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自然就与谢威和好了。
只是姚婉宁父母家人早年全都死于兵祸,如今孤苦无依,总不能随意赶出去叫她自生自灭。
当时京中已经定下,谢威夫妇带着孩子们要马上进京。
着急之下也没法妥善安顿,于氏就把姚婉宁送到了开平王府别业让她暂住。
这一住就是五六年,于氏都快把这人给忘了。
谁知这一回贬黜去宾州巡视,又看到人才想起来。
五六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原本放在开平王府养病的谢焕,在去了一趟别业游玩之后就和姚婉宁特别投契,于是老开平王做主,把姚婉宁接到王府照看谢焕。
一来二去,姚婉宁和谢焕情分就很深。
于氏做人祖母的本就因姚婉宁尴尬的身份心中别扭,如今又免不得吃味。
于氏又想起谢焕和谢长羽父子。
当初谢焕母亲林氏生产的时候血崩而亡,谢长羽也驻守边关这些年都没时间再娶。
老大的年纪了,总是一个人,也没个知冷知热的照看,怎么能行?
还有芙溪,竟然和离!
一件件的叫于氏操碎了心。
于氏暗叹,明日找官媒的时候,顺道请官媒帮忙给其他几个孩子都物色一下吧。
……
第二日一早,于氏便备了厚礼请来了京中办事最稳妥的官媒,要紧的是帮姚婉宁物色合适的郎君,其次是帮长子谢长羽琢磨一个续弦。
其他人的事情,于氏只是略略玩笑着提了一下。
那官媒笑呵呵地应承了,说保准儿叫于氏满意,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花园里,谢如昕和谢芙溪坐在亭子里纳凉。
瞧着官媒娘子摇身离去的模样,谢芙溪眉头微皱:“小妹,母亲找这官媒应该是为姚婉宁吧。”
“大致吧。”
谢如昕手上还拿着一本本草经。
这本上面有图画,且图画非常细致清楚,药草的药性、毒性、炮制方法以及入药禁忌和大致分布的范围都写的十分详尽。
因为谢如昕已经看了许多本,如今再看这个倒是一点不累人,还能边看边和谢芙溪聊两句,“我听六哥的意思,母亲想给大哥续弦。”
“哦。”
谢芙溪嘀咕道:“只要不是给我找下家就好啊。”
“什么?”
谢如昕错愕地看过去,“什么下家?你是觉得母亲想很快把你再嫁掉?”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谢芙溪撇嘴,“我最近瞧母亲看我时,总是皱眉叹气,虽是不明说,但估摸着觉得我在家待着就是不应当。”
谢芙溪想想也是叹了口气。
现代的父母看到儿女待在家中,都恨不得分分钟找人给他们成家,完成任务一样地坚决要解决儿女的终身大事,有的甚至完全不顾忌合适与否。
谢芙溪那时就亲耳听有的父母说过,找不到好的还不能凑合么?
说什么,千百年来大家都这样过,老祖宗也这样过。
在于氏这里,恐怕就算不是这样想,也是差不离了。
谢芙溪是真怕于氏又来催婚。
“母亲只是担心你以后。”谢如昕忍不住劝说:“做父母的总是为儿女操碎了心,虽然有些操心我们觉得……可能不是很必要吧。”
“是啊是啊。”
谢芙溪又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如果都过的不高兴不自在,还谈什么以后啊?”
“谁知道明天自己会不会得绝症,会不会天有不测风云一命呜呼?”
“我反正觉得今天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好不好那是以后的事情啊,谁能说我这样每天开开心心地过着,以后就一定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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