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妧夕只觉得耳边轰鸣一片，前一句还没听清楚分析完，后一句质问的话又蹦出来。
一句句解释，一句句质问，一句句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与委屈。
这样情绪失控的天子，这样多话的天子，还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耳边的质问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到底还是开始倾泻出各种情绪。
连伪装都伪装不下去了。
陛下彻底失控了，是因为发热吗？
原来陛下是这样想的吗？
陆妧夕好笑着低下头，这让还在怒气冲冲质问的尉迟璟简直气懵了。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陆妧夕已经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角。
贴上他的薄唇还没几息，又被天子推开，他涨红了脸，“你做什么，亲我”没有用，可惜还是没说完，陆妧夕再次不顾一切伸出手环上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有没有用这不是很明显吗？
陆妧夕不动声色勾唇一笑。
女子的唇瓣轻软甜腻，芳香馥郁，带着极尽淡雅的茉莉花香。
第一次他觉得丁香花不好闻，在她身上，茉莉花才是最适合的。
清淡雅致。
克制住想要进入其中侵占的欲望，自己终究还是不争气地被这两个吻收服了。
尉迟璟缓缓推开她，看着她的脸红的夸张，眼神躲闪，羞得根本不敢看自己。
这一瞬间，他所有的怒火顷刻消灭，只剩下无奈的释然。
算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
她这样，就很好。
很好。
尉迟璟似是释怀地低下头，双手捧着她的脸庞，覆上她的唇瓣。
也没深入，仅仅是蜻蜓点水。
这一吻……陆妧夕眼眸微闪。
破冰了。
“你啊～”尉迟璟紧紧搂住她，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处，内心的空虚到底还是这拥抱填满一点，语气里尽是无奈与缱绻，再气都气消了。
“陛下一定要早日好起来。”陆妧夕缩在他怀中。
这是实话。
尉迟璟满不在乎：“死不了。”
两人沉默着，谁也不曾打破寂静的氛围。
不知过去多久，天子闷闷着开口：“阿妧，是你的错，你骗的我，你应当向我道歉。”
陆妧夕乖乖开口：“对不起。”
尉迟璟低下头，看着她发梢，亲腻着蹭两下，“然后，我不知道你内心这么痛苦，我的错，对不起。”
完蛋了。
陆妧夕阖眼深深倒吸一口气。
陛下，您又这样。
陛下，您是帝王，您又犯规了。
可惜尉迟璟对于陆妧夕矛盾的心理毫不知情，反而沉默好一会儿才接着解释道：“也许你是对的。爱上我，是禁锢住你的牢笼，若是多年后我负了你，你会为我悲伤痛苦。”
“既然这种所谓的爱是牢笼的话，那你还是莫要对我动心了。”
“这样，起码若是我们走到最坏的那一步时，你不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落泪哭泣。”
“……阿妧，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我们就这样挺好的，你别变，我也不变。”
你别……爱上我，你别改变自己的初心。
而我，我会继续爱着你。
大明宫
那碗冷掉的汤药终究没有被陆妧夕喂着给尉迟璟吃下去，而是他速度极快地一饮而尽，期间甚至因为没吞咽好猛的咳嗽出声。
“慢点。”陆妧夕好笑着给他擦拭唇角的污渍。
其中有几滴溅落在与她握着的左手手腕上。
陆妧夕低下头用帕子给他擦着颗颗分明的佛珠。
“我给你摘下来擦干净。”
其实，陆妧夕并没有想让天子动手，只是习惯脱口而出，事先告诉天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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