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云美菡随意的装扮，这两个少女看起来是下了功夫。
云成斐不闪不避，面无表情地迎视她们的目光，双眸之中的冷意如冰刀一样。
那两个锦衣少女先前还因偷窥被云成斐发现，稍愣了一下之后脸颊更红，可当正经意识到云成斐冰霜一样的眼神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云美菡察觉气氛不对，连忙说：“大哥，我们先退下了。”
云成斐又“嗯”了一声，这一回却带着几分戾气。
跟在云美菡身边的两个少女不敢逗留，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云成斐面前。
立在云成斐身后的林野和林震对视一眼，暗暗慨叹。
云成斐除了在谢如昕的面前，以及的确相熟的人面前能显出几分温和友善，其他时候真的挺吓人的。
那两个竟然敢给云成斐抛媚眼，真是很有胆量。
“查一下是谁。”
云成斐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林野连忙应声离开了。
片刻后，谢如昕从亭子里出来。
她以前做谢家七小姐时，穿衣总是舒适利落为主，难得穿些繁复的款式，如今做了云成斐的正妃，平素在府上很少改变穿戴的风格，还是老样子。
但若出外，李嬷嬷便会给谢如昕准备配得上身份的繁复衣裙。
今日来东宫，穿戴自然不能马虎。
谢如昕一身珊瑚色广袖流仙裙，长发挽成望仙髻，斜簪点翠凤凰步摇，垂坠长流苏搭在肩上。
她似乎很喜欢带流苏的饰物，若做隆重打扮，定然会用流苏点缀，还有珍珠。
云成斐低头，果然看到谢如昕穿着他先前吩咐人准备的珍珠鞋。
每走一步，鞋尖上硕大的珍珠正好从裙下露出一半。
正好一半，不会多出来也不会少一些。
云成斐想，他的如昕与嬷嬷们学的礼仪真的是实打实的，如此端庄，和小一些时候那孩子王的模样区别明显，他都快忘了她骑马舞剑的英姿了。
“成斐！”
谢如昕瞧见他，笑着快步上前，“你怎么站在这里？”
“等你呢，走吧。”
云成斐上前牵住谢如昕的手，一边往外，一边低声询问花朝节宴的事情。
两人声音清浅，偶尔发笑，逐渐远去。
亭子里，一个老嬷嬷上前禀报：“怕是、不太好，殿下发现了。”
“……”
张良娣深深地吸了口气，凝眉道：“定西王殿下可不是当初的太子啊，有些事情只怕不会那么容易……算了，我也算是用了心了，太子那里应当也不需要我去交代。”
嬷嬷连忙点头：“您是没看到方才定西王殿下的眼神，忒吓人了，也不知道郡主吓到了没有！”
张良娣脸色微变：“菡儿也在？为什么她在！”
“本来是老奴给那两位小姐指路，结果郡主忽然出现，说带那两位小姐到假山那边，老奴也拦不住。”
“……”
张良娣嬷嬷捏紧了手中团扇扇柄，心情有些糟糕。
万一云成斐迁怒云美菡，那可怎么办！
*
云成斐回到定西王府后，陪谢如昕用了晚膳。
没一会儿林野到了院外，云成斐便拍了拍谢如昕的脸：“你先歇息，我出去办点事，晚一些回来。”
谢如昕诧异道：“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是什么事情还得出门一趟？”
“小事。”
云成斐手臂一探，把谢如昕打横捞起来，直接抱着送到了里间的床榻上。
两人在房中向来亲昵，伺候的人都惯了，看到云成斐伸手便各自低头，能退出去的也退了出去。
云成斐起身前在谢如昕颈项和锁骨间徘徊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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