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儿孙那么多,就算再疼惜陈书兰,又能疼惜到什么份上。
陈书兰现在的境况,怕是不怎么好了。
谢长渊所在的位置并不显眼,就这般静静地看着陈书兰坐上了马车,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谢长渊转动地手中的糖人,心中生出几分想帮帮她的冲动。
可转瞬这冲动就淡漠了下去。
帮她?
人家内宅之事他以什么立场去帮?
况且他想帮她,陈书兰需要吗?愿意吗?
咔。
手中的糖人在他随意地转动和午后的高温下裂开了。
谢长渊低头瞥了一眼,把糖人丢在一旁,起身回驿馆,这一次回去,是真的倒头就睡。
……
马车里,陈书兰靠在刘嬷嬷的身上闭着眼,眉心轻轻蹙起,不言不语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可刘嬷嬷知晓她没睡。
刘嬷嬷心疼地把陈书兰抱紧了些,温柔地说道:“小姐不要把三小姐说的话当回事,她被二夫人惯坏了,那张嘴就每个好的时候!”
“我知道。”陈书兰轻声说:“她说的那些算什么呢?咱们府上多的是阴阳怪气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她说那么点都生气,那我岂不是要被气死。”
刘嬷嬷一叹,没有说什么,但眼底却划过满满的心疼。
陈书兰自幼丧母,父亲陈志缘又是个毫无责任心的父亲,陈书兰在陈家大房备受折磨。
她过的最好的那几年,却是被内定做定西王正妃的那几年。
今时不同往日,陈书兰在大房又恢复成了以前那种状态,甚至比以前更加糟糕。
因为她长大了,面临婚嫁之事,而她的婚嫁之事,她自己无法做主。
大房这里就是个火坑,多待一日就有一日的不安全。
刘嬷嬷轻拍着陈书兰的肩膀安抚着她,忽而忍不住低声说:“小姐,你得早点给自己谋个出路。”
“谋什么出路?”
“自然是婚事……”
刘嬷嬷叹道:“梅夫人把老爷之死归咎在小姐身上,对小姐是恨之入骨,小姐过的越惨她越开心,绝不会给小姐安排什么好的亲事。“
“大少爷,小姐也是知道的,他一心想着怎么和二房夺爵,把小姐当成筹码计算呢,他也绝不会真心为小姐考虑。”
“小姐、小姐身边就只剩我这个老婆子,和青苔,我们两人帮衬不上小姐……”
话到此处,刘嬷嬷心酸落泪,“小姐您得自己为自己好好谋划才行,不然去求求老王爷,真的不能这么耗下去了。”
陈书兰陷入沉默。
其实刘嬷嬷说的这一切她何尝心里不清楚。
只是,嫁人?
能嫁什么人?
谁家又能是她避风的港湾。
她在亳州忽然恢复记忆,过去的一切血淋淋地摊开摆在她的面前。
她尚且来不及为陈清辞惨死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哀悼,就发现自己又和谢长渊纠缠不清。
因为一场失忆,一切都乱了。
谢长渊,这个当初在京城不过见了两面的男人。
她怎么就能和他……
她的心里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后面越来越靠近冀北,她看似逐渐冷静了下来,又是当初那个陈家嫡女陈书兰。
但实则心中却一片茫然。
回了冀北,又能怎么样……迎接她的不是温暖的家,父母的怀抱,兄弟姐妹的友爱。
而是冷嘲热讽,满院的恶意,和让人身心疲惫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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