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星稀。
入秋后,蝉鸣虫叫也少了不许多。
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后,这院子就更显安静了,甚至还能听见身后的呼吸声。
赵玉堂皱起了眉头,她连他的呼吸都觉得烦躁了,“滚去你该呆的地方。”
小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将披风放在了椅背上。
临走他还是不放心:“天凉了,小姐注意添衣。”
赵玉堂烦躁不已。扭头想骂人,但她回头的时候,身后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下椅背上的披风。
她攒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心里烦躁至极,“小鱼!”
那暗处的人又急忙落到了她跟前,“小姐。”
“叫王妃。”她嫁入定南王府已经一年多了,他却还坚持叫她小姐。她不是不知他的心意,也清楚若非他心有自己,那一夜的荒唐事本不会发生的。
只是被这样的人的喜欢,她觉得难堪及了。
小鱼低头捏着拳头,就是不出声。在他心里,她只是他的小姐,从来都不是什么定南王妃。
赵玉堂也是怒火中烧,她转身进了里屋,很快又拿了戒尺出来。她举起戒尺威胁:“叫不叫?”
小鱼还是没有做声。
“跪下!”
男人闻言又跪了下去。
赵玉堂便举起戒尺用力地拍了过去,啪的一声巨响打破了秋夜的寂静。
“叫不叫?”
他还是不作声。
赵玉堂又打了过去。
打一次便质问一次。
直到伤痕累累,直到精疲力尽。
赵玉堂坐到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跪地的人还得忍着痛起身来关心她的情况,“小姐莫气,你若是觉得不够,休息一会儿再动刑也不迟。”
赵玉堂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滚远一点。”
跟前的人僵在了眼前,“小姐……”
“滚!”
她改变不了她,也不能抛弃他,只能赶他走得远远的。
再眨眼,跟前的人又消失了。
赵玉堂也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却说沈幼凝回到芙蓉堂以后,左思右想也总觉得不对劲,辗转反侧到天明后,崔嬷嬷便来了。
这一次,她主动开了口:“嬷嬷昨夜睡得可好?”
崔嬷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昨夜做了个噩梦,梦见嬷嬷被老夫人责罚还赶出了王府,梦里嬷嬷浑身是血,我不太放心。”
这话算是戳到崔嬷嬷的肺管子里去了,她做的原就是对不起的容老夫人的事儿,即便没有沈幼凝提醒,也日夜担惊受怕着。
“你……你就梦不到我好是吧!”她详装生气。
沈幼凝一脸无辜:“昨夜我事儿没办好,怕老夫人将不高兴,迁怒了嬷嬷,我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的。”
崔嬷嬷不愿与她多说:“既然知道事没办好,你还不努力些?”
说完也不给沈幼凝继续发问的机会,匆忙逃走了。
沈幼宜瞧见了意外得很,“崔嬷嬷怎么走得这么快?”
跟前的人笑笑:“可能有急事吧。”
中午的时候她主动去了老夫人院里,没有老夫人的传召,她也不想主动去惹麻烦,但崔嬷嬷这事儿她总是不放心,于是托人找了香兰出来。
被关在老夫人院里好几天的香兰见了她亲切无比,拉着她抱怨了好久,末了还想打听她与容阙的事。
沈幼凝不想多谈,匆忙将话引到了崔嬷嬷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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