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宁,却无法询问陈书兰,更无法和陈书兰发作什么。
只因所有的所有他早就心知肚明,现在再拿出来做文章就显得小家子气。
他一个男人,自然不能明着小家子气,便只能暗戳戳的郁闷了。
……
兰台阁就在他和陈书兰所住院子不远处。
谢长渊进去时,刘嬷嬷正在整理陈书兰那些针线。
瞧见谢长渊进来,刘嬷嬷连忙朝他行了礼:“姑爷来了?小姐不是去帮姑爷换药了吗,怎么姑爷——”
“她累了,睡下了,我随便走走看看。”谢长渊瞧着刘嬷嬷手上的针线篮子:“这是她的?她每日就做这个?做这么多?”
那针线篮子里竟然有许多绣兰草的巾帛,兰草也是各式各样,只不知绣来做什么。
刘嬷嬷笑着说:“小姐是想选最好的一幅做扇面的。”
谢长渊微微挑眉:“扇面?”
“是啊,前日小姐听到姑爷身边的雷护卫说起姑爷丢了折扇,便想绣了扇面再命人帮姑爷做一把,如今已经选了最好的一幅,这些都不用了。”
谢长渊怔住,眸光一时间变得幽深莫测,“那选好的那一幅呢?”
“已经命人拿去制扇了。”
“哦。”
谢长渊点点头,随后拎起那些或绣成,或绣了一半的兰草扇面,慢悠悠地说:“她的手很巧,这些不用的都很好很好……嬷嬷打算怎么处理这些。”
“呃……”刘嬷嬷迟疑道:“原本是要打算收起来的,姑爷觉得好,那姑爷以为要怎么处理?”
“我现在还没想到怎么用,或许过几日就能想到……这样,嬷嬷交给我,我自己收着。”
刘嬷嬷笑着点头,仔细地将那些或成品或不成型的扇面都收起来,用了个小木匣子放着交给了谢长渊。
谢长渊高高兴兴带着下楼去了。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陈书兰还在睡。
只不过原本被谢长渊裹在陈书兰身上的被子被挣开了不少。
谢长渊掀开帐帘坐在床弦上一瞧,陈书兰额头脖颈上都是绵密的细汗,脸颊也红扑扑水润润的,竟是被热着了。
谢长渊无声轻笑,轻手轻脚把她身上被子掀开,半抱着陈书兰在怀中,将她外裳褪去。
中间陈书兰醒了一次,见是他,只拧着眉哼了声“别闹”,便又睡了过去。
三日时间眨眼即过。
云成斐所带大队人马整装离开冀北返京,连同玄甲军一起。
出发那日,中山王带冀北官员亲自相送十里。
陈文硕被中山王派遣,随云成斐一同前往京城,为宣武皇帝贺年节,亦准备了一份厚礼随行。
这次是陈文硕第一次入京,而且是以陈家未来家主的身份去面圣,免不得要接受宣武皇帝的审视,并且还要为陈家联络京中故旧。
出发之前,中山王便与陈文硕将要紧事情耳提面命。
陈志冀也为陈文硕选了得力的家臣跟随。
冀北如今看似稳妥,但实则摇摇晃晃,陈文硕是冀北以后的希望,他的婚事也关系到冀北以后兴旺和稳妥。
这一次进京,还需定下婚事才好。
这些事情都需要细心的筹谋,既能满足他们的愿望,也不能再引起宣武皇帝猜忌。
出发之前,陈志冀亦曾亲自面见了云成斐,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陈家大房一门几乎灭绝。
陈文琢的事情更牵连出许多冀北官员,冀北的官场可谓是大动干戈。
中山王亦上了请罪的折子,自罚俸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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