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声张，别跟任何人说。”颜楚筠睡着的时候，她祖母和骆扬名在她床前，说起了此事。
骆扬名趁机说：“早点把她嫁出去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太太同意了。
她又对骆扬名说，“那个王妈，给她点钱打发了她出去。”
骆扬名道是。
后来那婆子如何，景寒之就不知道了。依照那婆子的狡猾，她故意在骆扬名下手之前先跑了。
就这样，老太太叫骆扬名替颜楚筠挑选婆家。
选了几家，老太太又不满意。后来在颜楚筠的衣柜里发现了姜雍齐，骆扬名说颜楚筠和姜雍齐私通。
为了遮掩秘密，骆扬名要把颜楚筠嫁给姜雍齐。
老太太怕颜楚筠的遭遇泄露，她自己受不住，同意了骆扬名的建议。
颜楚筠对此有点懵。
可她也没强烈反对。
也许她意识到，她在家里的日子会难过，骆扬名和颜絮芳容不下她。
少女对婚姻生活，总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姜雍齐一双桃花眼，很漂亮的皮囊，不是丑得心烦的浪荡子。
颜楚筠忐忑中，准备出嫁了。
景寒之看到她总一个人发呆。她并不喜欢姜雍齐，只是对前途很迷茫。
这种发呆，倒也没他遇到她时候的沉重与绝望，仅仅是一些忐忑萦绕着她。
“她嫁给姜雍齐的日子不长。我遇到她时，她才嫁他几日工夫。姜雍齐怎么伤她至此了？”景寒之自问。
现在的颜楚筠，和那种遍体鳞伤、沉甸甸得像被黑暗吞噬的颜楚筠，完全不同。
几天的婚姻，怎么将她摧残成了那样？
景寒之花了一两年的时光，才把她身上的伤痕一点点修复。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好奇想看到，却又害怕看到。
颜楚筠快要出嫁了。
很快，景寒之就会遇到她了。
“我可以做鬼，看看我与她的相遇，说不定还能看到那天盛柔贞的婚车爆炸。”景寒之想着。
然而，事情却并不是朝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
中秋节这日，颜楚筠看望了祖母就赶回督军府。
夫人在室内梳妆。
颜楚筠走过去，和管事妈妈黛竹一起，帮夫人挑选衣衫。
“夫人，旅座来了。”有一个女佣进来禀道。
夫人：“我这里还早，让他先坐。”
“旅座说要见您，现在就要。”女佣为难。
夫人看了眼颜楚筠。
颜楚筠：“我出去瞧瞧。姆妈，您穿这件淡黄色旗袍，显得您气质好。”
她走出了卧房。
盛远山表情沉重，冷白皮的肌肤越发没了血色。
他凑近几分，和颜楚筠几乎耳语。
事关重大，颜楚筠没后退，静静听他讲完，神色变了又变：“人死了吗？”
盛远山：“死了。”
“好，我去跟姆妈讲。”颜楚筠道。
夫人已经更衣，颜楚筠让众人出去，她亲自替夫人上妆。
然后，她把舅舅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夫人。
夫人沉眸：“这是谁干的？”
“不是景仲凛就是景斐妍。老宅的人肯定帮了忙。”颜楚筠说。
夫人：“斐妍她有这个胆子的话，倒叫我刮目相看了。”
“姆妈，要不您称病别去了。”颜楚筠说，“我和舅舅、阿爸一起去，到时候我们安排一出好戏，也叫他们看个热闹。”
夫人沉吟片刻。
她摇摇头：“我不去，就是打草惊蛇。”
又冷冷笑了笑，“这点小伎俩，也配拿给我看。贺梦阑是个蠢货，生出来的孩子倒是有能耐了。”
她叫颜楚筠出去，把她那个擅长妆容的女佣再叫进来，重新替她上妆。
夫人打扮得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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