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这些年拿谢家贴补江南窦家，而且窦家亦借着凉国公府谢氏的微风，在江南一带狐假虎威。
这一次必定要好好清算。
即便清算不出银钱，也要和这群吸血的彻底断了往来，以免谢家被他们带累。
红袖便应了声“是”，找人去仔细办这件事情去了。
府上很快挂上白稠，设了灵堂。
谢如昕自然不会给窦氏披麻戴孝，便直接以伤势未愈起不来身为由，日日待在望月楼内。
报丧的帖子也发了出去。
她每日照常吃吃睡睡，还从库房选了好几个冠，觉得都挺配自己给云成斐准备的那身衣服。
这些时日云成斐忙碌和梁王周旋，过来的次数不多。
但每一日总要让人送点东西过来。
有时候是清风楼的雪玲珑和吉祥果，有时候是旁的糕点，零嘴，也有时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还会寻摸一些别处的话本子给谢如昕解闷。
不过谢如昕如今也不愿意看那话本了。
做完了云成斐那身衣服之后，便每日只盯着苗先生给的铜人扎一扎。
丧事第二日，云成斐傍晚来到望月楼。
冬日里寒风阵阵，云成斐却是一身束着箭袖的靛青色秋衫，只在外面罩了一件藏青色绣飞鹰的斗篷，足瞪皮靴，腰佩宝剑，手上也戴着皮制手套。
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凌厉气质，竟是比这冬日寒风还要冷肃几分。
谢如昕问：“你从军中回来吗？”
“嗯。”云成斐点点头，“这几日玄甲军作训。”
他是皇长孙，也是西境五万玄甲军统帅。
除了朝中事，他自己的军中事亦不能耽搁分毫，将领须得和士兵同甘苦共患难，作训时亦然。
不说每一项训练科目一起进行，起码到场巡查检阅是必须的。
“怎么样？”云成斐将斗篷和宝剑交给林野，走上前来询问道：“你忙的过来吗，要不要我派人过来帮你处理？”
“不用。”
谢如昕摇摇头，知道他问的是丧事：“府上的下人都在呢，管事们会办好这些事情，我都不需要如何操心。”
“那就好。”
云成斐把皮制手套拆下来丢在桌上，“如果有什么难事，一定告诉我。”
“好。”谢如昕这边应着，示意香桂他们退下。
婢女们刚退到门边，云成斐忽然探手而来，捏住谢如昕双手低声浅笑：“不帮我暖暖吗？”
“……”
谢如昕被他那手冷的轻“嘶”了一声，又听到外间香桂和红袖的轻笑声，没好气地瞥了云成斐一眼，“冻死你算了。”
然而话虽是这样说着，她的手却将云成斐一直大手捏住，“这次要训多久？”
“作训要到年前，到小年吧。”云成斐说道：“玄甲军是一把钢刀，即便如今暂时在京城驻扎，也须得时常磨砺才行，不然这刀钝了，以后用起来可就不顺了。”
“嗯，是。”
谢如昕点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牵着云成斐的手，两人坐下后，便把先前的手放开，又抓了他另外一只手来捏在掌心。
云成斐唇角弯起，眸色温柔：“我耳朵冷。”
“哦。”
谢如昕抬眸瞧了他一眼，双手果然落到云成斐耳上。
云成斐唇边笑意更甚，忍不住朝前凑上去想使坏亲近一二。
哪知耳上忽然一痛。
云成斐“嘶”了一声，叹息地看着谢如昕：“好姐姐，你做什么？耳朵要被你拧掉了。”
“帮你捂。”谢如昕面不改色，两指在云成斐耳上轻轻游走。
她指尖的温度温热了云成斐的耳朵，还在他耳尖上轻轻一捏，“规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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