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坊这个时候已经关门。
不过陆汉秋给的那匣子里有张纸条，写了一个大字——放。
红袖拿出给伙计一看，他们便开了门，带谢如昕到后面去。
库房打开，里面七只桧木大箱子，满满的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都是从墨宝斋剿来的。
谢如昕吩咐道：“红袖，你这几日不必跟在我身边，将这些拿去换成黄金和银票，存在四海钱庄。”
“是——”红袖没想到二房私藏下这么多的银钱，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听到谢如昕吩咐反射性应了一声，又回神问：“为什么要换黄金？”
这样多的东西，一下子置换黄金，肯定没那么顺利，说不准会被压价，亏不少。
谢如昕说道：“自然是有用，你按我说的办就是，不要在意亏了，要尽快换好，不好办的就找雷兴帮忙。”
“好，属下明白了。”
红袖把钥匙收好，陪着谢如昕依然从这茶坊的后院离开。
到后面巷子里要上马车的时候，谢如昕嗅到了一股很浓的墨香味，忍不住问道：“这里墨汁气息怎么这么重？”
“是这样的——”茶坊伙计回：“咱们隔壁是书坊，隔几日便拓些话本子，因此才有这样重的气息。”
“哦。”
谢如昕点点头，坐回马车上。
从巷子里绕到前面的时候，她顺着车帘瞥了一眼。
的确有个桥头书坊。
回到望月楼后，谢如昕没有歇息。
今晚谢威入宫去了。
这些年宣武皇帝看重谢家，只一些儿女之事，谢家又是被迫被卷入党派。
以宣武皇帝如今对父亲的信任程度，照理说不会有大罪，但京城这是非之地，必定是不能待了。
至于去往何处，就得看今晚父亲的表现。
谢威面对君王的分寸，谢如昕并不太担心，去处应当不至于太差。
只是不等到确切的消息，她却是睡不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边的香桂都开始打哈欠了，谢如昕却似是不见困意，依然靠着床柱翻看话本子。
今日看的是一本很新颖的。
名字叫《妻主别生气，夫郎给你按按腿》，这本书里面女人当政，男人要三从四德，角色颠倒。
不得不说这想法实在大胆的叫人震惊。
谢如昕瞧着，觉得这夫郎实在是娘娘腔了些，像个孩子一直要哄他，真是心烦。
她看了没两页就把话本子丢在一旁。
其实她心里还很是惦记那本《病娇城主》，到现在居然都没出后续。
月上柳梢头，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响起来。
子时到了。
“爹爹还没回府吗？”谢如昕问。
“外面没传消息来。”香桂说道：“想来还没回来。”
谢如昕皱眉：“都这么晚了……宫门都落锁了，怎么没回来？”
难不成宫中出了什么变数？
……
皇宫御书房
谢威垂首立在正殿一旁。
楚默跪在大殿正中，几个奴仆打扮的人瑟瑟发抖地跪在楚默身后三步远处。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楚默，你真的叫朕失望透顶！”
龙椅之上，须发灰白的宣武皇帝声音疲惫而冷漠。
两个时辰之前，谢威入宫为谢星辰和楚默的流言，请治家不严，损害皇家颜面之罪。
谢威本是带了人证物证。
为了防止宣武皇帝震怒之下对谢家问罪太过，所以谢威带的人证，证词也自然是向着他。
他着实不知情。
对于楚默和谢星辰的事情，证人们也是点到即止。
即便如此，宣武皇帝都龙颜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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