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模样,有时着实叫人心烦。
谢芙溪终于理解了于氏看到他就生气的心情。
“我出门也没地方去,说不准又做渣男呢!”谢长渊打趣道。
“你除了那些风月场所,就不能去别处吗?”谢芙溪没好气地说道:“比如看看街上的热闹,约两个好友去清风楼吃吃饭,喝喝酒,聊聊京中奇闻、国家大事什么的。”
“对了,你还可以去看看戏,我买了两个戏班子,排了新戏,你实在无趣就去给我捧场!”
谢长渊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
摇着扇子往外走的时候,他一阵长吁短叹,“三姐要骂我,小妹要使唤我,我就是个苦命的人啊。”
谢如昕和谢芙溪两人同时翻了个小白眼。
然后发现对方动作,又不约而同地地笑了起来。
“其实他性子蛮好的。”谢芙溪瞧着谢长渊远去的背影。
谢如昕皱着鼻子说:“就是太风流了些。”
谢芙溪深以为然,“这以后也不知找个什么样的妻子。”
谢长渊的做派,京城大多数世家贵族都是看不上的,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一般的小门户又配不上谢家的门第。
这才导致谢长渊议亲的事情到如今都没个眉目。
也惹的于氏每次看到他都想冒火。
不过谢威似乎从不担心这些,总是笑一笑便过,还要回头去好好哄哄夫人。
谢如昕想,父亲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五哥这样放纵,其实有时对谢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若谢家子嗣一个个全是人中龙凤,委以重任,旁人只会更加妒恨,视为眼中钉。
帝王疑心深重,说不准也会有颇多思量。
那些人明面上恭维谢家,背地里嘲讽谢家的时候,其实反而达成了某种平衡,避开了许多未知的危险。
谢长渊走后,姐妹二人闲聊了一会儿,谢芙溪便送谢如昕上马车,入宫赴宴去了。
宫中的年宴是晚宴,王侯公卿、文武百官以及家眷全都会参加。
若谢威还在京中,今日无疑也是拖家带口。
但如今他远在宾州,谢芙溪不想来这种场合,谢长渊也不爱来,倒只剩下谢如昕这个亲封的县主不得不来。
到宫门口下马车的时候,谢如昕瞧见其余车上下来的都是母女姐妹并行,只有她一个人,倒是瞧着稍微冷清了一些。
“七小姐。”旁边传来一声轻唤。
谢如昕回头去看,微笑道:“张良娣。”
一身蔷薇蓝锦绣拖摆长裙的张良娣款步而来,温柔地牵住谢如昕的手:“你陪我一起进去吧。”
“好。”
谢如昕点点头。
进宫的路上问起云美菡养伤的情况。
张良娣说道:“恢复的不错,只是还不能走太长的路,所以这次年宴便没带着她。”
“亏得七小姐当时及时出手救下她,不然还真不知道她被那獒犬怎样撕扯。”张良娣感激地看着谢如昕,“七小姐是我家菡儿和张家的大恩人。”
谢如昕温言道:“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本在东宫的时候便交情尚可,如今因为相救云美菡一事更加亲近。
到了宴会大殿,已经有许多女眷到场。
谢如昕这一次的座次依然在贤妃身侧。
她一进来,贤妃便温和慈爱地笑着,招呼谢如昕。
等谢如昕过去,亲切地询问她于氏的近况,又小声说起了谢芙溪。
大秦立朝到现在十多年,谢芙溪和离属实是唯一一桩,又因凉国公府如今起落频繁,倒是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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