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继续喝茶，并不回答，心中小小抱歉了一下。
她也是瞧着有机会，所以顺水推舟办了这么两件事情，也没想着旁人都会怀疑到云成斐身上去。
谢长渊倒也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我以前可将小妹看错了，这阴损的招数一套又一套。”
当。
谢如昕把茶盏放在桌上，“五哥，你笑了，站着不许还手，让我揍。”
谢长渊是真的站那没动。
不过谢如昕倒没忍心朝着五哥那张英俊的脸下手。
兄妹二人笑闹了一会儿，谢长渊轻咳一声，“说点正事——云成斐约你见一面，晚些时候在妙善堂。”
“嗯。”谢如昕点点头，“我正好也要见他一面，劳烦五哥还走一趟给我传信。”
“不打紧。”
谢长渊唰一下打开扇子，“你记得五哥的好就是，他日娘找我茬的时候，多帮五哥说说好话。”
“行。”
谢如昕笑道：“一定。”
谢长渊瞧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却是又忍不住提醒道：“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怕是要找你兴师问罪。”
“我明白的。”
谢如昕又点了点头。
她想着约莫也就是为了背黑锅的事情吧。
她也属实没想到旁人会怀疑到他头上去，这可是意外。
到时候诚心诚意道道歉，哄哄他也便是了。
谢长渊离开之后，谢如昕用了饭，又去苗先生那儿扎铜人。
……
御书房内，宣武皇帝悠然品着茶。
太监在他身边不远处给云成斐摆了一方长桌，上面放了许多各部奏折，由云成斐过目批阅。
若是遇到要紧的，云成斐自会和他商议。
这个把月来，祖孙二人都是这般状态。
刘公公心想，当初宣武皇帝带着太子，差不多也是这样的状态。
如今云成斐虽然是挂着定西王殿下的爵位，但他始终是皇长孙，是皇上最喜欢的嫡孙。
瞧这情况，过不了多久皇长孙可能就变成皇太孙，成为他日这大秦王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了吧。
“成斐，皇爷爷近日听了一出新戏，名曰《霸王别姬》。”宣武皇帝淡淡问道：“你可听过？”
“没有。”
云成斐正在批复一封奏本，手下不停，头也没抬，但回复却也没落下，“不过这出戏最近很有名，旁人与我说过。”
“讲的是西楚霸王项羽与虞姬倾世绝恋，不爱江山爱美人。”
“嗯，就是这出。”宣武皇帝手指慢慢捻着茶杯，“你觉得，为了美人失去江山，被逼得无颜见江东父老，兵败自刎，这样的霸王能叫霸王么？”
“当然能。”
云成斐说道：“按照戏文之中所说，他的军事才能无人能匹敌，又手握重兵，属下臣服，如果不是被人算计，本不该落得自刎的下场。”
“更不该将兵败自刎归结到那倾世红颜的身上，乃是时也，命也。”
（此处的戏文《霸王别姬》是书中人物谢芙溪写出来，戏班唱出来的，书中人物对霸王、汉高祖那些的了解都不要全面，请不要考究！！！）
宣武皇帝又问：“你信命？”
“信，也不信。”云成斐将手上那本奏折改完，重新拿另一封过来，仔细阅览，一边说道：“命数这东西，缥缈的很，信就有，不信就没有。”
“然而无论信或者不信，我总之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他抬眸瞧了宣武皇帝一眼，“不争一争，怎么就知道想要的得不到？”
“臭小子！”
宣武皇帝笑着瞪云成斐：“你倒是懒得遮掩你自己，你不想服输就和爷爷对着干！”
云成斐笑道：“皇爷爷别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和您对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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