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斐的声音似在耳边响，一声声“如昕”，唤的谢如昕身子更软，滑倒在锦褥。
又被云成斐捞了回去。
谢如昕本来是有话要问他的，却生生被他闹得浑浑噩噩，半死不活，连自己要问的事情都快忘了。
好不容易等一切结束，谢如昕这回是困乏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脑子也转不动了。
屋中十分暖和，云成斐手肘撑在床榻间，把谢如昕汗湿的头发拨在一边，拿了温软的帕子帮她拭汗，但汗腻实在是多。
想了想，云成斐还是把她抱去泡了泡。
这院子里的净室他专门让人重新设计打造，换水和保暖都十分方便。
用过一次之后，仆从便会开机关闸把脏水抽走，然后放入干净的水，池底做过特殊处理，干净的水放进去之后很快就会暖起来。
云成斐抱着谢如昕下水之后，自己也坐在水中玉阶之上，让谢如昕靠在自己肩头。
云成斐淋了点水在谢如昕身上，冲去那些汗意，又把她揽过来抱在身前，让她头往后仰，将一头乌黑长发也洗了洗。
谢如昕脸颊贴在云成斐肩胛，困倦的眼睛也不想睁开，呼吸浅浅，热气喷洒在云成斐颈项。
云成斐为她清洗长发的手越来越慢，眼神越来越暗沉。
他是真的想放过她。
可是她这样毫无防备，又这样软软被自己抱在怀中，云成斐又是真的不想放过她。
他为她日思夜想两世……
云成斐的眼神逐渐变得灼热，呼吸也变沉变重。
他抱起谢如昕，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脸。
玉阶的冰凉让谢如昕微微激灵了一下，睁开眼茫然地朝云成斐看过去。
云成斐揽她细腰，语带抱歉，“如昕、如昕，你骂我吧，今晚我做了禽兽。”
……
谢如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中榻间的。
只觉得被当条鱼一样翻来覆去好久，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去就软成了一条泥鳅。
累的睡过去之前，她隐约听到云成斐说：“不必请安。”
然后心里唯一绷着的一点弦彻底放开，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谢如昕望着水红色的帐顶愣神好久，才逐渐回过味——自己成婚了。
这里是定西王府。
身边的人已经起身离开，床褥都冰凉了，也不知走了多久。
谢如昕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感觉周身酸痛，尤其是腿……有点拉不回来，不像是自己的了。
比打了一场仗还累。
“小姐！”
香桂和香蓉听到响动，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意，“奴婢们服侍您起身。”
她们的笑容看在谢如昕的眼中平添暧昧，叫谢如昕面色讪讪地别开了脸。
床褥已经换上了新的，谢如昕也是穿着新的寝衣，微开的领口露出半截锁骨，其上带着点点红紫痕迹。
谢如昕扶着香桂的手起身，坐在镜台前看到了，手指在那片红紫痕迹上轻轻抚过。
香蓉小声说：“殿下方才让人送了退淤痕的药来，等会儿奴婢们给小姐推一推，应该很快就好了。”
谢如昕轻轻“嗯”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刚过酉时。”
“……”
谢如昕懵了一瞬。
都已经下午了？马上要天黑了！
她看外面有些灰蒙蒙，就以为是天才亮没一会儿，还有些纳闷，感觉昨晚折腾挺晚，早上才睡过去的，怎么才天亮！
然而接下来香桂的一句话，让谢如昕有些发傻。
“今天是初十了。”
谢如昕轻咬了唇瓣，长长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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