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问天昨晚被河伯捆在地牢时,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要在此了结了恩怨,好无牵无挂的离开这个世界。他心里坦然,一会就睡了,梦里却梦见了雪儿,正抱着他的尸身痛哭不已,数度昏厥,最后竟拔出他腰间的碧水剑自刎了。又是一闪,那河伯夫妇来到了一个山庄里,天正下着大雪,雪儿正在漫天风雪里翩翩起舞,他好像就站在一边痴痴的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每一次的眼神交接都令他心神惧动,高烈挨着柳藏花,金鹰王携着薛梦娇都在其内,那河神夫妇突然从天而降,弄法将他们全都杀死。
那一刻,他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仔细回味了一下这个梦境,心想:“自己虽然走了,但那雪儿未必如他所愿幸福的安度余生,左右都是死,为何在此受困甘听天命呢?既然如此,我便好好活着又如何?老天爷让我现在死,我偏不死。”他心念一定,猛然想起邪神宝鉴里记载的“紫气东来”神功,心想:“把灵魂交换给邪神,把眼前的仇人一一摆平了,雪儿也就平安了,我要逆天而生,灭了眼前的所有人,让他们再也不用回去拿雪儿撒气。”
他默运意念念出邪神宝鉴来,将那一页翻过去,果然看到书上紫气东来神功六个大字出现在眼前,他读完全文后,将内容全部记在了脑里。书上说只要按着那内容修炼,邪神便将他的灵魂收取,从此他就不再是楚问天,任何烦恼都将随之消失,永远没有痛苦。
“永远没有痛苦”那六个字在他头脑里过了无数遍,那夜里他没有睡觉,只是心里默念:“我是要雪儿还是要永远没有痛苦?自己学了神功就将忘记所有烦恼,而心里的牵挂唯有雪儿一人让他烦恼,那么没有雪儿的人生就真的是没有痛苦吗?”
他不停的在这两个问题中间衡量,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去修炼,实在舍不得将她从心里忘掉。
就这样到了天亮,水兵将他带到大殿时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去练那神功,直到长江水神将应龙进入他身体要吃了他灵根时,才让他心里恼怒,“他们要自己的性命也便罢了,何苦如此苦苦折磨,你们不仁我便不义,休怪我不再客气,大开杀戒了。”对他们突然生出无边的恨意来,接着那种嗜心的痛苦让他渐渐失去了理智,而脑中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经过心中,不知不觉间他把紫气东来神功练成了。同时他的召唤神术也开始自动运转起来,将进入他体内的应龙也收为护体神兽。
这其中的缘由如果让长江水神知道了他肯定后悔不迭,当时扭头就走也说不定,但现在已然晚了。
楚问天呛啷一声从腰间扣出碧水剑,手举着它面对着河伯道:“你心里认定是我杀了你三儿子是不是?”
河伯夫妻一眼就认出他手里拿的碧水剑正是他小儿玉面蛟龙的宝物,他妻子睹物思人,不由得大是悲痛,大声哭起来,哭了片刻大声喊道:“就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呜呜呜,杀了他还不够,又杀了一个,我们到底与你有何冤仇你竟下这等毒手!”他这一哭,大殿里的男人们一下来了怒气,心想:“他毕竟还是个凡人,只是学了些吓人的妖术,我们这儿有四个上仙还怕它作甚。”一念及此,那些刚才还退缩的士兵们又都恢复了勇气。
河伯眼看妻子痛哭不止,家丁们士气正盛,自己作为一宫之主更应有所表示才行,随即走下台来,慢慢走到楚问天面前,说道:“事已至此,废话不必再说,你纳命来吧。”双眼赤红,脸上抖动着杀气。此时他已经不愿意等天使来判决了,反正这小子死罪难饶,待自己清理了他再向来使解释清楚即可。
它那三个兄弟此时见大哥要取他性命了,不由得同仇敌忾,一起过来将他围起来,其余水兵更在外围又围了一个大圈。
楚问天站在两层包围圈里,依然挺身站立,手中高举起碧血剑“哈哈。。”狂笑起来,剑身上露出一层血色,渐渐红光大盛,血色又变成墨色,隐隐透着逼人的煞气,那些站在外围的小兵们已经感到脸上冰凉,心里又有些担心起来。
河伯四人更是感到这种杀气,也是紧张不已。
河伯看到他高举的碧水剑,狂吼道:“着实可恶,竟拿着本宫的宝物在此炫耀,拿剑来!”说着他右掌一伸,一股强劲的吸力陡然射向碧水剑,吸力与那剑身一碰,呛啷又是一声响,剑身微微抖动之后便纹丝不动。
河伯认得是他宫中宝物,本想轻易收回的,岂料这一运劲那剑却似没有了与他沟通的灵性,对他的呼唤不闻不问,这让他心里吃惊,便又加了几分力道,依旧向碧水剑凭空摄取。
那碧血剑只是比刚才抖的稍稍厉害了些,但依然没有被他收回,这下河伯才真正大惊,收掌骇道:“你在本宫宝物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它竟不识我?”
楚问天嘿嘿一笑,扬手将碧血剑洒在空中,把双手背在身后道:“是你的,你就拿去。”那剑此刻就悬在空中不动,没人攥着,如果这次河伯拿不回它,那言下之意就很清楚了,这下摆明了是在调戏于他。
那三人更是满脸的疑惑看着河伯。
河伯吃惊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空中虚空漂浮的碧水剑,心里更加不信,便盯着它心里默念了几声,疾喝一声:“来!”他念出了最强的宝物认主的符语,只要是他宫中的宝贝就算是被人深埋于地下也会破土而归。
飒飒一股尖锐的风声从碧水剑周遭吹过,直把空气吹的嗤嗤声响,但那剑依然不动,河伯眼盯着那剑满脸的惊疑。
楚问天手一张,冲着剑挑衅似的也是一喝:“来!”那剑嗖一声飞到他手中,说道:“你现在知道谁是这把宝剑的主人了吧。”这话听在那三人耳中心里都是大惊,要知道宝物易主可着实不易,需要更加高超的法力,既然他能将宝物控制住,那么他身上的法力岂不是要比眼前的河伯更加高明吗?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眼前的此人明明还是没有仙籍的无名鼠辈。
他们想不通这点,再面对着他时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起来“这人到底有多少手段?自己是否能将他拿下?”。
这种心情本不该出自这些上仙心里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形,突然在一片金光里就变成这般骇人的模样,满身的邪气和煞气,这就不容让人心里发虚了。
楚问天始终阴着那张紫血红脸,手指一弹碧血剑,嗡嗡作响,声音震得所有人耳中一鸣,缓缓道:“明珠识主,懂得弃暗投明,选择名主方为宝物。你又何怪之有?”
“狂妄!”河伯身掌天下河流,兼具一身惊世神功,在楚问天面前,他丝毫不怕眼前这个因机缘巧合得以修炼的小儿。
他双掌一错,双掌拍出,赫然按在楚问天的胸口上,要将他五脏六腑震碎,灭了他的肉身。
楚问天嘿嘿一笑,脚下未动,就似没事一般。
河伯大吃一惊,急转身形,在楚问天身上不停的拍掌,只听得噼噼啪啪连珠直响,瞬间就在他身上拍了近百掌,这等身形变换实在令人咋舌。但等他停住身形再看楚问天时,楚问天身子依旧挺立在那儿,脸露邪笑望着他眨也不眨。众人看他眼神,心里都觉不舒服,这笑容是轻蔑还是嘲笑,都不是!他们只感到这笑里充满了深不可测,捉摸不透的用意,令人倍感压力。
长江水神突然醒悟过来,大声喊道:“这小子已经不是肉体凡胎了!”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根本不信,都以怀疑的眼神看着长江水神,河伯更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知道凡人若能脱离肉体凡胎,岂是岁月可塑的,楚问天这身修为令这些正仙都感到难以置信。刚才长江水神只是头脑里有这种想法一闪而过就随口喊了出来,他此刻想想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合逻辑。
但谁又知道楚问天走的却是不寻常的修仙之路呢,此刻他已经不仅仅是脱胎换骨脱去了肉体凡胎的境界了。但是楚问天自己却不知道身体的变化,听他这么一吼自己也是不信。
既然真气无法伤得他肉体分毫,那就只能用法力了,河伯若要杀他本不必运用如此低劣的手段,他本想要多增加对此人的痛苦,才方解心头之恨的。
此时这四人已都心知肚明,若不动用浑身解数很难将此人拿下,纷纷张手欲要作法。此时河伯突然袍袖一挥。
众人眼前只觉一闪,内圈中的四水水神及楚问天都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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