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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了……”
那一句话中的沧桑悲凉包含的痛苦不舍,并非感觉不到,其实风行烈明白,秦涵也为了她的“死”伤心难受,也为了他的所为后悔痛惜,也想要真心对她真心待她,那把随身不离的匕首和病态的身体,都在第一时间向她传递了信息。
只可惜破镜自古难圆,上天不给他第二次机会,让风行烈遇上了凌羽翔。何况风行烈亦不会拿自己的尊严,自由,信仰去做交易。
可是,又到深夜时,她这样踱来踱去,绕着身旁的梧桐转了几百圈,不知所谓地烦躁不安又是为了什么?
风行烈狠狠拍着自己的脑袋,为了一向果断的自己如今这般窝囊,郁闷得半死。
“哪个蠢货又给我家烈点火了?我闻闻,啧啧,这味道真是刺鼻,简直是要把我烤干烧焦了啊!”熟悉的矫健身影在月色之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摇摇晃晃着过来,有力的膀臂一把搂过风行烈,埋首到她颈间贪婪地嗅个不停,火红的衣衫如同一团烧着的烈焰,让那个“一不小心”被抱住的人烧得满面通红。
“混蛋!放手!立刻!马上!”风行烈颈间又痒又热,心跳立刻快了几分,头上暴跳的青筋又多了两根,这家伙动手动脚也不分个时候!不知道她现在心情极度糟糕嘛!
“烈,我已经好几个时辰没见到你了,你就忍心抛弃我,让我一个人站着喝西北风?”他万分委屈,眼泪汪汪看着她,人前的英俊潇洒霸气狂妄都成了一团废纸,揉烂了,丢净了,哪里还像那个威武战神?这副样子若是被人瞧见,只怕要吓得眼珠子掉到地上。
倒不是凌羽翔没有骄傲不爱面子,只不过,相处虽然未有多久,他却已对风行烈的性格了如指掌,在她生气的时候来硬的,容易招来拳头,这一招装可怜外加无赖倒最为管用,百试百灵。
果然,风行烈虽然直翻白眼,却愣是没有推开他,由他火热地拥着缠着,一声无奈叹息将肚子里的气漏了个干净。
“烈,我想你了,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他声音又柔又轻,继续黏在她身上,得寸进尺地轻轻亲吻吐息。
恩,这个时候就要顺理成章地发动温柔攻势,用甜言蜜语打动美人儿的一片芳心,若是见到形势良好,还可以偷偷香,占占便宜,见势不好也可以迅速整军撤退,不会留下任何可疑痕迹。
凌羽翔不愧是一代战神,战术之高令人发指。
可惜的是,他的战略虽然高明,但遇上的,却是同样聪慧过人的战神风行烈,她虽被他的亲吻惹得有些心跳加速,可理智上却已经果断地判断了,她吃亏了!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进攻了?
风行烈趁着他偷香得正痴迷的当儿哼哼一声,蓦地一把扯住他的手,轻轻一带,人已经反过了身子正面对上他,邪恶地勾起嚣张的笑,飞快地欺身一扑借助身体的重力狠狠压过去!
“哎!”凌羽翔脊背撞上身后的百年梧桐,轻微的疼痛使他抗议地发出一声轻呼,可声音刚出口,那迎面扑来的黑影已经捉着他的手腕扣到树上,略显纤细的身体整个儿欺身压上他的胸膛,另一手勾紧他的颈项,柔软的唇狠狠撞下来,直接将他声音堵死,甘甜雨露透着醉人的香气滑入口中,恩……虽然这过程怪异了些,虽然这撞得委实痛了些,不过和他的目的却是殊途同归。
真是个大胆包天的女人!
凌羽翔知道她一向喜欢占据主动,迷乱之间,却仍是有着几分哭笑不得,这热辣撩人的舌吻究竟是和谁学的?难不成她还有找人练习过?
一思索到这个似乎应该成立的事实,凌羽翔狭长的凤目瞬间眯起,一股强烈的酸一直沁到了脾肺之中,五脏六腑都掀起了剧烈如火燎般的热。不知哪里来的巨大劲力,一翻手捉住她纤细的手臂,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迅速地绕过她乌墨般的长发,不容抵抗地紧收!
“噫!”本在得意的某人察觉到他的动作,惊慌地想要推开他,后腰上强大的劲力却已将她一点儿也不重的身子托得凌空,一只手被他捉住无法动弹,另一只手也反射地握在他肩上防着自己掉下去,一个空隙就让那人得逞,带着些痴狂的火热覆住她的唇,那美好的滋味让她一瞬间放弃了挣扎。
罢了罢了,算是一比一又战成平手,不和他计较这么多!
风行烈舒适地眯起眼,缠住他相对健硕的身躯,享受那添咬轻啜之中极端的男性气息带来的火热快感。
紊乱的气息不断攀升,直到呼吸都陷入困境,两人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迷蒙着眼眸分开,一道月色之下看得分明的银色丝线透出强烈的情欲意境,颇有几分藕断丝连的感觉。
“行烈!”奚随风悠扬的声音远远传来,唤醒了已不知身在何方二人。
风行烈眨眨明眸醒悟过来,尴尬快速地抹掉嘴角残余的可疑液体,小女人似的锤了某人一拳,然后将脸埋入他的胸口,好像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去。
丢人啊!竟然三番五次被他吻得找不着家,真是丢人丢大了!
奚随风转入院落的时候便看见这么一副画面,他最敬爱的行烈正拼命在那个抱着他的红衣俊美男子身上挖洞,而凌羽翔则是一副餍足的表情颇有些傻愣愣地笑着,很明显是得了便宜正在卖乖的神色。
“咳咳……”奚随风老脸一红,低下头去,虽说他们之间已经是公开的事实,可是撞到了正在亲密的他们,总归是叫他这个风行烈的倾慕者有点尴尬。
凌羽翔终于正了脸色,抱着风行烈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招呼奚随风。
“奚兄,找到秦涵所中之毒的线索了么?”
风行烈本在窘迫,听这一句却是满眼震惊地望向凌羽翔极为俊美好看的脸颊,捉着他胸前衣襟的手紧了紧,见他好看的眉眼抚慰温柔地望来,轻松和愉悦瞬间在心底泛滥,抑不住地靠上他的胸膛,笑得甜蜜。
“你简直是个属蛔虫的!”什么都知道!
凌羽翔得意洋洋的瞪了瞪眼睛:“那当然,要不,我怎么钻的进你的心里?”
“咳咳咳……”奚随风在对面板着脸对天干咳,你们要说情话也别当着我的面啊!存心刺激我是不是?
开心望过凌羽翔汗颜的脸色,风行烈窝在他怀中偷偷窃笑,惹得他频频瞪她,你还好意思笑?不知道是谁成天拈花惹草,惹了这么一大堆麻烦!眼前这位也是被你毒害之一!
“随风,幽蓝查到没有?秦涵究竟中的是什么毒?有没有法子可解?”既然一心牵挂着,风行烈也便不隐瞒了,虽说她不能回到秦涵身侧,但他毕竟为她付出了许多,别人的真心,她总是看的清楚,她不会对他的条件妥协是一回事,放着他吊在那儿半死不活地不管,她也真的会烦躁不安。
秦国不能无君,就情势看,秦悦已经为莲姬放下了大业,愿意与他们一道回风城去,秦涵若真的死了,大堆的麻烦势必要扯到风行烈身上。
这世界虽是男尊女卑也不是没有过女王,以她大秦风王的威望,秦涵若无子嗣,秦悦不肯即位,那她这个位置就别想跑了去!秦涵这个主意恐怕已经打定了,他也算准了风行烈必不会放任大秦百姓落入水深火热之中,不管他为了百姓考虑,还是为了拆散她与凌羽翔,他若无法保全性命,那这出黄袍加身的戏码,势必会演绎到风行烈的头上。
到时候她和凌羽翔之间那可就真复杂了,所要面对的问题和困难,绝非现在这般单靠狂妄声明便可了事。虽说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其实种族都是黄皮肤黑眼睛,国家性谁名谁不重要,可是这小算盘也就二人之间敲得响,周围这些封建思想浓厚的人,绝无认可那骇世惊俗思想的可能。
他们都不是国君也就罢了,论说是非不一,毕竟是两个风云天骄的人物,传的好那便是一段传奇,他们此时的情况,成就传奇的可能远比骂名远播的可能大得多。可若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成了国君,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都不会认为一个异国战神能给他们己国带来好运,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啊?为君者权力虽然不小,但若要国家安定百姓幸福,便不可以因一己之私撼动朝剧。
再者,若真走到那一步,青国也非乱了套不可,三足鼎立的局势被两大强国联合对付一国打破平衡,没有战乱那才叫怪了。
其实若非考虑着三国的平衡问题,风行烈又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倒也真能狠下心来,干脆把秦涵宰了永绝后患算了。
不管他对她有无感情,秦涵活在世上绝对是个祸患!他对凌羽翔的仇视之意不减,他们就不得不防着他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万一哪一天阴沟里翻船搞到自己痛不欲生的境况,难道那时候再后悔因为情谊牵绊便放任了如此大敌?凌羽翔二人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身为战神这么多年仗打下来,该狠的时候哪个会犹豫的?所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放到何处都无人能够反驳!
幸好秦涵是个以皇权为重的聪明男人,他的最后底线便是保得一统大秦坐稳国君这个位置,只要他还活着,这些便远超其它感情,他能选择放弃对风行烈的感情便说明他不会感情用事,这也让风行烈和凌羽翔有了牵制他的方法。
是以,于公,于理,于情,秦涵都不能就这么翘了辫子,他自己自然也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的,所以前去“歇息”之时,他才会“意外”透露了他已身中奇毒的消息给风行烈,一方面是想解释些什么,一方面是要风行烈做好被逼黄袍加身的准备,另一方面也不排除让她想点办法寻找解毒之法,毕竟他活着,对秦国对他们都好。秦涵所站乃国君之位,其实所为都是合情合理之事,若论实情风行烈也无法怪他,只能无奈。
凭借暗月门的声势理应不难找到秦涵所中之毒的线索,可是奚随风从幽蓝口中得来的消息却模糊到了极点。
“秦涵所中之毒是青蛊之毒,这虽然已经可以确定,但暗月门翻遍所有资料,却无法找到该种毒药的起源和原理,更不要提如何解毒了。”
“青蛊之毒?”风行烈皱了皱眉,神色中闪过一缕幽光,仿佛捉到了什么,却又一闪而逝。
“那此时秦涵究竟还能撑上多久?”凌羽翔见她似有思索,不想扰她,调整了一下抱她的位置,让她躺得更为舒服些,举目又问。
“秦涵中毒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据说这青蛊之毒是世间最为歹毒的凶器,在一年整整十二个月中每月发作一次,生生将人折磨到死,中蛊者身体会一天一天虚弱下去,经常性地吐出乌血。毒发之时痛不欲生,每月都有一晚会疼上整整十二个时辰,到第十二个月人就被折磨得再无生气,蛊虫会咬断中毒者心脉,将他身体中骨骼一寸一寸化为血水,断绝他的生机。这种毒药相当歹毒残忍,想不到至今还有人使用,若非恨极了一个人,必定不会下蛊虫的。”奚随风说得有些缓慢,显然对这毒药的手法不感冒,他虽也手底无情,但在他看来,若要杀人当然一刀了解为好,用这样的手段慢慢折磨委实无趣。
“是么……”早知道这所谓青蛊之毒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听如此歹毒,风行烈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那个男人,虽说与她走到了不同的路上,或许以后再无交集,他若死了倒也罢了,她终究见不得他生时受到他人的如此折磨。
“待到来年回春,若是找不到解药,恐怕……”
眼下尚未入冬,倒也还有些时间,只是他一月一次至痛之苦……
奚随风略略沉着面色,转而又道:“另外行烈,最近江湖上和一些其它势力也很不太平。”
“哦?”风行烈挑挑眉,攀着凌羽翔的身子坐在他大腿上正了些,几许凌厉随着目色释放出去。“是不是暗月门有变?”
“行烈还是那么聪明。”奚随风赞了一句,却依旧没有绽开面色:“暗月门原本是极为隐蔽的商业情报网络,理应没有人能轻易渗透,可是最近,暗月门的商业网却逐渐受到一股商界势力的打击,不,或许应该说是无意中的排挤。那股商界势力崛起于燕国,以非常快的状态逐渐蔓延到各个国家,但并非靠着自己的势力发展,而是依靠天下商人之力组合成了一个相当大的商业联盟,那个一手筹划之人并不直接掌握他们,而是从中抽取利益,他们的名字叫——商联。”
联盟?风行烈一怔,差点没有惊叫出来,这怎么可能?古人的思想里会有这样的联盟?利益分成?这分明就是一种上得了台面的管理手段了!这个商联的幕后人,绝对有古怪!
从未见过风行烈面色如此变化,凌羽翔担忧地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烈,很棘手么?”
风行烈摇摇头,她的惊讶并非来自于这次麻烦。
“暗月门原本也不是通过商业手段赚钱,虽然可能折损一些收入,但暂时别和那个商联起正面冲突,叫幽冥他们去查查那个商联之主的底细,若是无法探清便不要打草惊蛇,找些方法和那个商联之主接触一下,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资格吃下我们暗月门的整个商业网络!”食指微微有规律地曲折弹动,眯起的眸子里精芒闪烁,该说什么好呢?那样现代化的管理手段和头脑,又有这样大的手笔和胆色,难道……
对于商业也不感冒的奚随风所要做的只是代为传话,当下点点头,又到:“还有,江湖上最近天衣阁的动作极大,幽蓝探到近来天衣阁阁主似乎莫名失踪了,天衣阁部署正在全力寻找,而天衣阁的死对头便是天机楼,此时莲姬姑娘已经公布了她天机楼主的身份,天衣阁部众或许会怀疑莲姬姑娘而找上她,唯恐有失,幽蓝叫行烈你要多加小心。”
“你说什么?”这一次,风行烈和凌羽翔双双同时惊声站起,对视一眼,从对方眼底都瞧见了一抹担忧之色。
柳无歌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那日他独行远去身上虽然负了伤,可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柳无歌应变之凌厉有时候连风行烈也自叹不如,再加上他亦聪明绝顶,不可能毫无声息一点儿线索也不留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是真的如此,只怕对手绝非等闲之辈了!
奚随风难得见到二人如此失态,便瞬间知晓了事情还有曲折,皱了皱坚挺的眉。
“行烈,你们和天衣阁阁主认识么?”
“可以说有些恩怨。”风行烈沉吟着,看了一眼同样面色深沉的凌羽翔,突地同时一震。
“妈的!说曹操曹操到!”风行烈咒骂一句,暗怪这些混球打扰他和凌羽翔夜晚亲亲密密的大好二人世界。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如闪电般地飞窜出去,奚随风随后而起冷静地展开轻功奔赴通知烈焰骑众人,他们二人消失的方向很明显。
莲姬与秦悦此时在这皇宫之中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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