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抓到了她和雍齐，恨不能打死他们俩。我想着，你心心念念她，书也不肯读了，每个月发电报都要问她。
若她被家里沉塘，你回来知道了，不是更恨姆妈吗？我得救她，求颜家瞒着此事。
我和颜家商量，才知道一个更大的秘密：颜楚筠这个人，在雍齐之前就不规矩，她早已破身了。
颜家的太太，是她继母，很担心将来她嫁不出去，让颜太太落个苛待继女的名声。
颜家提了一个要求：要么告官，颜楚筠沉塘、雍齐坐牢；要么让姜家保守秘密，雍齐娶了颜楚筠。
云州，你告诉姆妈，如果是你，应该如何抉择？我可以眼睁睁看着颜楚筠死，看着你弟弟去坐牢吗？”
大太太说到这里，眼眶微微发潮。
她拿了巾帕擦泪。
章艺苗安抚着她：“姑姑，您别伤心。菩萨知道您的心善。三哥现在一时忧伤过度，才会不理解。他能明白的。”
又对姜云州说，“三哥，颜楚筠在勾搭四哥之前，就有个男的。颜家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只知道她破了身子。
那人似乎看不上她的身份地位，吃干抹净就走了，没露面。颜楚筠因此病了几个月。”
姜云州痛苦不堪。
他想起颜楚筠对他的拒绝、对他的绝情，原来是有另一个人。
他那般珍视她、爱她，一心一意念着她，她却任人作践。
她连一个庶子都肯嫁。
姜云州很失望，更多的是难受，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挫折。
“颜楚筠是个好姑娘，只是年纪小，不太懂事。”大太太又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云州，你若是还顾念你们俩的情分，别再招惹她。
万一有了流言蜚语，颜楚筠的日子难过。”
章艺苗：“是啊，三哥。”
又说，“三哥，你现在毕业了，不如你去投靠我阿爸和哥哥们，在政府做事，从小文秘做起。将来升官发财，什么女人没有？”
姜云州的怒气没了。
他坐在那里，心情灰败。
“……你先在家里住几天。要是看到颜楚筠就难受，不如去找你舅舅，或者去南城找个差事。”大太太也说。
又道，“我的儿，姆妈最不忍心见你难过的。”
姜云州沉默坐着。
“我不甘心！”他突然道，“我还是很喜欢她。”
大太太心惊肉跳。
章艺苗附和：“因为三哥你深情。你像姑姑，像我们章家的人，最重感情。”
又说，“三哥，真喜欢她，就不能给她惹祸。大伯子和弟媳妇的闲言碎语，传出去她就是万劫不复了。
你要是真喜欢她，最好离她远远的，才算真的深情。”
大太太：“正是这话。家里佣人很会嚼舌根，一点捕风捉影，都能传得满城皆知。”
姜云州痛苦捂住脸，半晌没抬头。
大太太看了眼章艺苗。
章艺苗回视她，冲她笑了下。
挺好的，不战而胜，姜云州的事大概解决了。
他怎么可能娶颜楚筠？
他真是发疯了，一看到颜楚筠就被迷得不行，跑去颜家找她。
大太太一想到颜楚筠那狐媚子勾搭她儿子，让她儿子学都不想上了，前途都不要了，就恨不能颜楚筠去死。
她这种人，毁别人家好好的一个儿子，真应该千刀万剐。
他们这边说着话，没留意后窗一个人影，消无声息离开了。
“我有个男人？”
白霜把自己偷听到的话，转述给颜楚筠，一字不错。
颜楚筠对姜云州不感兴趣，却对姜大太太和章艺苗的另一句话很疑惑。
上次，在老太太那边，大太太也背后说颜楚筠“不干净”。
现在又说，她在姜雍齐之前，还有一个男人，而且为他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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