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算是淡定,心里却翻江倒海,很想把他给捶上一顿。
社团活动每周都有,就算是下棋下的入了迷,也应该能出来看看啊,他该不会压根不觉得她在学校里能出什么事,所以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吧?
这可真是——
容易没能是出个所以然来,她理智上清楚,顾归帆是个独立的人,他不来看她没有错,别说是因为社团活动不来找她了,就算是闲来无事,不来找她也是一样没错。
可是她还是没办法不擅自对他抱有期待。
他们至少是最好的朋友吧?
容易现在已经不敢说得斩钉截铁了,而是在心中默默地打了个问号,她自认为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他不再是那个没朋友到只能在体育课上看课外书的孤独的小男孩了。
现在的顾归帆英俊惹眼,成绩也好的是校内光荣榜上的常客,已经有人会给他递情书了。
一瞬间,容易脑海内闪过一个堪称荒谬的想法,如果她现在也送一封情书给他的话,他会接受么?
顾归帆没有注意到容易眸光微动背后的深意,他只是平实地叙述道:“我已经跟社长说过这边的情况,没有什么好忙的了,可以在这里陪你等家里人来接,对了,签到薄上有你的名字。”
容易“恩”了一声,等反应过来后眼睛缓缓睁大,成了个圆溜溜的模样,未干的泪痕也变成水光,显得她目光盈盈的问:“你帮我写的?可是我人没到啊,不会被发现吧?”
社团活动有人代签是很正常的事,就拿围棋社来说,就经常有人会签个字就走人,反正负责考勤的副社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计较太多。
可顾归帆从来都是行事稳重,循规蹈矩的,让他干这种事似乎有些不对劲。
容易先前疼得眼冒泪花,自然是希望他能为自己破例的,但想归想,理智上还是知道他不会这么做的。
直到这时听他亲口说出此事,更是诧异的不得了,第一反应就是为他担心。
顾归帆摇了头:“没关系,不会被发现的,我跟副社长申请过,他说可以,而且下周就期末考试了,今天来参加活动的人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期末考试关乎到这一学期的最终排名,就算是对文化课要求没那么高的艺体生,也一样是重视的,反而是像顾归帆和和容易这类到了紧要关头,却还有空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比较罕见。
顾归帆跟社长表示要提前离开的时候,对方不仅表示了充分的理解,而且很快就收拾东西也走了。
容易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事情的发展方向总是这样令人感到猝不及防,她想笑,又觉得笑出来不太合适,索性仗着他是真担心她,摆出懊恼模样道:“那你怎么才过来?是在教室里耽误了这么久吗?”
教室里有什么,容易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她自觉隐蔽地去看他的书包。
那是只黑色的帆布挎包,因为容量大的缘故,一直很受顾归帆的喜欢,他平时总是背着它上下学,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书包拉链严丝合缝,看起来跟以往根本没什么两样。
容易不能直接问他有没有发现情书,唯有盯着他的面孔细瞧,试图发现蛛丝马迹,可他只是好脾气的说:“我见你回去记个题用了这么长时间,就想打你电话问问,结果你一直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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