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那里,也只是派李公公去过一次而已。
他已然对周王和宁妃母子不满,表面却行仁义。
这样的帝王,当真是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有前世经历,谢如昕对宣武皇帝的话语和行为,恐怕是一点都看不透。
有袍角从自己的手背上滑过,那人也在自己面前停顿片刻。
谢如昕眼眸一动就瞧见了那人靴面上绣着的如意云纹。
她抬头。
云成斐垂眸瞧了她一会儿,跟上了宣武皇帝和太子。
等到皇族之人离开后,谢如昕以及其他宾客才站起身来。
到了殿外,红袖赶紧过来扶着谢如昕:“方才真是危急。”
“是啊。”
张良娣从后面出来,蹙眉说道:“还好这位陆先生在宫中,否则的话今日真是——”
“好在有惊无险。”谢如昕微笑,“已经很晚了,宫中不能逗留,我们还是先出宫再说吧。”
“说的是。”
张良娣便和谢如昕一起上了宫道。
到了宫门口,二人告辞后各自坐马车回府去了。
回到望月阁时刚过子时。
谢芙溪已经把月牙儿哄睡,听闻谢如昕回来便到了望月楼来。
“老五出去厮混了,估摸着今晚不会回来。”谢芙溪牵起谢如昕的手,笑眯眯地说:“今晚啊,咱们姐妹俩守岁吧。”
除夕宫宴是大宴群臣和家眷,皇子龙孙都会留在宫内守岁,大臣和家眷们也会回家各自团圆。
年初一早起再前往皇宫与皇帝百年。
历年来过年皆是如此。
谢芙溪问起《城主》那本书的下册,谢如昕有什么感觉。
谢如昕讪笑道:“还没顾上看。”
先前骤然看到那些内容,就很想知道后续,但放下的时间久了,好奇心也就淡了,便不太想知道了。
“我讲给你!”谢芙溪说:“我最后把他们写分开了!”
接下来,谢芙溪兴致勃勃地说着那一波三折的故事,说到悲伤处自己也抽泣起来,说到欢喜处则开怀大笑。
等讲完了,她又问:“你以前随着父母亲行军在外,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讲给我听听,我没准儿能做素彩来写话本子。”
“以前——”谢如昕想了想,随意说起一些随军时候的事情。
有些惨烈是谢芙溪无法想象的,那些欢快更是谢芙溪没有参与过的。
如今听起来,一切的一切新鲜而让人向往。
谢芙溪感慨地说道:“我若不是在外祖家长大,应该自小能和你混在一起,也见见你说的那些风景。”
“以后咱们一起。”谢如昕笑眯眯地说。
“嗯。”
谢芙溪点头,把谢如昕的手臂揽住,脑袋一歪,枕在谢如昕肩头,“如昕啊,你很喜欢云成斐吧?”
“姐姐怎么这么说?”
“你方才说的那些行军之中的事情,五成就在说和云成斐如何,剩下五成里,三成说和爹娘兄长,其余两成谈风景。”
“他如果不是在你心中位置要紧,你也不会下意识说那么多。”
“……”
谢如昕怔了怔。
其实她就是随意闲谈,想到什么就说点什么。
竟是不知不觉将说了那么多和云成斐的事情吗?
“云成斐那小子……”谢芙溪撇了撇嘴,“现在看起来是不错的,眼里心里只惦记着你一个,就不知道以后了,男人这玩意儿,很容易变的。”
在各种名与利交错之下,爱情虚无缥缈,比风都难抓得住。
谢如昕笑了笑没说这个,问起谢芙溪在外祖家的生活来。
谢芙溪想了想,和谢如昕聊起宾州。
往年谢威和于氏在京城,大哥二哥也会回来团圆,过年时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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