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封海洋,特代封家接管寺原城怀家种田之地!”
此语惊现于寺原城,城中一时大乱。
封家,便为如今和花家斗战的外来筑基家族,搅得花岐城一带不得安宁,而封海洋,即为封家一筑基。
本地修士,对此些外来家族深恶痛绝。
十几年前,修士出行,除了防备白莲教,不太虞打劫之事,修士尚能在路边茶摊随意畅聊修仙之事。
“师叔!”怀安脸色惊变,他实未想到这一出,封家不正打着花家,怎突然来攻怀家。
李青本在思索天渊坊求援一事。
天渊坊着实是个好地方,岛上大阵比寺原城所布可强出太多,若一筑基修士主阵,等闲筑基根本攻不破天渊坊,阵道精解和上古残阵的报价亦非常不错。
李青思索间,被突如起来的传话惊醒。
“封家算计不小。”
李青略一思忖,便明白大概。
无论怀家,还是占家,此一带,均与花岐城花家为一体,且同属于拜仙宗。
封家一外来家族,与花家为敌,自与此一带所有修仙家族为敌。
花家灵液早已消耗殆尽,能坚持至今,不外乎一些小型家族的灵液支援。
今两家处于僵持,封家便有意剪去花家羽翼,同时将小家族灵液收于己身,补充消耗。
寺原城是李青主场,城内阵法重重,突破筑基中期后,筑基后期来也不惧。
“师叔,该如何?”
“不急,你先将封家信息整理成册,容我细阅一遍。”
……
寺原城外,飞舟甲板之上,站着一严肃中年修士,此正为封海洋。
旁边站着其子封余关。
在临寺原城之前,封海洋已攻破两炼气九层修仙家族,得不少灵液。
从飞舟眺望整座寺原城,可见不少地方迷雾重重,表露危险之兆,显然有不俗阵法布置。
“父亲,寺原城有一筑基修士李若水,为阵法大师,小心为上。”封余关提醒道。
封海洋沉吟道:“此人我调查颇细,一介散修,筑基初期,非怀家人,只为怀家供奉,与拜仙宗关系并不亲密,不过其阵道确为不俗,寺原城当不可擅闯。”
“族中所议,对李若水,招募为上,中策赶走,下策就地打杀。”
“李若水虽一直未助战花家,但孤留其于此地,终是祸患。”封余关点头。
“不错,李若水万一去新月岛助战,以其阵道之能,必会加强岛上阵法,家族将一时占不下新月岛,影响族中大计,”封海洋幽幽道,“似怀家此一般小家族,也太得意放形,竟暗中供给花家灵液,不知死活。”
“当初花家对攻白莲教,这些小家族也不自量力派人助战。”
封余关笑道:“听说此人稳重,父亲携势至此,其人多会跑路。”
“哈哈。”
封海洋一笑,继续朝城中喊话。
只封海洋所乘飞舟,在寺原城外足足停了三天,都未见李青或怀家主事人影。
第四日。
封海洋忍不住了,道:“李若水,我知你在城中,亦知你在城中布有大阵,我不会轻入,但你若再不出,我将以飞舟毁城灭地,届时凡人若有伤亡,此笔账,算你头上。”
封海洋说完,便见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出得城外,在飞舟三百米外停住。
正是李青。
李青道:“道友回去吧,你之来意我清楚,我不会相助花家,只于此地闭关,自今日起,怀家亦不再向花家提供灵液。”
封海洋走出飞舟,又让飞舟退后五百米,与李青隔空而站。
封海洋道:“李道友之话我信,不过道友或不明新月岛之关键,我封家绝不许此地存在任何变数,封家愿请道友为供奉。”
李青摇头,封家就一筑基家族,这怀家还占着拜仙宗大义,万一拜仙宗缓过来,去封家不是被人撵着跑。
再说,人一来,就转换阵营,比吕布还不如。
“道友不愿,那请道友离开此一带,封家保证不作阻拦。”封海洋再道。
“道友不必多言,我呆于此地,不会走。”李青拒绝。
李青刚花二十年建好育灵基地,还有十几年就到三十年份灵鱼收获季,岂能离开。
当初孤鸿子占白莲岛,李青退走,一因对方人多,修为不明,二因白莲岛无多大价值。
寺原城各处阵法,费李青不少心思,怎能舍弃。
“道友若不愿,那你我在此做过一场,你不借城中阵法,我亦不借飞舟阵法,大家生死不论,如何?”封海洋脸色一变。
李青似在思索。
封海洋又道:“道友若不战,我只能屠戮此地凡人,并毁去怀家灵田,逼道友为战,道友有‘上善’之名,该不会为无情无义之辈。”
“可。”
李青答应,此一时,他想得还是新月岛之事。
新月岛能被花家、封家相争,背后藏着更大秘密,两家绝不为只争一个岛屿。
“道友,得罪!”
见李青答应,封海洋寒光一闪,祭出一柄飞剑,控剑飞斩李青头颅。
李青遥遥一躲,便闪过,只飞剑回身再斩,李青取出一柄灵戟大枪格挡飞剑,飞剑被弹开,但大枪亦被崩为碎片。
此飞剑乃上品法器。
“好剑!”
李青再抽空一走,绣口一吐,吐出七柄飞剑,以一字型射出,剑飞一半,又分出四柄,佯斩封海洋四肢。
“只下品法剑?”
“果不为散修,无上乘法宝为凭,剑虽多,有何用。”
封海洋以身挡剑,将飞剑击回,其外衣被刺破,露出一层金黄玄甲,此甲赫然为一件上品防御法器。
李青再一吐,又吐出十一柄法剑,凑足十八之数,围斩封海洋。
封海洋脸色微变,常听说李若水喜闭关,此人难道只闭关祭炼下品法剑,十八柄,这得要多少年。
且一时能控十八柄法剑,手法也颇为不凡,修仙界流传最广的,为七剑术,仅能控七剑。
十八柄飞剑铺天盖地而来,封海洋一时招架不住,从未见过此般战法,质不行,只以量取胜,金黄玄甲不能全护己身,被砍中一剑也大伤。
封海洋手一翻,现一黑壶,壶嘴一扬,吐出大量黑烟,飞剑遇上黑烟,顿时黯淡无光,只在天空中乱窜,李青一时竟控不住。
李青看得新奇,此为他第一此与筑基修士对战,所见之宝,果然不俗。
“封道友,”李青喊话道,“你我之战,实无必要,我无意参与封、花两家之争,我最大手段便为十八柄飞剑,再斗下去,必会生死相博,还是之前那句话,我只于寺原城隐居,不争不抢。”
“迟了!”
封海洋冷笑,之前看重李青,态度较好,是因没有必赢李青把握,做事留一线,如今观其手段,其一生大部时间,都拿去祭炼下品法剑了,能有多少时间专研其他手段。
斩便斩了。
“看我三分定光剑!”
封海洋寒光一闪,捏了个法诀,收回之前飞剑,往飞剑吐一口法力,飞剑再斩出,速度又快了五成不止,另分出两道光剑虚影,截住李青退路。
杀人者,人恒杀之。
李青脸一沉,一指化雨,再聚雨为水龙,引水龙呼啸奔向定光剑,水龙出手之际,藏弹一滴重水,重水之后,在甩出一件不知名下品盾牌。
定光剑瞬将水龙斩开,又破开下品盾牌,仅此两招,飞剑速度已被延缓,李青已从容退至三剑合攻范围之外。
只定光剑斩破水龙时,惊起大量细小水珠,其中一滴水珠,竟直直朝封海洋心口打去。
封海洋初始未注意,只注意到水珠不俗时,已晚,再躲不开,仅以金黄玄甲阻挡。
重水落于玄甲之上,只一个响,玄甲已碎裂成块,封海洋闷哼一声,双眼无神,直从天空掉落。
“父亲!”
远处飞舟上,传来一声悲喊,只封海洋已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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