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泡在浴桶里的时候,沈幼宜就坐在院子里洗她打湿的衣裳,天冷了,衣服不易干,她与沈幼凝也没多少衣裳,早洗早干。
院里没有灯笼,她只能借着月光摸黑来洗。
只是搓洗着那衣裳的时候,她控制不住地想到了江淮景,直到容阙走近都没有发现。
跟前的人双手背在身后,等了半晌她还在发愣,他便轻踹在了木盆上。
沈幼宜吓得摔倒在了地上。
容阙皱眉等她起身才将药瓶递了过去。
她受宠若惊:“这是?”
“防风寒。”
她急忙接过:“多谢王爷!”
容阙没有二话转身要走,沈幼宜却还满脸期待地看着他,那目光实在太过热切,连容阙都忽视不了。
他转头回来:“有事?”
“江公子……回去了吗?”
何必已经回府,江淮景自然也是平安回去了,他表情淡漠地看着她:“去了一趟醉香楼,现在回去了。”
肾闻言沈幼宜咬住了下唇:“醉香楼?”
听起来像那种地方。
容阙如实相告:“还替一个哑女赎了身。”
沈幼宜愣住了,他果然是去那种地方了,所以说喜欢她,娶她为妻的话都是假的么?
容阙走后,她连洗衣服的力气都没了,但心里还担忧着沈幼凝,又打起精神去送了药。
泡过热汤的沈幼凝精神好了许多,沈幼宜还是递了药过去:“这是王爷送来的。”
沈幼凝迟疑了一下,茯苓就想替她将药丢掉,但她却抢先夺了过去,容阙的药都是好东西,没必要因为赌气而亏待了自己,而且她也没有资格赌气。
看她服了药,沈幼宜也放心了,她垂着头想走,“那我回去休息了。”
茯苓往外看了一眼,“衣服就不洗了吗?”
“我……明日再洗。”
沈幼凝看出来了,“是王爷派去的侍卫回来了?”
“可能是。”
“那你可听见什么了?”
她伸手捂了耳朵:“我什么也没听见。”
沈幼凝叹气。
是得伤心几日的,当初听说夏鸣承恩,她也感觉自己死去了好几天,不过她到底还是活过来了,没有比时间更好的疗伤药了。
让她自己静静吧。
她走后,茯苓又默默去把衣服洗了,沈幼凝有些不好意思。茯苓却捞起了衣袖:“你不是说了要疼我的吗?我也疼你呀。”
沈幼凝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尽管服了药,第二天她鼻子还是有些堵,还好不严重。
中午香兰送了食盒过来,茯苓伸手便抢了过去,“幼凝病了,还是我去送吧。”
香兰就想夺,但她哪里是茯苓的对手,只能气鼓鼓地跺脚:“小心老夫人将你赶出去!”
茯苓便笑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啊,其实与幼凝是一样的,老夫人怎么会赶我走呢?”
“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人送我进定南王府,原本就是打着给王爷做侍妾的意思,我去送,老夫人怎么拒绝呢。”
这话说得沈幼凝和香兰都沉默了。
走了一个夏鸣又来一个茯苓是吗?
这茯苓可比夏鸣难对付多了。
看她二人沉默,茯苓也忍不住乐了:“我可没说我自己也愿意啊,这不是为了照顾幼凝吗?放心,我送完就回来。”
沈幼凝也的确不想去清院,再说,不管是夏鸣还是茯苓,她都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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