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采鲜花编做花环,挂在母亲的马脖子上,哄的母亲眉开眼笑。”
那时候谢长羽已经记事,只是年龄小。
一直以为那花环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
后来大一点,从军中别的叔伯那里听到点儿,才知道当初那花环是父亲给母亲赔罪的。
父亲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好性儿,对人宽厚,见了谁都笑呵呵的。
那时候军中还有其他女眷,便因为父亲的好脾性和风趣的言语惹了些桃花债来。
后来意外英雄救美,引得有女子发誓要报答父亲,为奴为婢当牛做马都可以。
父亲虽然当场就拒绝了,但那要报答父亲的女子实在是不依不饶。
母亲怒发冲冠,与父亲大打出手,还要和父亲分开。
父亲便使出浑身解数,总算让母亲放下芥蒂。
谢长羽印象最深刻的花环,就是父亲为了哄劝母亲的招数。
母亲当时虽然原谅了他,但后来有一段时间都不冷不热的,可叫父亲好一阵愁眉苦脸,用了不少心思赔笑脸。
那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行军、对敌、奔逃。
没有安定的生活环境,野外的鲜花成了难得的浪漫。
谢威出行看到好看的,就采一点回来。
谢长羽被谢威带在马背上,经常帮父亲一起采。
与他而言,送花给妻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以前没有这么安逸的环境,让他做这个。
谢长羽平静地说:“女子大多喜欢花吧。”
秋慧娴怔怔地看着谢长羽。
他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把戏,直来直往不扭捏,但这样的丈夫很难让人不生出好感。
秋慧娴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夫君,我找人来服侍你,你觉得如何?”
谢长羽说:“我身边的人够了,不缺。”
秋慧娴缓缓出声:“我是说,给夫君添房中人。”
谢长羽慢慢地转过头来:“房中添人?”
“是。”秋慧娴迎着谢长羽的目光,“我想为夫君纳两房妾室。”
谢长羽:“……”
他微皱着眉头盯着秋慧娴的脸,“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是什么事情没做好?那我们就沟通一下,不要用这种事情破坏家中平和。”
秋慧娴虽然猜测过他可能的反应,但这个反应依然不在她预想之中。
谢长羽看着她的眼神带几分询问,几分不可思议,以及几分等候,要让她说出个一二三来。
仿佛这是一件多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秋慧娴活到如今岁数,见过许许多多。
但凡男子没有不喜欢左拥右抱的。
就算是自己那清正的父亲,都曾为美妾的温柔乡沉溺过几日。
还是母亲提点,他才不情不愿地抽身。
后来忙于官场中事之后,他不如先前那般沉溺,但只要在府上的时候,待在那妾室房中的时间总是多些。
位高权重者,如含山公主,也管不了驸马在外偷腥,打碎牙齿和血吞,把外室接进了公主府,做了大度的正妻。
她看得多了,早已接受男人喜新厌旧,妻妾成群。
也做好准备给谢长羽选人进来。
可现在丈夫反问她,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她要找人来破坏家中平静。
还要和她沟通解决?
秋慧娴不自禁地张大了眼睛,那眼底的意外实在太明显。
谢长羽皱眉:“多一个人,就须得有人为这多出的一个人负责任,不是说随意把人添进来就了事的,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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