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赵氏的脸色也立即垮了下去。
苏氏有些局促,撰着乔羽凰的手发紧,感觉到她有些无措,用力在拉乔羽凰的手腕。
乔羽凰先道,“二娘,大姐。”
乔静萱点头,也道了一声大娘。
赵氏的脸色还是僵着,光是看着面前这张脸就让她心中有气,她好不容易让她走了那么多年,在她容貌最美,最令人痴醉的时候,但这个时候回来,还是顶着一张几乎没有变化的脸,让人怎么不恨。
赵氏没说话,乔静萱感觉气氛不对,伸手碰了碰她,赵氏仍是脸色不悦,冷着脸侧身从苏氏的面前走过,那冰封一般的脸仍旧没有几分融化的迹象。
饭堂已经准备了一桌好菜,大老远就能闻到,管家是乔奉天的旧部下,与苏氏也算是旧相识,许久未见,也是面带欣喜的迎了上来。
“夫人,您总算是回来了,老爷这些年,做梦都没少念叨您。”
赵氏的脸色更冷,未等苏氏回话,便瞪了管家一眼,“管家的耳朵可真是灵,老爷做梦说的梦话你都听见了?”
管家噤声,脸上却难掩兴奋。
苏氏与赵氏当家时的做派可谓天壤地别,管家是最清楚的,眼下也知道赵氏生气了。
苏氏温声劝道,“管家怕是听错了,如今老爷做梦都念叨的应该是二夫人才是。”
赵氏脸色更不善,“老爷该念叨谁,他心中有谁,你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又知道?”
这般针对令苏氏的脸色更尴尬,局促的坐着,搅动着手中的帕子。
乔静萱拱了拱赵氏,想劝她大度一点,可看娘亲今天的模样,再如何也要出口气了。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众人齐齐回头看去,便见打扮的似少女一般的谢氏来了。
原本就是这群夫人中最为年轻的,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身,身段婀娜
赵氏看着她就来气,看着她声音娇柔的叫了一声大夫人、二夫人,拧过头去懒得看她。
倒是苏氏真心夸赞,“一别多年,妹妹真是一丝也没变,还如同二八少女一般,更有甚之的感觉了。”
谢氏笑的合不拢嘴,也懒得去理赵氏要吃人的脸色,“大夫人又何尝不是呢,十年前我刚进府时就见姐姐穿过这身衣服,今日再看,姐姐也是一点也没变。”
“妹妹说笑了。”
苏氏和谢氏二人十分融洽,谢氏知道赵氏如今恨自己得宠,也不去踩她的雷,只问苏氏这些年过的如何,二人越说越投机。
晾着的赵氏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可这二人也都怕了她神经质的脾气,都不去理会她,她满腔的火气也不知道如何发泄。
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下意识的以为是李氏,李氏素来性子软弱好欺负,她想也不想的怒道,“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让全家人等你是不是?”
脚步声顿时停住,乔羽凰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一双黑色的长靴,脚很大,不是女人的脚。
再往上看,黑色的锦袍,挺拔的身姿,刚毅的面庞,除了乔奉天还能有谁。
原本带了笑意的脸因为赵氏的话瞬间停住,赵氏看清楚身后的人也是一愣,坐着的身子立即就站了起来迎过去。
“老爷,你,妾身以为是四妹妹,她还没来呢。”
赵氏故作委屈,整个身子都依偎了过去,乔奉天没理会她的主动,坐上家主的位置,扫了一眼面前坐着的人。
左手边是赵氏,右手边是苏氏,谢氏在对面,李氏这会儿才带着乔沐风紧赶慢赶的过来。
行礼之后准备入座,就听赵氏嘀咕道,“都来了等你一个人。”
李氏慌忙道,“沐风身子不适,耽搁了一阵,劳老爷夫人体谅。”
赵氏撇嘴,满脸的不悦之色。
倒是乔奉天今日心情不错,看着好不容易回来的苏氏,主动给她夹了几筷子她爱吃的菜。
赵氏在一旁看着,面如土色,这么多年了,老爷一直记得苏氏爱吃什么,却从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苏氏一直有些紧张,直到这席间赵氏沉默,李氏和谢氏不时的和她说几句以往的事,气氛变得有些融洽。
乔奉天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苏氏的身上,毕竟许多年没见了,先前也不是因为斗气才分居,眼下看着心爱的夫人貌美依旧,怎能不动心。
乔楚寒没来,这一顿饭也就在赵氏愤怒的目光,以及其他人融洽的氛围中度过。
酒足饭饱,乔奉天递给苏氏手帕擦嘴,苏氏低头接过,轻柔的擦拭嘴唇,余光看到乔奉天,仍是年轻时那般迷人的笑容,心下也是一动。
谢氏和李氏都不是愚笨之人,多少也能看出老爷是真心喜欢苏氏的,二人都聪明的未言语,等着赵氏去和他们撕。
“你从前住的宅院都还在,我让下人给你收拾了,你暂且住下,若是不想走了,就一直住着吧。”
乔奉天温声看着苏氏。
这话惹的赵氏登时就瞪大了眼睛。
不想走了,就一直住着?
那她算什么?
苏氏好歹名分上还是将军府的大夫人,她只是个妾室,原以为这么多年掌管后院,她迟早会是将军府的正主,可眼下苏氏一来,就让她重新住到主母的宅院里去,这是想让她留下继续做她的夫人吗?
赵氏忍不住了,“是啊姐姐,你这趟回来可是有何事情,是为了楚寒还是羽凰?”
苏氏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乔羽凰,又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柔声道,“两者皆是吧,许多年没回来,想看看楚寒和凰儿。”
赵氏挑眉。“哦?只是看看大少爷和二?那姐姐是暂住了?”
乔奉天登时一眼瞪了过去,“楚寒眼下还没说什么时候要再去边关,你且在府里住着,你和他这么多年没见,也是该好好叙叙母子之情了。”
赵氏的手在餐桌下握成了拳,额头的青筋微微暴起。
谢氏和李氏也没放过她这神色,一个个的都有些窃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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