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露还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她耐心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对二哥用情至深,不想嫁给旁人,我就让母亲把那些好儿郎都推了。”
“你有追求自己所爱的权力,我心里想你好,怎么会逼你嫁给旁人呢?”
白露连给她磕了几个头,“谢主子恩典。”
白露的意思,看来是执意于陈文义了。
她忙把白露扶起来,苦着脸道:“只是……你真的想为了二哥而放弃眼前更好的生活吗?你要知道,我二哥那个性子,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除了陈文心的事情以外。
他对陈文心一向是言听计从,可她总不能逼着陈文义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吧?
二哥待她那样好,她怎么能用这种好来伤害他。
白露抹了一把眼泪,笑着道:“主子,以奴婢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陈将军?奴婢从来不敢妄想成为他的妻子……”
陈文心惊讶地睁大了眼,“难道,你想做他的妾侍吗?”
白露脸一红,“主子,现在说这些也无益。也许过两年,我想通了,再嫁旁人也好。到那时,还是得靠主子替我寻一处好人家。”
白露说的也是,少女情怀总是诗。她对陈文义有意,这种暗恋也是很美好的。
总归她现在还不到放出宫的年纪,还可以再等上两年。
到那时,也许陈文义已经娶妻纳妾了,白露想嫁他就容易了。
也有可能,那时白露自己已经想开了。寻一个好人家做正妻,又体面又和美。
如果可以,陈文心并不希望白露做二哥的妾侍。
她自己便是皇上的妾侍,和众多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这种痛苦,她明白。
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如果她成为陈文义的妾侍,陈文义看在她的面上总会待白露好一些。
“好,我答应你。如果二哥愿意,我一定成全你的心思。如果他不愿,再过两年我就替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比刘嬷嬷、邓嬷嬷她们还要体面。”
“谢主子。”
白露又想下跪谢恩,被陈文心按住了手,不许她行礼。
她的心里算是放下了一件大事。
自己亲信的侍女爱上了自己的二哥,这事若不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只怕日后要生出嫌隙。
她只希望,就算他们俩不能在一起,白露也不会心生怨怼便好。
否则她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
次日傍晚,陈文心用过晚膳之后,便重新梳洗更衣。
她换下了平日里穿的汉服,换上一件鹅黄色的大袖宫装,梳了一个别致的小两把头。
白霜梳头的手艺自不必说,简简单单一个小两把头,在她手上都能生出花儿来。
面上照例是不用多少脂粉的,只淡淡地描了眉,唇上点上些微朱红。
“主子只要稍稍一打扮,就美得不可方物呢。”
白霜每次给她上完妆都要称赞一番,每回用的词儿还不一样。
这回用的这个不可方物,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
大抵是她素面朝天惯了,所以一见她薄施脂粉便大力称赞吧。
陈文心往外头一瞧,天色昏昏,怕是要下雨了。
“赶紧去给皇上请安罢,夏天的雷雨吓人得很,别一会子耽误了回来。”
她对镜照了照,很是齐整,便起身要往外走。
白霜俏皮道:“耽误了回来才好呢,主子可以在皇上那边留宿。”
“好你个白霜,嘴上越发没把门。”
陈文心嗔怪地看她一眼,白露笑道:“主子别急,我替你撕这丫头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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