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懒怠纠结这个,她满心扑在安建民的身体状况上,犹豫道:“我真得不能失去他,更不能失去我们的家,等这次回去,我想劝他住院。”
“安岁。”容令施轻声唤了她的名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曾经做过医生,很清楚肺癌晚期是个什么情况。”
安岁眉心闪过一丝痛楚。
正因为她心里清楚,所以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动摇,想要像没有学医的普通人一样,去抓住最后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容令施没有再出声,就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这种时候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让她从情绪中走出来。
房间里安静的氛围直到容令施接到电话才被打破,他看一眼来电显示,当着安岁的面接了起来:“安叔叔。”
安岁连忙看了过去。
只见容令施神情严肃的拿着手机,片刻后就说:“好,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这样如临大敌的态度不可能是面对安成江。
安岁率先紧张起来:“我爸他找你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容令施摇了头,温声安抚道,“他不知道我现在跟你在一起,说想单独跟我谈谈,你别担心,如果真有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安岁想到安建民苦心隐瞒的秘密,也不忍心戳破,停下步子说:“好。”
容令施快步走了出去,给她带上门的动作却是很轻,恨不能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他直奔走廊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而去,在一楼最隐蔽的地方找到了安建民。
安建民就坐在最低一级的台阶上,周身都是呛人的烟味不说,地上更是堆着好几个烟头。
看样子他在打电话给容令施之前,也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
容令施故意发出一点脚步声走到他身边,然后毫不介意的在旁边的台阶上席地而坐:“安叔叔,我是小辈,按理说没资格讲这些,但您的烟抽得太凶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想到安建民的肺癌诊断,劝的十分委婉和气。
安建民掐灭了手上刚点燃的那支烟,将烟头一股脑的都收拾进垃圾桶,然后才回来重新坐下去说:“对我来说,这些已经都无所谓了。”
话音沧桑的不得了。
容令施的心登时往下一沉,怀疑安建民其实早就看出自己和安岁识破他病情的事了。
他们两个不愧是父女,在不愿让对方为自己担心这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
容令施没有接话,沉默着等安建民先说。
相比于上次见面,安建民是真得显老了,他先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然后才说明了叫容令施过来的原因。
“……我早上就发现了,你这个人心思深沉,让人看不透,但在跟岁岁有关的事上难得用了真心。你应该已经察觉到我身体状况不对劲了吧?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了瞒住家里人真是挺费劲。”
安建民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容令施面前承认连妻女都瞒着的事,说完这段话,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
容令施看着安建民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他颔首默认了对方的猜测。
安建民了然的点了头,然后迫切道:“岁岁知道了么?”
自从安岁和容令施离婚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对方聊天,是人之将死,不得不看开了。
“安岁她……就是有点担心你为什么突然转变对我的态度,但是还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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