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万一——柳家事成,自己也还有娘家可以依靠。
她的母族殷氏一族是冀北望族,极有势力,和柳家周旋一二保全性命不成问题……
就这般翻来覆去地琢磨了良久之后,陈二夫人深吸了口气闭上眼。
身边下人询问柳家那边如何答复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说,只但是不曾见过柳夫人来过。
可是想起自己先前曾冒出和柳家同谋的念头,她背脊上不由冒出层层冷汗。
她真是疯了,差点就……
两个时辰后,家仆飞奔至漪澜院传来消息,柳纯钧那刚下葬的没两日的独子坟被挖了,棺椁被盗。
现下柳纯钧可是怒发冲冠,带着府上护院四处搜寻贼人,搅的整个冀州城内是满城风雨,百姓们人人自危,闭门不出。
陈二夫人闻言愣了好一阵子,喃喃说道:“果然是够旁门左道的。”
……
苦渡寺
谢昭昭在此和陈书兰待了几日。
两人住的禅院相邻,平日里偶尔闲聊,一起用饭。
不过陈书兰觉得谢昭昭好似很忙,隔一会儿就有手下前来通报。
她很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谢长渊和爷爷那边的事情,但看谢昭昭神色,便知自己是不好过问的。
五日后的下午,陈书兰带着青苔和刘嬷嬷准备了下午茶,刚要吩咐青苔去请谢昭昭过来品茶,谢昭昭却自己来了。
且换掉了平时穿的简单朴素却很漂亮的罗裙,换上了十分利落的软甲长袍,乌黑青丝也束的英气十足。
陈书兰怔了一瞬,捏紧帕子:“你要走了吗?”
“对。”
谢昭昭点点头说:“冀州城那边传了消息来,我得去一趟。”
陈书兰忍不住又问:“是你五哥吗?”
“嗯。”
谢昭昭深吸口气说道:“有点乱,不过你放心吧,五哥很聪明,应该十分安全的,你这里我会留人守着,你不要出去走动。”
“好……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耐,就会乖乖听你们的,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谢昭昭微笑道:“陈姑娘很聪明的……你且安心地等上两日,我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冀州的事情,到时候五哥会过来接你。”
陈书兰叮嘱谢昭昭小心,而后便亲自送谢昭昭到了苦渡寺门口。
瞧着谢昭昭利落地翻身而上,飞马离去的背影,陈书兰在心中默默祈盼,希望大家都要平安无事才好。
……
冀州城中短短一夜已经乱了套。
柳纯钧那个独子是他宠在心尖尖上的肉疙瘩,死了都如同挖了他身上好几块肉。
如今死不瞑目,尸首被盗……他听闻消息的时候更是气的差点晕过去,当即派出府上护卫满城搜索,还报了官,勒令官府在城外方圆三十里内排查。
一定要找出长子的棺椁,再把那个盗棺的贼人千刀万剐!
就这般大肆搜索了一整晚,到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几波人马都是毫无所获。
这棺椁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墓地周围原本还放了不少人把守,却没有任何人看到可疑人等将掘墓盗棺。
柳夫人已经哭的昏厥数次,此时已厥了过去。
柳纯钧脸色难看地在厅内来回踱步,恨恨咬牙。
他平素为人处事十分圆滑,极少得罪人,不至于惹人盗棺掘墓。
但儿子却因为被他宠爱太过,平日里嚣张跋扈欺男霸女,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难道是那些人挟怨报复——
还是那个陈文琢又在背后搞什么鬼,怕自己不听他的,不按照原定的计划动手,所以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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