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儿是我的贵客，也是我的恩人。”盛远山道，“阿之，你哪怕不顾忌她现在是你义妹，也请你给我几分面子。”
景宪之静静看了眼他。
“舅舅说得对。”他最终道，“我都来了，蹭一顿饭再走。珠珠儿，不怪我打扰吧？”
颜凉榆：“我只是来做客，这不是我家。大哥不曾打扰。”
景宪之笑了起来：“真乖。”
颜凉榆再次白了脸。
盛远山说要找颜凉榆帮忙，其实是他新得了一只白色小奶狗。
他问颜凉榆：“我要去趟北方，可能三个月才回来，你能帮我养养吗？”
景宪之在旁边道：“舅舅府邸这么多人，没人养狗？”
“旁人养，我不放心。”盛远山说，“珠珠儿，你喜欢狗吗？”
颜凉榆看向他。
他居然也叫她“珠珠儿”了。
她如实回答：“我没有养过狗，不知道是否喜欢。”
盛远山：“那你肯定喜欢，这只狗乖得很。”
景宪之：“未必吧？有些狗是装乖。一旦登堂入室，一样有所图谋。”
颜凉榆听了这话，既难堪，又尴尬。
她恨不能撕了景宪之的嘴。
她也很怕盛远山听进去了，认真去反驳。
好在盛远山没有。
他没有让颜凉榆更尴尬。
他只是笑道：“一只狗而已，阿之你多心了。”
他不理会景宪之，只问颜凉榆，“珠珠儿，替我养三个月，行吗？”
颜凉榆点头：“好，这点小忙可以帮的。”
景宪之冷冷看向颜凉榆。
盛远山起身，去后院抱狗。
餐厅剩下颜凉榆和景宪之时，景宪之对她说：“等会儿跟我走，我有事找你。”
颜凉榆：“你有事现在说。”
“我的事，只能我们俩说。”他凑近几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很想你。”
颜凉榆不看他，不回答。
景宪之突然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她头发。
颜凉榆没躲，只是微微咬唇，面颊顿时覆盖了一层晦暗。
“……我听说，你砍了颜怡晨的手指？”她突然说。
景宪之：“回头聊吧。这话，我们也单独聊。”
颜凉榆：“我不想和你走。”
“那我去你家。”他道。
颜凉榆沉默着。
直到院门口传来盛远山的身影，颜凉榆才快速说了句：“好，我回头跟你走。”
盛远山抱进来一只小奶狗。
小小的，通体雪白，一双眼睛湿润乌亮。
颜凉榆接过来，它很乖，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手。
那温热的触感，似乎熨帖了她的心。
“它真有趣。”颜凉榆眼中，有了点光芒。
她身上那层深沉与黯淡，都散去了。
景宪之的心，似被泡在陈醋里，又酸又冷。
可看到她高兴，他又有些雀跃。
他对她，真是无计可施。
他从不在女人身上花工夫。当他想对某个人好，想让某个人开心时，他毫无章法。
他没经验。
他从未讨好过别人。
他试图对颜凉榆好。可颜凉榆身上的光彩，在他身边时就一点点黯淡下去。
景宪之素来顺风顺水，第一回有了如此挫败感。
吃了饭，颜凉榆抱着小狗，和景宪之一起离开了盛宅。
盛远山在门口目送他们俩。
景宪之的汽车走远，盛远山还站了片刻。
走出了盛宅那条街，景宪之让白霜抱着小狗先回去。
他带颜凉榆去他的别馆。
“……路上遇到了周家的纨绔？”安静车厢里，景宪之问她。
颜凉榆：“是的。”
“吓到了吗？”他问。
颜凉榆：“我不怕他。大哥说过的，怕死的人往往会先死。”
景宪之笑了起来。
他一把将她搂抱进怀里：“一教就会，珠珠儿真是个很聪明的人。”
颜凉榆身子有点僵。
他搂着她，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颜凉榆很认命似的，没有反抗。
她心中有了个打算。
景宪之亲够了，倒也没继续在车上胡闹，手轻轻摩挲着她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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