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后,谢长清木着一张脸从床上起身,找了条长巾回来,一言不发地给莎兰擦了手。
躺回床榻上的时候,谢长清冷冰冰地说:“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
真不知道她在茉兰的时候都学了些什么,怎么脑子里只知道这些。
从不会好好说话。
闹脾气就闭紧了嘴巴把旁人当做看不到,旁人说的话也是听而不闻。
想求和时便用这种法子……
好吧,以前她没怀孕是不会用……手。
两人相处久了,谢长清也明白她求欢便是求和。
虽说男欢女爱之事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一直也很和谐。
但她总是一言不发,冷不丁地这样折腾,他也是有点受不了。
谢长清拧起剑眉,捏住莎兰下颌抬起她的脸,“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看莎兰不打算吭声的样子,谢长清冷冰冰地撂了狠话:“你不与我说话,我把你送走。”
莎兰眼睫忽闪一瞬,琉璃棕色的眸子里浮起几分笑意。
就在谢长清要发作之前,她浅浅低声:“你喜欢的。”
“什——”谢长清觉得她说的没头没脑,下意识发问,但还没问完就反应过来,她说他喜欢刚才的事情,顿时脸色就黑沉了。
莎兰却早已是习惯了他眼中的那些风暴,知道他是个纸老虎,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她有恃无恐地贴靠在谢长清肩头,低声说道:“我马上会生孩子了,等生了好孩子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一直在一起。”
谢长清当然听懂了那“一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自然不是常人所说的一起生活,而是恢复以前在尧城那种状态——床伴。
她是把他当什么了?
这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为了族人的安宁,所以她这么卖力的吗?
她一直这么卖力,对那些能护卫她族人的人都那么卖力?
谢长清有一股火气从心底升腾而起,又在升腾了一半的时候哑了火。
最后,他无力地闭上眼睛。
莎兰靠着他也闭上眼睛,脚丫子得寸进尺地贴在他的身上汲取温暖。
今晚点滴的亲近叫她稍稍安了安心,却不知两人从来不曾认真交流过,即便睡在一起依然是同床异梦。
……
除夕这日,天降大雪。
京中这一日也不知道上了多少封瑞雪兆丰年的折子。
谢昭昭昨晚睡的不错,醒来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大片,站在窗前伸了个秀气的懒腰。
香桂和香玉很快便带着婢女进来服侍。
香桂笑眯眯地说:“小姐午后就要入宫赴宴了,这衣裳可得早早的暖起来,到时候小姐穿在身上不会凉。”
“嗯。”
谢昭昭随意瞥了那盛放衣物的一排长条盘。
这是云祁一早让人送过来的,珊瑚色流云锦宫装,繁复而奢华,上面点缀了许多谢昭昭最喜欢的琉璃珍珠,还有搭配的头面首饰。
绣鞋鞋尖上嵌着的那颗珍珠圆润光亮,只摆在那里,便觉价值连城,寻常人想都不敢想,哪里舍得穿在脚上。
谢昭昭淡笑了一声,回到妆奁前任由婢女为自己梳发。
如今太平盛世,大秦国力强健,年节也操办的异常盛大。
整个京中早已经是张灯结彩,宫中彩绸飞扬。
今日的大雪也更为年节妆点了气氛。
参加宫宴的王侯贵族、文武百官以及家眷都是午后便开始陆续入宫。
谢昭昭与母亲也是在午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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