向已经偏向了安逸晔,再加上他们这方的丞相林正涛被派去赈灾,这事若细细思量起来,珍妃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皇上的一个布局,毕竟皇上身体每况愈下,他这个时候为太子打算也是正常的,可是……
脸上一丝狠戾划过,珍妃有些恨那个玉公主,当然,连同林清月也被她恨上了,这个关键的时刻,这林清月竟是没脑子的去招惹林潇潇,若不是如此,这些天也不至于让安逸晔得了便宜。当然,最恨的还是安逸绝,若不是他不管不顾的出手,信儿又怎么会在府中修养这么些天,害得朝中不少大臣已经纷纷的向安逸晔靠近,就连她们这边的不少大臣也开始动摇,因此,珍妃急了,今儿个,便拉着周太医来这里了,无论如何,安逸信也必须行动起来。
“母妃!”安逸信微微起身,胸腔内还是阵阵的疼痛,不过较之前几日,已经很好了,安逸信努力地压下那股不适,他心知,珍妃来这里,是打定主意要他开始行动起来了,所以不管他是真的好了,还是只是能动,他都不能坐以待毙。
“信儿别急!”珍妃虽然着急,可是安逸信到底是她的亲生孩子,自然是关心的:“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养好伤,当然,明儿个早朝你也必须去,还有,一个月后太后的大寿,到时候其他国的使者也会来!”
安逸信不解,这太后原本就有些偏向皇后和太子,那母妃这么说是为了……
“据本宫得到消息,这北辰国这次也会派人前来,西冧国与我国休战,这次定然也会来,还有其他一些小国——”珍妃轻轻地笑开:“而且,几国可能还会有公主前来和亲!”这个消息还未得到证实,不过既然有这个说法,那么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母妃是让我……让我与他国公主和亲?”安逸信有些不满,脸色也微微变得有些难看了,和亲的,定是西冧国的公主,但是那西冧国几个公主,及笄还未嫁的,就只有一个九公主,只是那位公主,名声狼藉,这样的女人,也配让他娶?
“这事儿啊,也不准,不过,我国倒是会与他国和亲!”这件事她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你啊,以后离玉儿远一点,这次事情,大部分还是她惹出来的,而且,这次和亲,不定人选就是她了!”
只是,珍妃并未说明,这次和亲公主,没准儿还有北辰国的,这次,那南浔国也不定会派人前来,若是四国再次签订和平条约,那么皇帝定然就会剥夺安逸绝的兵权了,如此一想,珍妃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
林潇潇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还早,府中的下人们见到她,纷纷恭敬的行礼,看着下人们那或恭敬,或谄媚的样子,林潇潇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不免有些讽刺,婷夫人在府中精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一朝失势,这些人便纷纷调转风向,不过这才是人性不是吗?捧高踩低,历来如此。
在经过一个花圃到安华楼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在那边探头探脑,见到林潇潇的时候,整个人微微一缩,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向这边。
“出来吧!”林潇潇面上看不出喜怒,就连眼神也是平静无波,看着眼前这个微微低着头走向自己的女子,林潇潇心中悄然喟叹:“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西兰闻言,蓦地抬头,双目微微有些红肿,看着林潇潇的时候带着些委屈,突然,西兰上前一步,噗通的跪在了林潇潇的面前:“小姐,你让我回来侍候你吧,我侍候了小姐十几年,小姐,你不要赶我走……”这一刻,西兰是真的后悔了,甚至她还有着一种,林潇潇在耍她的荒诞之感,当初林潇潇明明说让她去侍候谢紫莹,可是她谢紫莹只在王府住了一夜,她现在的身份,留在亭花苑也是格外的尴尬,那冷冰冰的院子,现在只剩下冷清,她很是不甘。
林潇潇原本眼中最后的一抹温热彻底消失,嘴角微微上扬:“奶娘最近需要静养,身边每个贴心人儿照顾也不好,最近我身边也不差人手,你就先在亭花苑照顾一段时间再说吧!”说完,便绕过西兰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对了,西兰,你是我的侍女,只是暂时的照顾奶娘而已!”
说完,便带着念棋几人扬长而去,只是最后一句话倒是让念棋有些费解,小心地看了林潇潇好几眼,终究没有问出声。
“王妃的意思是说,西兰是王妃的人,这样一来,西兰便会认为有了保障!”念琴好笑的看着前面林潇潇的背影,小声的对着一旁的念棋解释道:“你看以前那么多欺负过她的人,她会放过?”
呃,念棋瞪大了眼睛,额头上冒着冷汗的看着前面那不动声色借刀杀人的人,果然还是王妃比较阴险,哦不,是比较聪明!
古色古韵的镂空雕刻着繁琐并蒂莲的铜镜前,沐浴过后的林潇潇微裸着左肩端坐在铜镜前,往这里面不甚清晰的身影左肩后面还有一大块淤青,貌似里面骨头也伤到了,虽然有她的针灸加上药膏,疼痛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不过,却还是不能使力。
念棋一边小心的帮着林潇潇揉着肩膀,一边心疼的说道:“那人出手未免太不知轻重了,这要是再进一分,这手臂不得废了?”
林潇潇轻笑不语,当时的角度,她是算好了的,最多她会受伤,但不至于废了一条手臂,当然,以小小的伤,换回一个属下,还是挺值的,林潇潇自然也知道,他会那么容易就投靠自己,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份狠心,他没有想到,林潇潇竟然只是为了引出他,而将自己作为诱饵。
轻柔的将药膏抹匀然后轻轻的按摩,让药效能够更好地吸收,罗衫半解,如海藻一般顺滑的长发一半垂在右边胸前,一些垂落在背后,那圆润白皙的肩膀,在光下似能发出熠熠的光辉,如上等凝脂一般顺滑的触感,让念棋微微闪了闪神。
白皙的手掌撑着下巴,神情慵懒中带着无限的风情,使得念棋一阵的面红耳赤,此等风情,时间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只是王妃心性淡泊,若是她脸上的笑容稍微多一点,神色在柔和一些,那这天下,谁人不会为其痴狂?
安逸绝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此番情景,原本已经逸出口的几个字突地堵在了喉咙里,双目差点凸出眼眶,惊愕的看着那坐在梳妆台便的女子,再一看她身后那还在按摩的念棋,顿时,安逸绝眉毛狠狠的一跳,双目死瞪着念棋,颇有一种:我用眼神杀死你的意味。
“王爷——”念棋手微微一抖,实在是那怨念太强,让她不得不注意到,然,这才回头一看,顿时,念棋心肝儿一颤,手如同触电一般收了回来,轻轻地捏了捏衣角,福了福身,退到一边。
安逸绝原本带着些火辣的双眸突地定在了那片清淤上面,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下一刻的就到了林潇潇的身边,双目似乎快要喷出火来:“娘子,这是怎么回事!”手指着林潇潇的左肩头,声音中微带着怒意,那淤青明显是人掌造成的,难道说,有人欺负了他娘子?
“没事!”林潇潇淡定的拉上衣衫,回头示意念棋退下,这才轻挽着安逸绝走到一边桌旁坐下:“听说太子殿下来了,都说了些什么?”转移话题——
“也没说什么,就说让我去太子府聚聚!”安逸绝脸上表情认真严肃:“不过我拒绝了。”
“嗯,干得好!”林潇潇表扬道。
“那,娘子,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洞房啊……”安逸绝果然神经粗大,眼神微闪,脸颊也带着点点红晕。
林潇潇嘴角微微抽搐着,她左肩还未好呢,这要是被这块头一折腾,明天还不得下不了床啊?
事实上,男人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却又恰恰开了荤,一般很少有人把持得住的,当然,安逸绝他就是个异类。
是夜,林潇潇轻趴在安逸绝的胸膛上,眼角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极力的隐忍着,极力的忽略着,翻个身,安逸绝依然能够准确无比的将她捞回自己的怀中,再翻,再次翻……
终于,安逸绝坐起身,不解的看着某人:“娘子,是不是肩膀痛啊?”
林潇潇嘴角抽搐:“……屁股痛!”林潇潇突然间淡定无比,将棉被往身上裹了一圈:“你戳到我了!”
轰,安逸绝脸色霎时通红,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手足无措的拉过一边的亵衣当遮羞布,然后手忙脚乱的下床,踢踏着不知道是两人中谁的鞋子:“我…我去冲个澡!”
时间过得很快,王府招家丁和丫鬟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第二天下午,报名的差不多就有五百人之多了,不过这些事情林潇潇很放心的交给了安伯,而她则继续的查找着同心扣方面的问题,王府藏书不少,不过对于同心扣的记载,也只是寥寥数笔。
有些烦躁的起身,来回走来走去的走了几次,桌上一个精致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是从那个杀手男人身上取来的血样,可是这里没有那些仪器,她分辨不出来这其中的成分,还有比例,因此研究起来格外的困难。
“娘子——”安逸绝大步的从外面拱形大门走了进来,在看到前面那石桌上面摆满了的一个个的瓷瓶,脚下微微一顿:“娘子,那个……”顿了顿,然后小心地走上前:“娘子,你医术挺好的啊!”他原本是想问问她能不能解将士们的毒的,不过话到了嘴边,就有些犹豫了。
“略懂一些!”林潇潇眼中带着点点笑意的看着安逸绝,见他抓耳挠腮的,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唇的样子,终于从自己的瓶瓶罐罐中抬起头来:“将士们中的什么毒?”
“啊……”安逸绝微愣,然后立即欣喜的看着她:“娘子,你真的能解,太好了!”
林潇潇低头,没有理会某神经大条的人,不过在听到他说出那毒的名字的时候,怔了怔,脑中似有着什么快速的划过。
“红尘醉!”安逸绝非常肯定,这是西冧国的一种禁药,因为配置这毒药的解药已经不多,所以西冧国是禁止使用的,可是他们却卑鄙的将之用在了他们东邑国的军队上面,安逸绝微微咬牙。
“嗯,你先去取那中毒的人几滴血液回来!”林潇潇想了一下,脑中已经有了想法,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安逸绝:“这是玉质的,你接血液的时候小心不要自己沾到!”
安逸绝正欲离去,就见那边念画急匆匆的从拱形大门跑了进来,微微喘着气:“王妃,外面来了个小男孩,他说是你弟弟,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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