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云成斐这队人带的极好,有自己的人手才有足够的底气,这话果然不错。
他施施然进到房中时,云成斐在桌边饮茶。
他头发半湿,随意地挽起别了支木簪子,脸上的胡茬已经清理,应是刚沐浴结束。
一身墨色广袖长袍,虽看似装扮慵懒随意,但周身上下隐隐散发出一种凌冽的肃杀之气。
谢长渊“啧”了一声,“不愧是皇长孙殿下,统领五万玄甲军威震西北的定西王啊……你这屋子,我只一进来就觉得不寒而栗。”
“坐。”
云成斐指了指自己对面位置,不理会他的调侃,“怎么回事?”
问的自然是方才城门口的事儿。
谢长渊叹道:“说来有点倒霉……”
他当即言简意赅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自然掠过和陈书兰之间的那点心思浮动以及青楼和浅滩,只说陈文琢。
云成斐听罢点点头:“了解了……这个陈文琢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先前在京城的时候,皇爷爷召见他时,他便有意无意地说起父亲死去的惨状。”
“那陈志缘毕竟是死于皇族之手,陈志缘又是中山王长子,皇爷爷心有愧疚,可给这陈文琢补偿了不少。”
官爵、金银等都赏赐了不少。
但陈文琢并不满足。
他志在中山王府爵位,因为知晓陈书兰在中山王那里极为受宠,如今又和云成斐婚事不成,所以就惦记上了陈书兰的婚事。
倒是半点不关心陈书兰的身体状况。
云成斐和谢如昕当时便是看出来了,所以一直不曾将陈书兰交给陈家人,而是借由陈书兰身子不适,换了陌生环境可能会出问题为托词,把陈书兰一直留在谢家养着。
如今云成斐离开还带走精锐,陈文琢自然就按捺不住了。
“不错。”
云成斐语气淡淡,含着几分揶揄:“你这样风流浪荡的人,就是该吃一吃女人的苦,才能教你收收心,让你娘亲安心些。”
谢长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差点丢了命!”
“那不是你自己找的吗?”云成斐淡道:“你可以不管的,毕竟陈书兰是陈文琢的妹妹,最多就是被随便嫁个什么人做交换利益的工具。”
“他不会要她的命。”
谢长渊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云成斐笑道:“不过我想你应该是甘之如饴,倒是我话多了,嗯,我不说了。”
谢长渊又瞪了他一眼,嘀咕道:“知道自己话多你还巴拉巴拉这么久……启州那边情况如何?我四哥和如昕呢?”
“启州……”
云成斐顿了顿,把启州的事情简单与谢长渊也说了说。
谢长渊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久好久,长长叹了口气,“齐三哥他……哎,当初我们随军奔走四处,齐三哥就是一群孩子的头头。”
“他对我们都很好,是个温柔的大哥哥……”
可惜这一次却被族兄拖累,落了个自刎谢罪的下场。
再说那年迈的老岐阳王死不瞑目,想想也是不胜唏嘘。
子孙不孝啊。
又沉默了一阵子,谢长渊说道:“不过四哥总算是安全的,还得了贴心的红颜知己,这次的事情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唔……等四哥回到京中禀明母亲,母亲定然欢喜,到时应该不会再盯着我这点不懂事恼火了吧。”
“我瞧未必。”云成斐笑道:“你四哥有了红颜知己,你大哥暂时也算有了着落,那便只剩下你二哥,你以及六哥了。”
“二哥远在边关,谢夫人管不了,六哥又那么乖巧,谢夫人恐怕会觉得哪家姑娘都配不上,还要好好挑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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