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红袖应，“那小姐就到海棠居那边。”
“我不去。”谢如昕摇头，“海棠居那里，五哥一个人在就够了，我要去别处。”
“什么？”
红袖愣了一下，“小姐你要去……什么别处啊？”
明天难道要紧场合不在凉国公府这边吗？
“一个非常要紧的地方。”
谢如昕说着便进了望月楼内，打开拔步床边柜子，翻出一身墨色夜行衣，“必须亲自去一趟。”
红袖看她换上那夜行衣，眉头紧紧皱起来：“小姐这是……现在就要出发？”
“当然，不然就迟了。”
“那属下——”
“你不必多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我心里有数。”
谢如昕手脚利落，很快便将衣服换好，头发也用黑巾彻底包裹，只露出一双又大又漂亮的黑眼睛，之后灭了床边烛火，从窗口一跃而下，隐入夜色之间。
红袖张了张嘴，没了法子，只能咬咬牙退出去关门，并立即点了十八名武婢到谢芙溪那院子周围去，把小小院落守的如铁桶一般。
……
谢如昕出了凉国公府，顺着暗巷小道，一路到了城门口。
大秦圣京城本来是没有宵禁的，但因为上元灯节那日的惨烈案件，如今被迫宵禁，城门守卫以及夜间巡逻的人数也增加了一倍。
谢如昕早先就探查清楚，知道东门这里今晚是玄明负责，所以直奔此门。
躲在暗处观察了片刻，谢如昕果然看到玄明从城楼上巡视结束，扶着腰间宝刀的刀柄走下来。
嗒！
谢如昕丢出一块石子。
“什么人？”
随在玄明身边的 玄甲军立即“唰唰唰”拔出兵器，玄明也以拇指顶开宝刀。
“我。”谢如昕从暗处走出来，落下面上黑巾，“玄明将军。”
“谢七小姐？”
玄明愣了一下，遣退身边的人走到谢如昕面前来，“小姐怎么穿成这样？”
“我要出城一趟，劳烦将军通融。”
“这……”玄明迟疑道：“都这么晚了，不知小姐出去所为何事？”
“有件要紧事情必须现在就去办。”
玄明面露难色，“不是末将不想放您出去，而是，时辰太晚，小姐出城若有任何危险，殿下怪罪下来，末将实在担待不起。”
“这样——”谢如昕笑道：“你派个心腹去跟云成斐说一声，我到清净峰去了，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会怪你。”
玄明怔了怔，“当真？”
“当真。”谢如昕说道：“此时真的很要紧，必须马上就去，若耽误了时间，可能要坏事。”
玄明思忖再三，点头道：“那好。”
城门嘎吱声响，玄明把谢如昕放了出去，并且还谢如昕备了一匹马。
望着谢如昕隐入夜色之中的身影，玄明剑眉拧了拧，亲自去了定西王府一趟。
此时已经快要子时。
云成斐还没有休息，听闻玄明禀报谢如昕往清净峰去了，云成斐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她说让你放你就放，玄甲军上将军什么时候也听旁人随口命令了？！”
“……”
玄明暗默默垂着眼听训，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他不放人，谢如昕吗没准跑来和云成斐说一声，他一样得放，最后云成斐骂他不懂变通。
他放了人，谢如昕高兴了，云成斐又不高兴，他还得挨骂。
真难做。
云成斐脸色阴沉了一阵子，问：“还说什么了吗？”
“没别的了。”玄明回话：“只说殿下知道是怎么回事，必不会怪罪属下。”
云成斐没好气地瞥了玄明一眼。
清净峰那个地方……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成斐无声地揉了揉额角，片刻后吩咐：“你派人跟上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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