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云成斐却似是没听到谢如昕回应，大方地张开怀抱说：“这车上没地方让你靠着歇息，我便吃亏一点给你充当靠垫吧，来。”
谢如昕懒懒道：“你这是靠垫成了精。”
云成斐认真道：“只为谢姐姐成精。”
“……”
谢如昕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油嘴滑舌。”
“与旁人自然要端着点，否则没有威严，岂不是镇不住他们？”云成斐凑近些许，笑声爽朗，“与你却没有那么多的束缚。”
“我想如何便如何。”
谢如昕在他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脸。
就这般对视片刻，她忽而一笑，心中那点不适也散了个干净。
又见他神色玩笑之中带着点点执拗，倒是满满的少年气息。
谢如昕忍不住抬手去捏他脸颊。
“不许。”
云成斐一把将她手腕抓住，“不可以。”
谢如昕挑眉：“为何？”
“我可不是你的小玩意儿。”云成斐笑意浅浅：“容不得你上手戏耍折腾。”
谢如昕默了默，眼神悠悠，“那你是我的什么？”
“这个问题等过段时间我好好回答你。”
云成斐淡笑一声，把谢如昕的手放回她膝头，又从怀中掏出个小玩意儿递给她，“要到清净峰去，路途有些远，要是无聊玩会儿这个。”
“这玩意儿倒是稀奇。”谢如昕挑了挑眉。
他给的是个错金银镶的骰子，外观看来十分精巧。
每一面有不同的数字，并且是可以活动。
“上次陆汉秋给的。”
云成斐按了下骰子上面的“一”，那一块下陷，两边朝中间组合出了一个微笑的人脸图样。
他又按那个笑脸，笑脸下陷，成了哭脸。
“如何？”云成斐说：“你玩玩试试。”
谢如昕来了兴致，转动骰子，也不断按压那些数字。
就这个小玩意儿，竟然便玩了大半个时辰。
“陆大人从何处得来的这东西？”谢如昕好奇道：“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是有人提起这种东西，他找匠人做的。”云成斐从写如昕手上把骰子拿过去把玩，“只做成了这一个，先送来让我找找乐子。”
“东西的确是新奇。”谢如昕笑说：“陆大人倒是个妙人。”
云成斐的手一顿，“妙吗？”
“他官场得意，风月场潇洒，还有心思琢磨这些小东西——”谢如昕一手托腮，一手拨动那骰子，“怎么算不上妙人呢？”
“改明儿有时间要认识认识他。”
云成斐低头也瞧了那骰子一眼，随手一挥。
谢如昕只听啪嗒一声，车窗开了一下又合上的功夫，云成斐手上空空如也。
“你扔了？”谢如昕错愕，“这是干什么？”
“想扔就扔。”
谢如昕无语片刻。
又见云成斐身体往后舒展，靠着车壁闭上眼睛，一副要养神不打算多说的模样。
谢如昕暗道一声“莫名其妙”。
有心想数落他两句，又觉得为那个小玩意儿没什么必要，索性也别开脸懒得去理他。
马车摇摇晃晃的，车内又那么安静，不一会儿谢如昕便被摇的困倦起来，身子也微微摇晃，眼皮打架。
在谢如昕困倦地要往一旁栽的时候，一只大手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谢如昕的脑袋。
原本闭目养神的云成斐坐起身子，顺着马车摇晃的节奏，极其缓慢地扶着谢如昕，让她仰靠在了自己的膝头，还将自己的外袍拉起，盖在她的身上。
袍摆之下有个黑漆漆圆鼓鼓的东西滚了两下。
云成斐瞥了一眼，随手一挥，拨到了角落去。
……
谢如昕迷迷糊糊间只觉肩膀有些冷，便朝着面前热源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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