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兰又点了点头,这一回依然无法入眠,虽闭上眼睛却一直在想那压抑的梦,以及梦里的人。
她心里冒出个念头,很想能睡着之后把梦续上,看看那人拉她出来之后又如何。
只是努力了好久都睡不着。
睡着之后却又梦到白日里在浅滩踩水时的情景。
梦里她没有那么矜持地不敢脱鞋袜,而是拎着裙摆,和那些玩水的孩子们一起玩闹,白嫩的脚丫子踩在溪水之间,还有小鱼从她小腿边游过。
挠的人痒的想笑。
谢长渊就在岸上,懒洋洋地靠着树干抱胸站着看。
她不小心踩到了水中的石子划伤了脚掌,谢长渊担心地跑过来,嘴上数落她毛毛躁躁的,手底下却迅速地处理伤口。
之后帮她穿好了鞋袜,抱着她回了楼船上……
陈书兰缓缓睁开眼睛,这一回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青苔已经起身了。
陈书兰拥着被子坐起身来,眸光哀伤地看着外面的天光。
梦里的一切,和昨日的一切恰恰相反。
她呆愣愣地坐了一阵子,直到开门的“吱呀”声响起时,她才抬头看过去。
是刘嬷嬷和青苔带了洗漱的水和早膳过来。
陈书兰垂眸片刻,安安静静地起身,穿衣,洗漱,又恢复成了这一个多月一来的状况,或者说,比这一个多月一来都安静。
……
谢长渊整晚没睡好,心烦意乱的很。
早起时脸色也不好看,贴身照看的长随很懂事地半个字都不多说。
谢长渊面无表情,例行询问云祁那边可否传信,得到否定回答之后,他深吸了口气,拧眉出了门。
长随低声问:“公子,咱们是去何处?”
“随便转转。”
谢长渊丢下一句话,翻身便上了马,果真是百无聊赖随意乱转。
此时天色尚早,街上没几个人,谢长渊骑着马游荡了一阵子,太阳出来,照在脸上光线刺眼,他没来由心情更加烦躁。
正巧不远处有个茶寮空荡荡的,谢长渊便随意下马前去,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丢下一块碎银子叫茶寮老汉随便送点喝的吃的。
“咦?”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茶寮边上,车内探出一只白嫩柔夷掀起车帘,露出女子半张精致面容:“五公子,这么早……这么巧?”
谢长渊随意抬眸瞧去,车上的女子已经下来。
是妙容。
妙容依然梳着闺中女子的发髻,如今不像是京城时候那般珠翠满头,而是将发髻稍稍点缀,看着清丽亮眼。
她走到谢长渊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打量了谢长渊两眼后笑道:“这么大早上的,谁惹咱们五公子生气了,黑着脸一个人坐在街角发呆?”
谢长渊眉毛微皱,因是京中老相识,虽不悦却到底没说什么,顿了顿后淡淡道:“你怎么大早上出门,还装扮成这样?”
他瞥了妙容的发髻一眼,“前两次见你好像也是这般装扮,怎么回事?”
“公子才反应过来吗?”
妙容故作伤心地瞥了他一眼,期期艾艾地说:“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啊……如今这样不尴不尬的,是看走了眼。”
谢长渊眉毛又是一皱:“怎么回事?当初那个商人不是喜爱你喜爱的紧,花了重金帮你赎身?”
“的确。”
妙容点头,“那个人当初在京城的确豪掷千金为我赎身,又要带我来亳州安家。”
“我便想着,无论如何也算是从了良,能过些好日子了吧,谁知到了这里才知道,他家中已有妻室,且上有严母十分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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