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不是因为这个现象,不对,我根本就没有这个现象!”容令施看在对方是安岁同事的份上,好不容易忍住了咬牙切齿的冲动,但话音还是变得冷森森。
医生平日里见多了不肯面对现实的同性,只当容令施是不好意思承认,循循善诱的继续劝。
容令施听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意识到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后,唯有胡乱找借口挂断电话,回到安岁身边问:“我最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了么?”
他表情十分认真,薄唇抿成一线不说,目光也是定定的看着她。
安岁实话实说:“没有,所以我拜托过老同学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也不用讳疾忌医,到了你这个年龄,健康原本就会开始走下坡路。”
这番话乍一听是在安慰,但对容令施来说真是跟无形的箭差不多,他觉得膝盖被狠狠戳中。
只是刚过了三十岁还不到一年而已,已经是安岁心中的老男人了吗?!
容令施看着安岁认真的神色,纵是黯然神伤也讲不出口了,被误以为开始走下坡路就够尴尬的了,难道还要当黄脸夫么?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容氏总部写字楼里员工们人人自危,因为容总最近的气压特别低。
容令施今年以来变了许多,一直是抓大放小,对于许多不必太过苛求的小错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许是他前些年名声传得太盛的缘故,他气场一变,底下的员工就人人自危。
张秘书倒是稍微一想,就料定他的变化是跟安岁有关了,汇报完工作后,委婉发问:“容总,安小姐最近还好么?”
她跟安岁有些私交,会关心对方的健康是很正常的事。
容令施未作他想,只是单手揉着太阳穴一侧的青筋说:“她不太好,最近睡觉必须侧着睡,小腿和脚也开始浮肿,随着月份变大,原先在孕期瑜伽课上学的法子也不管用了。”
张秘书闻言,心中有几分纳罕的问:“容总,恕我直言,您陪安小姐去做过产检么?”
虽然她怀孕生子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可现在回忆起那时的经历,她也照样是觉得历历在目,其中就包括孕晚期的各种不适反应。
安岁怀孕刚过四个月,正是胎相最稳固的阶段,怎么会反应如此明显?
容令施难掩失落了摇了头:“我陪她去过一次,但之后她就坚决表示不需要我一起去了,因为有可能会被医院里其他人说闲话,虽然我不在乎,可她还要回去工作,便只能跟她同事打听。”
堂堂容氏总裁,连医院科室里的设备都捐得起,但面对心上人的一句话,也照样是无计可施,不得不悄悄的关心她,结果到现在连B超单都没要到手。
如果换作是旁的人或事,他早就使出手腕去要了,可谁让与之有关的是安岁呢?他只能忍着,反正最多再过六个月,答案就会揭晓。
张秘书是了解安岁的,这时便担心容令施是关心则乱,以至于重蹈覆辙,会错过她最需要他的阶段,略郑重的表示:“容总,身为您的秘书,我接下来的话或许有些冒昧了,但您得重视。”
“你说。”容令施对跟他共事多年的张秘书的作风很熟悉,会让她郑重起来的必然是重要的大事。
况且张秘书跟安岁同为女人,兴许她真能察觉到他忽略了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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