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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安安静静,人人直着眼睛,犹如身在梦境之中。
听错了?可是周身的人为什么也一个个说不出话来,一个个已经神魂尽去好似木偶?方才那清脆悦耳的女音如雷霆般劈下来,连秦悦也被这目中无人的大胆劈得蒙了,直到凌羽翔的悠然长笑平地响起,这才找回了几分远去的理智。
清醒过来的秦悦几乎被这个女人气的快疯了,若不是凌羽翔的笑声提醒,他就要暴跳三尺地喝令砍人了!只不过凌羽翔却是一副纵容之态,没有分毫不快,令秦悦越发觉得丢脸,不想就此彻底撕破脸皮,阴沉着脸色望向他:“这就是凌王爷的女人?这种女人,凌王爷也敢带到这等场合?就不怕惹出什么乱子来?”
秦悦怀疑是凌羽翔存心派她折他面子,又不好发作,毕竟她张口并没有提到他身上,若是他没有莫名其妙地接了一句,这女人也找不到理由狂言,折的反而是凌羽翔的威名。
想到这里,秦悦冷静下来,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一般古怪,却偏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凌羽翔笑得够了,悠闲地摇了摇一根竖起的手指头,松松散散道:“纠正悦王几个错误,第一,她不是我的女人,她不是也已经大声宣布过了么,我是她的男人。第二,不是我要带她来,是悦王你前些日子派了人请,我若不带来,岂非不给你面子?第三,惹出乱子也是她的事情,不用我来解决,悦王你大可不必担心。”
别看风行烈狂傲任性,她既然敢说得出这样的话,除了气愤也有所恃,她大局观一向分明,又不是秦悦那种脑袋糊涂一激就中计的蠢货!当然,如果她解决不了,他肯定会出手相助,只不过这几句凌羽翔没有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青篱尚有心思喝酒,边喝边感叹着风行烈狂傲不减当日,更感叹凌羽翔纵容无度。
奚随风等人面无表情,心里却早就叹息成了一条声,风行烈的性格他们哪会不清楚,早就知道她肯定忍不得,憋不住,一说到莲姬的事情还不火冒三丈?现在看看,果然如此了吧!
众人已经被震得不能再继续惊讶了,只听得凌羽翔最后一句,不禁纷纷为那个绝色女子担心起来,凌王爷不为她出头?这虽然是理所当然,可是方才经历了那么多的震惊,此时倒反而显得怪异起来。
揣测着凌羽翔话中的意思,秦悦眼色顿亮,听他这么说,他是对这个女子撒手不管了?看着凌羽翔一副置身事外的看戏模样,秦涵紧盯着殿下用一双嘲讽的眼睛冷冷瞥他的女子,笑容露出了几分狰狞。
“你倒是和你义妹一样胆大!只是你可知道,莲姬还不是乖乖在本王手中!本王要她为奴为婢,她又能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还能飞上了天?你不过是个未经世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要以为有凌王爷撑腰就无法无天,这里毕竟也是西秦领土!我要将你随便丢到男人堆里几天,再一寸一寸剐了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本王倒再看看,你还是否能有现在这般的狂妄!”
听着秦悦面目森冷的咄咄威逼,风行烈心中只觉得好笑,这种唬人的话也拿的上台,秦悦真当她是个黄毛丫头呢!
轻轻一瞥,她话锋突然一转,幽幽道:“那么悦王的意思,是在你眼中,如你这般有身份的男人对女子的那些尊重,道德,情谊,小心根本是笑话,在你一个帝王身上更加可笑至极。你位高权重,对女子,用暴力的手段霸占,软禁,磨去性子,杀掉她们接触的每一个男人,这就是你一贯的做法,而且也很有效果?”
其实,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不是如此?多少温驯得令人同情更令人作呕的女子不就是这么堕入了这些男人的怀里?
然后,受虐,被欺,造嫉,造疑,还要死心塌地爱着这个男人,还要为了这可笑的感情被伤害得彻底,最终妥协,至多挥一挥手远走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样的女子的确正是适合莲姬在天下人心中的模样,适合那个温柔可人仿佛毫无脾气的女子。只是,事实又真的如此吗?
见风行烈还算是有点头脑,秦悦自负地冷哼一声:“不错!”
“对莲姬也是如此了?”
“那又怎样?”那双越发带了讥讽笑意的眼睛,叫秦悦再次恼怒:“本王给她的还不够多么?她却成日想着其它男人,本王也想对她好,可是她和你一样得寸进尺!专宠不够,后位不理,她还想要什么?难道想要本王这个天下?”他喘了口气,却又带了几分挫败的暴躁:“她的胃口倒是大,为了本王杀了一个男人就敢对本王叫嚣,想要本王的一切!哼,简直是做梦!”
秦悦话音尚未全落,另一个比之更为响亮震耳欲聋的声音便在整个大殿内荡漾开来,几乎有将整个殿堂震散的架势。
“的确,你根本就是在做春秋大梦!可笑的你,究竟对莲姬有多少了解!还妄想着天下,妄想坐拥江山美人,你也配?”
纤手在火红的衣袖里淡淡一指,瞳孔骤地一缩,黑白分明的眸中,所有的冷厉反向秦悦扑去,众人惊骇,那一瞬间散发出的压力浪潮,竟是分毫不比凌羽翔低上多少!
只不过这回怒气真的一直冲上头顶的秦悦却没那个闲心去发现,长长袖袍猛地扫过身前案几,满桌的菜肴连着木质方桌掀飞上天,瓷碗破裂木桌滚落至地的哗然也比不上他愤然的怒火和咆哮:“给我拿下!”
身后冲出的侍卫举着闪闪发光的刀枪一齐对准了风行烈,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宴席的气氛一瞬之间变得肃杀,每个人都略带惊慌的后退,感觉出暴风雨的前奏。
阴云虽暗,却遮不住绝世的亮丽风华。
让人奉为怪事的是,那抹凌厉的殷红之色,竟然分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在明晃晃的刀剑面前,反而轻轻四围一扫向前进了一步!那批拿人的侍卫被她目光一瞥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起来,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毫无知觉地退了下去,他们才惊骇互望,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秦悦亲兵,并不是一堆纸老虎,他们竟会被一个女子的气势吓住!这……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风行烈对他的怒火如若无睹,纵声又是一串长笑,横眉冷对,声音尖利得可以把人整个活生生地剖了!
“秦悦啊秦悦,真想不到你竟然会蠢到了这个地步!你就那么笃定莲姬不会伤你性命?你就那么笃定莲姬会助你平天下?愚不可及,简直如同跳梁小丑!你很有野心,可惜的是没有与之相当的实力,野心再大带来的也不过是毁灭。试问在座的哪一个你能真正摸清底细?就连秦涵的底细你也根本弄不清楚,你只想着莲姬此计可行,怎么又不想想,别人为何要照着你计划的行事?”
她微微侧头,满眼含笑的扫过四周,如同一道厉芒,仿佛能够将所有人的筹划心思全都看穿,这一眼,殿上惶恐四起,人人心魂动荡,好像所为已经全部落于人掌中,全无了争夺之心。
这些小国,也就这点本事,肚子里鬼水再多,也根本不用叫她放在心上,威慑住了,风行烈也没再多空闲去理会他们,冷眼再看秦悦,言辞争锋相对。
“在你心里,莲姬必定一直是如水如绵,你怒,她不会驳斥,你打,她不会反抗,你叫她如何,她便如何,枉你自称你爱莲姬,却连她的心思都完全不懂,她哪里是不会抵抗,只是小事上你根本不会得到教训,于你不痛不痒,引不起太大感觉,所以不与你多做争论。你愈发觉得她可欺软弱,在你所谓的‘教训’之下不敢生出二心,不放在心上,觉得她不会对你如何,因为她爱你。所以她献策,你觉得可行,她献计,你没有怀疑。哼,你觉得她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可能害你,那么秦悦,如果莲姬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呢?如果她偏激到要用性命来报复你呢?你还会认为她用的着在意这些吗!”
越说风行烈火气越大,莲姬的性情她太明白了!秦悦真是个蠢到了极点的白痴,他根本就不知道无形之中已经将莲姬逼到退无可退,才会筹划了这场西秦国宴,莲姬必定也明白秦涵的兵马实力。此时风行烈完全明白了莲姬想做什么,她们太像了,所以连报复的方式竟然也一模一样!
莲姬之能,要悄无声息地退走又有何难?然而,她不是个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女人,她不是个能够为了任何人委屈了自己的女人,她温文如水,可是偏激的性子却和风行烈相差无几!
“你只是为了你那个无聊的面子,为了不肯承认一个女人对你有多大影响,为了满足你大男子主义的骄傲,为了帝王的狗屁不通的所谓尊严,自以为是地不将她放在心上,那么秦悦,莲姬死了,你也可以这么不痛不痒地说,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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