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郎的咽喉被毒燎烧过,伤着了,故此才不能发声,以老夫的医术却是无能为力,姑娘还是另请高明。”老大夫检查过戚怀信的喉咙,便叹了口气,如此道。
云湘柳眉浓蹙,只能勉强谢过大夫看诊,送了他出门。
这是今早上来为弟弟看诊的第六位大夫了,俱都是早上被成林请过来的,云湘虽是知道是陆钧山的安排,却很难拒绝他这番好意,只是早上连番来的都是失望。
回到屋里,云湘抬头,便见那张扬霸道的男人大马金刀般坐在炕上逗弄弟弟,他手里拿着支拨浪鼓,动作略显笨拙,那俊美脸上虽是尽量露出宽和柔软的模样,但大约是这陆将军甚少和小儿相处,脸部表情不说僵硬,也有几分恶汉哄骗小儿时故作柔和的狰狞,她再看一眼弟弟,果真抱着被子,很是紧张警惕地被看着他。
云湘一时无语,但又碍于这人一大早就请了诸多西北有名的大夫过来,不好斥他,只好走过去,微微笑着柔声对这对着小儿也展了花孔雀尾翎的男人道:“大爷,在我们那儿,三岁小儿才把玩拨浪鼓,小虎九岁了,翻过年虚十岁了。”
陆钧山偏头看她,恰好看到她投来的一眼,瞧着很是嗔怪的意思,可偏偏眉眼转动间极是灵动,他禁不住一双凤眼盯着她看,见她靠近,想到刚才她的话忽然有些赧然,但陆家大爷是即便知羞也是决然不会承认的,若无其事地将拨浪鼓放下,忽然想到什么,语气幽幽:“怪爷这般年纪还未有子嗣,不与小儿亲近,自然不知这些。”
他的语气里似乎是意有所指,似乎还有几分迫切。
一旁的成林听了心想大爷从前不是嫌弃那小儿麻烦,并无多少生子的欲望吗,故后院的那些妾室通房之流常年便是喝着避子汤的。
云湘却是又想到从前想到的,依然以为陆钧山是个银样镴枪头,质量大概率有问题,生不出子嗣,当下也不在这个问题多说,免得惹到人家伤心事。
她走到炕边坐下,还未等她说话,小虎便依偎了过来,模样乖巧安静,眉眼间很有几分依赖安心的模样。
云湘想到大夫说的话,眼眶微热,揽住他,轻声细语道:“阿姐日后定会为你寻来良医医治喉咙,莫怕,以后阿姐都不会与你分开了。”
小虎仰头,冲云湘展颜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头,仿佛在说让她安心,这喉咙不要紧的模样。
云湘心中酸涩,摸摸他的头发,又见他从温暖的炕上跳下来,对自己比划了一番,似在说什么。
她一头雾水,却是不明白他意思的。
“你弟弟说,每日早上要去练武场练武的,如今已是耽误了些时间,得快些过去了。”陆钧山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戚怀信瞥一眼那总念粘着阿姐不放的陆将军,撇撇嘴,却是对阿姐点点头,正是这意思。
云湘听说过将军府里的小厮都要跟着习武,弟弟被卫堔捡回家,自也是一直操练着的,习武强身健体,是好事,她点了点头,牵了弟弟的手,亲自送他出门。
陆钧山见这小妇全然不搭理自己,也已然习惯,很是怡然地自己抬腿便跟上,只是到她身边时,微微俯了身压低了声儿道了句:“不是说今日再谈?何时何处谈那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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