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自官船甲板的一个船舱内传出,甲板上的女子就和着琵琶声轻唱这首诗。远远望去,那十来个女子各个身段曼妙,舞步轻盈,将这首诗演绎的淋漓尽致,彩带飘逸,蛮腰纤细,均非一般的庸脂俗粉。尤其是领舞的那个女子,更是水袖舞动山水失色,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待到琵琶声消歇,官船两边的人们始暴发出如雷的喝彩,此时,船舱中走出一位年近五旬的儒士,站在船舷前向前面的那个女子笑了笑,却一直没有说话。那个女子挥挥手而那些少女们则依序退回舱内,休息去了。柳月跳过舞后,不觉露出甜美的笑容。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溯也对柳月有了很深的了解,因此他也很赞同纳她为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想起那个同样美丽但是高贵气质更甚的那个小时候叫他爷爷的无双又感到为难。
船随水走,转眼间,扬州州城门已了然在望。放眼望去,一队官员正列队等候,不用说,也知道是等的是那官船上的朝廷大员了。此时,船舱内又转出一位年轻公子,身穿一袭白色长衫,负手站在儒士的后面,却也不做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正在城门外等候的扬州官员。那儒士打扮的人是去探望侄孙的李溯,而身后的男子不用说正是李无垠。
船刚靠岸,扬州知州李业就迎了上去,其他官员也紧随在后面。只见李知府疾步上前拉着那儒士的衣袖,激动地说:“自闻得恩相这次探孙南下,我是日夜相盼啊,终于把你盼到了。”
那儒士轻抬衣袖,李知州也知机放开了手,只见那儒士招过后面的年轻公子,转向李知州道:“此乃我的侄孙,想来你也认识,记得他幼年时你也抱过。他刚好与我顺路,以后还望老弟多加照顾。”如叙家常,语调平和,表情淡然。
无垠走上前来,顾盼左右,明眸生辉,对着李知州深鞠一躬,彬彬有礼道:“小侄见过世叔祖。”
李知州右手抚上无垠的左肩,轻轻地拍了两下,道:“早就听说侄孙年纪轻轻就是一地诸侯,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我想这次无双招亲人选肯定是贤侄了”
本来没有一丝风,没有一片云。丽日蓝天,阳光暖和地洒在蓝湛湛的平静湖面上,映出环湖岸边烟柳粉墙的倒影。
但这句话却使他的内心起了波澜。无垠淡淡一笑,用手揉揉白皙的面容,依然轻声慢语地道:“但愿能如世祖所料。”他虽然禀性刚毅、豪迈。可是深受家族礼仪熏陶的他,只有跟至交好友交游时方才显现。
李业说罢,转过身去,将身后一众官员一一向儒士介绍。其实扬州知州李业是李溯手下爱将,多年同朝为官,关系一直很好。因此,平日骄纵的李业还是用如此的仗势来迎接他。当然了,其他官员想得则不是这些,而是更为实际的以后自己的仕途,且不说李知州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就凭楚郡王的名望,说一句,也足以影响自己以后的前途。官去名在,就是皇上也要礼待再三。
说话间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扬州城。因为李溯祖孙好久未见,况且距离无双招亲还有一段日子,因此打算在扬州小住几日,再行北上,故李业先将他们安排在扬州驿站。并派了十个兵卒作为护院,保护他们。李溯早已习惯了这种走到那里都有地方官员接待,都有官兵保护,对于李业的安排,也就接受了,倒是无垠还有点不习惯,在杭州也就罢了,可是他从小自在惯了,很不习惯这样前呼后拥的场面。
李溯在大厅坐下,不见无垠,就叫过管家李义问道:“有没有见到六郎?”
李义答道“回禀老爷,去柳月小姐那了?”李义也是年近七旬了,从小是李溯的书童,后来也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一直都对李家忠心耿耿。李家上下也对他十分的敬重,没有人把他当做下人使唤。
“对了老爷无双小姐去年找过无垠公子,最近下人们都谈无双小姐的亲事,我也想起了这件事?”看见李溯没有说话。他又接着说“这无双小姐好象很喜欢无垠公子,每年都来我们府中探望她。老夫人也早把她当做孙媳。”李义不知道是说给李溯听的,还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无垠对她好吗?”李溯也回过神来,把目光转向李义。
“回老爷,我总感觉无垠对无双小姐的感情,更多的是像是对妹妹的关爱。不过,他们两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公子是喜欢无双小姐也说不定。”
“哦,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李溯起身来,向里屋走去,“今天晚上李知州会宴请我们,出席的还会有本地的富商,无垠也许会去,你去准备一下吧。还有把我们的衣物准备好,明天等阿业把它的牡丹亭收拾好后,我们去那里居住。”
李义点头笑道:“我记得安定侯府内的牡丹亭和梅花亭都是老爷你命名的。没想到今天我们去住。真是世事难料啊。”李溯眼睛一亮,高兴地说:“你不提我就忘记了,不过梅花亭已经给了卢家的那些儿郎了。”
说完后,他踏上曲桥,次第走进院中的一个圆形水榭,李义也笑着跟在他身后。水榭中早已放好几张长桌,桌上摆着宣纸、各种毛笔、徽墨、歙砚和笔洗等,环四壁设有矮榻、酒菜、果点杂呈其上,水榭外停泊着李无垠从杭州带来的几条漆彩画肪,传来阵阵悠扬的乐曲。他握笔在手,铺开宣纸,饱蘸羊毫,微笑的看了看磨墨的管家,略作思忖,便开始了他每天的写字功课。刚刚动笔猛然想起快到了挚友李商隐的生日了,于是低声吩咐李义,他会意走了出去,去准备礼品。“是,老爷。”李义正准备走,又被李溯叫住了。
“等一下,待会无垠回来了,给他说一下。”
“是,老爷。我派人去通知无垠公子。”
无双和英姿出了门,就直朝成德镇奔。英姿生性好动,活蹦乱跳的,可无双却好静,两人去十分默契。过了魏博,就是成德,不过,既然到了街上,他们也不好施展轻功,以免招来路人惊异的目光和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她这样两个虽然蒙着纱巾但从身形就知道是漂亮的姑娘,假如施展轻功,别人还以为她被坏人追呢?
成德比起洛阳来,虽然并不繁华,可是对于她们关在屋中的人来说也是另一番风情。这里最近很是平静,因此街上各类手工玩意儿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遐接。无双毕竟是女孩子家,况且在英姿的撺掇下见到漂亮的首饰就在一个首饰摊前停了下来,左手拿起这个,右手拿起那个的,比较着不知该做何取舍。
当她们正犹豫着是不是把两个都买下来的时候,一个公子模样的人跟着一群人走过来,他看着他们蒙在纱下的娇媚面容和凹凸分明的诱人娇躯,故意要擦她的肩,油腔滑调地还想用手去摸英姿那绝美的脸蛋。看到这个公子来后几乎所有的行人货郎都丢下东西跑开了。
英姿脸上竟然带有笑容,没有一点畏惧之色,他心中微微惊讶的看着她朝自己走近,声音似嗔非嗔的一句,“找死!”英姿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原以为向这种纨绔子弟,那是手到擒来,谁知道那人还有些身手,竟然避了开去。望着身边雪白、娇嫩的玉石手更增加了他的痴迷“哎哟,这小妞还挺辣的!我王三公子绍宇最喜欢你这样的妞了。”
那个人看着蒙在纱巾下的绝美娇艳的小脸,听着从花瓣的小嘴中说出的温香软语,王绍宇目中已经尽是迷醉躲过英姿的巴掌,竟然就张开双手去抱她。
“你存心找死,也怪不得我了!”如梦般的眸子微一闭合,水般的视线便转向王绍宇,纤细如玉的左手抚过云鬓,娇声道,一对玉掌就往他胸前击去。
“哎哟,小妞儿真香啊!”王绍宇向后一退。嘴上也不闲着,鼻子还使劲地去嗅英姿的发香,做出一付陶醉的样子。
那些手下大概很是信任他们公子的武功,都围在一旁看着热闹。英姿目中黠色更浓,美丽的眼珠微微一转。
此时一直静静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只是目光温柔和关切的看着英姿的无双已是动了真怒,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那如云的柔美青丝却是露在外边,洒在刀削的玉肩两边,犹是迷人。
她身体平移右脚连续踢了七次把那人踢倒在地。她娇躯曲线本就绝美,此时在连续的踢脚间仿是天仙下凡玉人天外来,配上关切英姿的动人秋水,竟让所有围观的人心中一暖,几乎忘记了踢得人正是他们的三公子。当她那温香的诱人娇躯在原地转起一圈停下后。
众人感觉她竟像是看到九天玉女,浑身没有一点凌厉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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