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不想再忍下去，冷硬吐字：“江大小姐，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语气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江岁宁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又有点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误会了沈南州，和他闹起来就是我的罪过了。”
生怕她想不起来要责怪沈南州所做的一切。
江心没再和江岁宁说话，而是看向了沈南州，她问：“沈先生，可以让她先出去吗？”
她需要清净。
沈南州站起来把江岁宁送了回去。
江岁宁垂着脸，握紧拳头，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笑容：“沈南州，你喜欢上她了吧？”
沈南州让护士看好了人，过了几秒，他说：“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而且人这一生。
并不需要把感情看得那么重。
哪怕是最年少轻狂的时候，爱情也不是他的全部。
江岁宁抬起脸，眼睛通红：“你不能忘记，你说过爱我的。”
他从来不骗人。
江岁宁被沈南州爱过，那种滋味太过难忘。
哪怕是她偷来的爱，她也不愿意物归原主。
沈南州护了她这么多年，对她心软了不知多少次，“好好休息，不要乱想。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父母，他们下午来接你出院。”
*
沈南州回来的时候，江心还坐在床上发呆。
她也没看他，“沈先生，我想回家。”
沈南州抿唇：“好。”
刚才已经有人把早饭送了过来，沈南州给她盛了碗粥，边问：“还有别的吗？”
江心认真点点头说：“有的。”
她要离婚。
“如果是我想的那件事，你就不用开口了。”沈南州清楚告诉她说：“我不会同意。”
江心想过他会不同意。
但是她依然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同意，喜欢沈南州的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肯和他结婚的大有人在，即便是契约婚姻、表面夫妻，肯定也有人会愿意的。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是非她不可。
江心想来想去，只能归为男人的劣根性，就算是分开，也得是他先开口，不然就会觉得被冒犯。
她动了动唇瓣，嗓子又干又涩，她想让沈南州高抬贵手放过她。
也许他会觉得是她不识好歹，开出了那么优渥的物质条件，就该什么事情都无条件的忍受下来。但她真的受不了了。
就算沈南州不想听，江心还是低声地说了出来：“沈先生，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困难，她甚至有点轻松。
沈南州没问为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她说完便垂着眼，轻轻抿着柔唇，透出点湿润诱人的色泽，她这两天住在医院里，娇媚冷艳的脸庞隐着些许纤弱破碎。
沈南州看着她的目光冷静中带了点审视，他可以理解。
离婚和不离婚，对他影响不大。
但他就是不想松手，不想放她离开。
沈南州抿了抿薄唇，好声好气：“你先别急着做决定，我给你时间重新考虑。”
江心绷紧的手指几乎快要被她自己捏断了，她静默了会儿，语速缓慢认真地说：“违约金可以分期还吗？我会努力赚钱，早点还清这笔钱的。”
天文数字换来自由。
也可以的。
也不知这句话哪里惹了沈南州的不痛快，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无比，几乎面无血色。
沈南州没想到她还记着这笔，上次他确实是用违约金威胁过她，手段不算光彩，过去了这么久，她依然记得这么清楚。
他的声音又冷又沉，“在商言商，没有分期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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