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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气喘吁吁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金逸已经跑了出去。
紫河是谁?
在江湖上的谁不知道这个名字。
更别说把江湖当家里混的金家几个老爷了。
只是……
几人面面相觑,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他们刚大肆的找大夫,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紫河就来了,而且……完全有悖于他性子主动的开口说救人。
当然,他们并不是怀疑紫河有什么不良企图,虽然没有和紫河见过面,但是关于他的性格,他们早就有所耳闻了,紫河这个人,性格冷淡怪异,整谁不需要理由,但是,不管是要针对谁,他都会直截了当的整了,不会绕圈子。
“先出去迎接。”金御行宽袖一摆,率先走了出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紫河出现在这里,现在先把人迎接进来了再说。
他们还没有走到门口,金逸已经领着紫河走了进来。
“紫河公子,有失远迎,还望莫见怪。”金御行拱手笑迎。
紫河神情淡漠,一张人皮面具将他的神情完全掩盖,看不出什么,拱了拱手,清冷的目光从他们之间一看而过,问道:“小落呢?”
小落?
金御行顿时明了,看来,紫河不是无缘无故的跑来,而是找夏落而来,没想到,他们小侄女的魅力居然这么大,连紫河这个怪性子的人都专门跑来。
“紫河前辈,求您救救小落。”金逸急忙插嘴。
“退下。”他爹瞪他一眼,这个时候不是胡闹的时候。
“他让她受伤了?”紫河向里走的步子一顿,狐疑的看向金御行,平静的眼里也多了丝焦虑,照他的观察,君沧暮自己受伤也会护着小落不让她受伤,所以来之前听到那些大夫讨论这里的伤者,他就直接想到是君沧暮,但是现在小落居然受伤了?
“小落侄女昏迷,父亲和她在密室。”金御行极快的说着,点出夏落和他们的关系,避免紫河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密室?……”紫河低喃沉思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他松了口气。
“紫河公子这次来是为了小落?”
“嗯。”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他怎么样了?”
没有说是谁,但金御行他们知道紫河指的君沧暮。
“不好。”金御行沉声说着,浑身漆黑,剧毒侵蚀,怎么可能好?
“君公子中毒太深……”剩下的话没有说,至于那些请来的大夫说准备后事这样的事情就更不用说,拿那些大夫和紫河比,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
“带我去看看。”
紫河此话一说,金御行立刻就松了口气,之前下人虽然说紫河是来救人的,但是没有亲自从他嘴里知道,还真的是不敢相信,现在紫河主动提出来去看了,那君公子肯定就有救了,他们对父亲和小落也有交代了。
走进房间,君沧暮平躺在床上,一张男颜倾城的俊脸除了漆黑还是漆黑,看不到一点其他的颜色,手臂上的伤口更是腐烂着,散发着一阵难闻的恶臭,若不是手还能探到细微的几乎可以不计的脉搏,只怕,真的要让人把他当成一具焦尸。
紫河走过去,上下看了一眼,眼里沉了沉,清冷的声音多了丝慎重,“取水来。”
金御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下人立刻出去麻利的用铜盆取来一盆清水。
紫河走上前,取出几枚金针,分别扎在君沧暮的胸口和头顶。
金家几位老爷在旁边看的冷汗直冒,下针的那几处穴位可都是要命的穴位啊,一个不慎,小命就交代在这了,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紫河敢这么眼睛都不眨,手也不抖,没有半丝犹豫的扎下去吧。
紧接着,‘哧啦’一声。
君沧暮受伤那只手的袖子被紫河一下撕了下来,整条漆黑的手臂顿时露了出来,没有了衣衫的遮拦,伤口处更显得狰狞,本来白皙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都完全成为黑色,阵阵的腥味直冲鼻端。
紫河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示意端着清水的下人将铜盆端在君沧暮受伤的胳膊下面,而后拿出一把银色小刀,对准那腐烂的皮肉,飞快的割了起来。
挥手如飞,只看到银色小刀的光影闪动,同时伴随着不断落入铜盆中细微声响,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视线里,只有那一只白皙剔透的手执着小刀上下翻飞,不断的挥动着,铜盆内的清水早已经漆黑如墨,腥臭味更是一阵浓过一阵。
饶是金家几位老爷见惯了各种场面,此刻,也觉得自己的额头隐隐的冒出了一层薄汗,跟着进来的金逸早已经悔不当初,强忍着想吐的冲动,而端着铜盆的下人,脸色惨败,尽管极力的控制,手还是无法抑制的发抖着。
“稳着。”紫河冷眼看他一眼,淡然的提醒着。
所以在场的,除了没有知觉的君沧暮,就只有紫河平静如常,白皙的手执着银色小刀,不断的动着,没有丝毫的手软。
好半晌,就在金逸忍不住要冲出房间后,紫河终于停了下来。
端着铜盆的下人松了口气,终于停下来了,他这会儿耳朵边就只能听到那匕首割掉肉的声音,眼里还要近距离的看到那不断的被割掉的肉,更别说手里还要平稳的端着那变成漆黑的水,简直就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这一停下来,他觉得自己有种解放了的兴奋。
“这水有剧毒。”紫河拿着一块素白的帕子擦拭着还干净如新的银色小刀,看着松了口气而显得有些怪异兴奋的下人,淡淡提醒着。
“……”
刚刚才松口气,顿时又成了如履薄冰,瞪着手中捧着的铜盆,丢也不是,抱着也不是。
“半个时辰后,将这药粉撒入这水中,解毒。”
拿出一小瓶药粉,放在一旁。
而后,又拿出另外一瓶,将药粉洒在君沧暮的伤口上,白色的药粉厚厚的一层在漆黑的胳膊上,再取出旁边干净的布条,将那伤口仔细的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紫河走到一旁,仔细的洗净手。
金家几位老爷,你看我,我看你,床上君沧暮的脸色还是漆黑如锅底,伤臂也是黑黑的,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啊。这就行了?
默然了一会儿,金御行试探的问道:“紫河公子,君公子的毒……”
“没解。”
知道他要问什么,洗净手的紫河直接给了答案。
没解?为何?
几人这就不明白了,紫河既然是专门来救人的,怎么还没有解毒?难道说……这天下间,还是有紫河解不开的毒?
“他的毒不能解。”紫河看着床上的君沧暮,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是该说他不幸运,还是说他幸运,不幸运的是,君沧暮身上的东西都是要命的玩意儿,任何一样都是沾上就要人命的东西,他居然都碰上了,幸运的是,虽然都碰上,却是两样一起碰上,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过……接下来就难了。
见金家几位老爷还是一副迷茫的模样,难得的开口给他们解释。
“这毒虽然罕见,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开,但是,他身体里不仅仅有毒,还有蛊,这样一来,这毒反而不能解。本来,这任意的一样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但是,两样很显然是同时进入了他的体内,在他身体内僵持不下,互相抵制着,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原因。毒素已经密布全身,只要入心,必死无疑,就算是我,也救不了。而蛊却在他的心脏处,从心脏扩张全身,同样必死。”
不用再说,金家的几位老爷就已经明白了,毒和蛊在君沧暮的体内相持不下,一个在心脏外,一个在心脏内,谁都想占据整个身体,偏偏就是这样,反而没有马上要了君沧暮的性命,毒并非解不开,而是,毒一解开,蛊顿时就会肆虐整个身体,君沧暮也会在顷刻间丧命。
“那蛊……”金御行抱着希望问着,虽然从来没有听说紫河公子可以解蛊过,但是,既然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说不定也有办法。
“我不擅长解蛊,何况,这蛊是我之前没有见过的。”紫河摇了摇头,他对蛊这东西向来没好感,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但是却不擅长,更何况这蛊他从来没见过,更不可能冒险。
金御行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那现在怎么办?
“我用金针封穴,避免毒和蛊对他身体的伤害,暂时,死不了,只会这样昏迷着。”身体内毒和蛊肆虐,作为载体的人肯定是最难受的,他现今只有用金针先封穴。
“不过要想他醒过来,必须找到一个解蛊的高手,和我同时解开才行。”
救醒他的法子,只有这一个,必须同时解开,否则,一样会误了性命。
金御行他们一时沉默无语,这江湖上,蛊术能排上号的自然是红杨绿柳这两个老头,一时之间,他们去什么地方找蛊术高手。
而这边密室中。
满头火红发丝的夏落被老太爷放到一块冒着森森寒气的巨大冰块上,仔细看去,这冰块的四周,还有四根菱形冰柱,却并非完全是冰的透明色,而是,金色,青色,红色,黄色。
金老太爷一双眼里全是慎重,似心疼又似责备的看着夏落那满头的火红发丝,“你这傻丫头,水之力都没有领悟,居然就动了火之力,不要命了吗?玩火自焚啊……”
而躺在冰床上的夏落只是满面潮红,完全的没有意识。
金老太爷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的四根冰柱,“金木水火土,丫头,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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